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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307)

作者:蒲中酒 时间:2024-05-11 09:37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万人迷 系统 甜文

  他说着,神秘地压低声,“二侄儿,你是不是谈对象了?上边凉亭里有个妮儿等你是不是?”
  刘叔人老了,眼睛发糊朦胧,就只看得清地里的瓜,人一离得远,分不清是妮子还是小子。
  李跃青顺着他视线往上看,水鹊正撑在亭子的木栏杆上,乌发白肤,风格外凉。
  村里确实没哪个皮肤这么白的。
  也难怪刘叔连性别也认错。
  李跃青不好解释什么谈不谈对象的,怕刘叔说错了尴尬,干脆扯开话题,强硬地把钱塞到刘叔手上,“行了叔,吃你一口瓜,就要给一口瓜的钱。”
  亲戚之间推辞了一番,钱一塞,李跃青就抱着瓜跑了上去。
  那瓜偌大一个,水鹊眼巴巴地看着李跃青。
  李跃青:“想吃西瓜?”
  水鹊点点头。
  李跃青道:“上我家里去吃午饭?”
  ………
  他花了三天的工分钱,抱个大西瓜,好不容易才钓回来一个小知青。
  水鹊中途跑回知青院里说一声自己中午不回来吃饭,又跟上李跃青的步子,到李家去。
  李家门前不远一棵大榕树底下就有口老水井,站在井头边,水鹊看着李跃青拿麻绳绑了一个木桶,桶里放下瓜,“咚”的一声落进冰冰冷冷的井水里浮沉。
  圆形的井口,四周井壁攀爬着碧绿丝草,在水里漂漂荡荡。
  夏日的深井格外冰凉,撑在井头边,好像风都变冷。
  李跃青看水鹊盼望着井里一口瓜,目不转睛的,笑了一下,“行了,守着你的西瓜先。”
  他到灶房去。
  李跃青擅长木工,屋里的书柜就是他自己砍树扛回来打的。
  但厨艺就没有他哥的好,下厨是他哥的一招鲜,但不是他的拿手戏。
  他做来做去,也就会个炒鸡蛋。
  韭菜炒鸡蛋,剁辣椒炒鸡蛋,葱花炒鸡蛋——
  家里鸡蛋不够了。
  灶房里有个缺了口的旧瓦罐,是用来装每日拾起来的鸡蛋的,底下空了。
  李跃青想起他哥今早和他打的商量,送了十颗鸡蛋鸭蛋到知青院去。
  ……家里哪儿有那么多下蛋母鸡?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对象都没谈上,就巴巴地往外送鸡蛋。
  李跃青撂了锅铲,收了手,端着三盘炒鸡蛋到堂屋的饭桌去。
  中午吃的糯米饭,想到水鹊前头吃面那个食量,李跃青没给他盛多少饭,免得待会儿不仅吃不下西瓜,还要积食不消化。
  吃完饭,午后天边忽然泛起乌云,滚滚地过来,可又没下雨。
  大风摇动屋后芭蕉林,簌簌响,送来清凉。
  李跃青搬了个藤编竹床到屋檐底下,让水鹊坐在上边儿正好吹凉风,赶走暑热。
  他把老水井里的木桶拎起来。
  瓜搬到院子里,他撕一片苇片儿,因为水鹊忽而凑过来,香气扑到他鼻间,李跃青原本对准了西瓜中间的,结果错了点位置,轻划上一道,饱熟瓜崩裂开,分一大一小的两半。
  两个人肯定吃不完这么大的瓜。
  李跃青把小的一半瓜放到饭桌上,用竹编的桌盖蒙上,留到傍晚李观梁回来吃。
  他又重新拿了个大勺子出来,水鹊猫在地上看瓜,好奇地问:“用勺子吃吗?不砍一瓣儿一瓣儿?”
  李跃青用勺子挖了中间一大块瓜肉,这种瓜,黑籽红瓤,中央这个位置是没有瓜籽的。
  他们这儿把那口没籽的瓜肉叫做葡萄肉。
  李跃青递勺子,是装得满满的一勺肉,“你先把中间的葡萄肉吃了。”
  他原意是让水鹊接过勺子就好。
  结果水鹊直接就着他伸的大勺子,阿呜的一口。
  瓜肉塞得脸颊鼓鼓囊囊,嘴巴本来就红,吃了鲜脆爽口的瓜,甜津津的汁水溢出到唇瓣上,唇珠鲜润嫩红。
  水鹊在他眼前晃晃手,“我吃完了?”
