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92)
他们的手都自然垂落在身侧,指尖偶尔会相互触碰,又很自然地错开。
明明没有牵手,却仿佛是比牵手还亲密的关系。
乔慕灵无声地吸了口气。
不对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第80章
牧元术最先注意到乔慕灵的异样。
他抬眸对上乔慕灵完全不记得掩饰的审视, 坦然地笑着问:“乔峰主,怎么了吗?”
白书悦闻言,亦抬眸看向乔慕灵方向。
乔慕灵忙回神:“没事没事, 你们继续聊,当我不存在就好。你们慢慢聊哈。”
她打着哈哈又转过身去。
白书悦更觉莫名其妙, 但乔慕灵自己不说的事情,他不会主动去问, 又收回了视线。
牧元术更是如同没事人一般,维持着与白书悦之间的距离。
他们在湖畔边逛了一圈, 乔慕灵逐渐从走在白书悦与牧元术前边,慢吞吞磨蹭成了到他们后边,也更明显看到了两人不同寻常的相处模式。
说是赏景踏春,但几乎全程牧元术都是在看白书悦,在与白书悦分享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眼底总是带着笑,与白书悦漫步在春景中, 却不看春景,只看身边人。
他明眸粲然, 闪烁着遮掩不住的细微光亮,一旦在意地观察起来, 这抹光亮便变得显而易见, 与牧元术所着的淡粉衣裳相衬, 完全就是少年人遮掩不住的纯粹心意。
——怪不得, 怪不得牧元术总是满心满眼地只有白书悦一人。
这哪是对第一仙尊的崇敬仰慕,这就是难以抑制的心动啊!
乔慕灵可太理解牧元术的这种心情了,这么优秀完美除了是根冰冻的木头以外没有任何缺点的人, 肯定会叫人忍不住萌生爱意的。
乔慕灵对牧元术的印象很好,倒没觉得牧元术的这份情感会冒犯白书悦。
尤其是她还看出了白书悦对牧元术的特殊。
她的小师兄在入无情道后那可是一等一的洁癖, 哪怕是她这位小师妹想和以前一样拉着白书悦衣角撒娇,白书悦在接受她撒娇的同时,也会将自己的袖角抽出来,不喜欢被太长久地触碰。
而且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白书悦从来都是神游天外,一个字都不可能听进去。
可她面前的白书悦,不仅任由牧元术与他肩并肩地靠着,偶尔牧元术指尖不小心与他的指尖相触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便说明白书悦已然习惯了牧元术偶尔的肢体触碰。
说不定真有戏啊!
乔慕灵惦念着秋林晚同他们说过的白书悦需要破道生情,让他们多留意留意人选之事。
假若人选是牧元术……乔慕灵觉得好像还蛮靠谱的。
不过乔慕灵并未贸然做下决断,白书悦入了无情道,性子与寻常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不能确定牧元术对白书悦的感情究竟只是一时的怦然心动,还是愿意长久的相处,即便她信任牧元术,也得再单独在这一方面进行新的考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书悦愿不愿意让牧元术成为破道生情的对象。
即便白书悦目前看来,对牧元术的态度比较独特,但也不能保证他是否会往这方面去长久地接触。
乔慕灵渐渐地陷入思索当中。
另一边,牧元术在与白书悦聊天的间隙,不经意似的侧眸往身后乔慕灵方向看去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眸间仍是专注着望向白书悦的诚挚笑容。
白书悦正因他方才提及在酿的梨花酒之事,偏头看了眼旁侧开得灿烂繁盛的梨花树,未曾注意到牧元术的小动作。
待他收回视线时,牧元术表现得和平日完全一样。
他随口问:“酿酒要多长时间?”