  李跃青猛然回过神来,“哦,哦。”
  欲盖弥彰地,他低下头,刷刷刷手起刀落把瓜分了好几块,“吃吧。”
  两人坐在藤编竹床上,就着午后凉风吃起瓜来。
  吃到后面,瓜皮堆在地坪上让鸡群啄食了。
  天边的乌云还酝酿着没有落下。
  李跃青只感觉手臂和肩膀上一沉,是旁边的水鹊靠过来。
  鸽羽似的睫毛覆下,睡着了,红润润唇瓣张开一道微小的缝儿。
  李跃青觉得自己有点儿发癔症了。
  他竟然冒出一个念头……
  小知青的嘴巴,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
  李观梁打了个喷嚏。
  他从谷莲塘到县城,走路要四个小时,借了罗文武的自行车,后面负重两大袋的米,一袋有五十斤重,蹬自行车蹬了一个小时才到的县城。
  进了县城,又花了点时间找到大姑家。
  前些年大姑一家还是租房住的,一个月房租得有八块钱,现在换了工厂分配的房子里去,是筒子楼。
  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一排过去房门虚掩着,叮叮咚咚的锅碗瓢盆响。
  大姑家住在一楼,李观梁锁住了自行车,扛起两袋米到那边,敲门。
  一个中年女子打开门,惊喜满面地让李观梁进来,说道:“辛苦了辛苦了,怎么不先敲门让你姑父出来帮个手?”
  李观梁闷声称呼了人,“米放到哪儿去?”
  大姑在前面领着,趿拉着塑料凉拖,“跟我来,放里面厨房门后去。”
  李观梁踏着草鞋,他多看了一眼大姑穿的和进门时地上摆放的塑料凉鞋。
  有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声一直响,李观梁四周打量,试图找出声音的源头。
  房内的陈设整洁简约,刷着白墙,桌上铺了碎花布,墙边长柜上一个九寸的黑白盒子,原来是里头的人正在播报天气。
  李观梁了然,那是之前听罗文武说过的,电视机,一个九寸黑白就要三百块。
  大姑和姑父两夫妻都是县里国营衬衫厂的职工,每人每月工资三十元,有副食补贴还有全勤奖,差不多每人能到四十元上下。
  姑父从摇椅上起来,“观梁,来啦?真是辛苦你,留下来吃中饭吧?”
  李观梁有些无所适从,摇了摇头,他把两袋米放下。
  大姑道:“要留的,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中饭还是要吃!我现在就切菜,等你表弟放学回来,大家一起吃餐中饭!”
  又问:“观梁啊,那儿有一百斤米吧?按照信里来的不?那我给你拿三十元钱,这么远路头,真是麻烦你了!”
  私底下买米粮是顶风险的灰色地带,被人抓住了,再严重的要说成是投机倒把。
  县城里凭借粮票买的米,一斤一毛五倒是便宜,但供量实在不够,城里很多没有农村兄弟姐妹的,就只能去和黑市那群不怕打靶的人做交易。
  大姑边往房间走,边说着,“这边儿黑市那些人,哄抬物价,五角钱一斤米,前段时间抬到八角钱去,你表弟长身体像牛一样吃,家里一个月要耗五十斤米,这样下去哪里吃得起饭”
  因此她才在信里头打商量,问李观梁能不能送米来,按粮店的价格乘两倍算,三角钱一斤。
  这种顶风险的事情,如果不是亲戚,乡下人很少这样做。
  李观梁想起自己拮据的存款,问她:“大姑,你信里说你的同事朋友也缺粮?”
  大姑在卧房里翻找钱袋子,李观梁不便进去,就站在门外边,听到对方回答:“对!城里米粮供应紧张嘛,每月去粮店还排老长队!”
  她把钱塞给李观梁,不让人有回绝的余地,又说:“观梁,你要是愿意往这里送米来卖,那就再好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得事情,我回头和人说一声,说乡下亲戚也没那么多的粮食。”
  李观梁低眉,“我初八再来一趟。”
  到时候快要小满时节,水鹊以后每天要从上村东头的知青院走到下村西头的学校去,好一段路,一天来回得走上四十多分钟,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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