“最少要三月时间左右吧。”牧元术估算着回答,“春日埋下的酒酿,到秋日时可一同丰收。”
白书悦得到答案,未再应答。
牧元术又感慨似的说:“只是不知到时,弟子是否还待在寒英峰中。”
这一次白书悦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之前某次牧元术服侍白书悦沐浴时,白书悦已将突破幻阵之事告知牧元术。
按照他们商议出来的规划,顺利的话,兴许三个月时间已足够牧元术恢复魔尊身份。
白书悦侧眸看向身旁与他一般高的牧元术,须臾敛神,平淡道:“我需要你,所以只要你不犯错,我便不会赶你离开。”
他说得很直白,直白到他自己或许都不知,他这样一番话对于有心之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与悸动。
哪怕他的本意只是需要牧元术这把锋利的“剑”,但也不妨碍牧元术对他的话稍作曲解,以他喜欢的意思听进心里。
他弯着眼,笑意纯粹自然:“谢谢仙尊。”
牧元术故意放轻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绵软,更似乖巧少年人,仿佛只要给他一些甜头,他便会被轻而易举地拿捏。
白书悦没多想,与他继续走着。
各怀心思地赏完一轮春景,乔慕灵顾及牧元术还在禁食期,没再提议去吃东西,还遗憾地把给他准备的长寿面环节推迟,等他禁食期结束了再给他补上 。
牧元术对这些仪式上的程序没有太多追求,诚挚地向特意为他庆贺“生辰”的乔慕灵道谢。
乔慕灵有心事,未同他畅聊太多,送他们回到寒英峰下便离开了。
白书悦与牧元术回到了寒英峰顶的院子内。
平日里白书悦的习惯是出门回来后要沐浴,牧元术便问:“仙尊,需要弟子为仙尊准备热水吗?”
白书悦:“不急。你随我来。”
牧元术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听话:“好。”
白书悦带着牧元术去了书室内,自书室的架子中取下一个狭长的盒子,放到牧元术面前。
牧元术疑惑问:“这是什么?”
白书悦随口似的回答:“你的生辰礼。既是你名义上的生辰,总归要有生辰礼。”
牧元术微愣,指尖搭在这精致的木盒子上,过了会儿才抑制住情绪,问:“弟子可以现在打开吗?”
白书悦随意他。
牧元术打开了盒子,便将里边放着一副卷起来的画卷。
他又将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上边画景致的是牧元术早已熟悉的小小院落,而在画中,还有他站在盛放的梨花树下,耐心感知灵植气息的场景。
兴许是时间匆忙,画卷并未勾勒出太细致的笔触,而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但也足够展现绘画之人的高超技艺。
牧元术讶然:“这是……仙尊自己画的吗?”
白书悦:“嗯。时间有限,便粗糙了些。”
牧元术这次怔愣了更长的时间,指尖轻轻掠过画卷上随意勾勒出的图景。
白书悦所绘制的视角,显然是他自己站在门口时,能看到的画面。
多少人曾奢望过能出现在白书悦的视野当中,能被白书悦“看到”。
这是其他弟子都没能做到,而牧元术独一份的证明。
白书悦见牧元术一直不说话,问:“你不喜欢么?”
牧元术回神,眸间更为明亮。他摇着头说:“没有不喜欢,只是弟子没想到原来仙尊还懂绘画吗?”
白书悦随意道:“嗯。修士寿元漫长,琴棋书画我都会些。”
他说着“会些”,但从这幅画卷中所展现的技艺来看,恐怕根本就不止“一些”。
“仙尊好厉害。”牧元术真心感慨着,旋即又道,“弟子亦未想到仙尊会送弟子这样的礼物……仙尊有那么多奇珍异宝,弟子还以为仙尊会在那些东西里面选呢。”
白书悦疑惑:“那些本就随你取用,我为何要将那些作为礼物?”
他蓝眸间是很纯粹的不解,从一开始便不曾考虑过将他的奇珍异宝作为生辰礼。
他可是第一仙尊,他所拥有的天材地宝随便放一个出去都有可能引得修士们抢破头。
只要他想,随意取用一件作为礼物,都已经是弥足珍贵的馈赠,都不需要他自己再花费任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