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27)
眀冀不记得,自己在水鹊刚睡醒的迷茫眼神中,是如何慌乱地逃回到北弟子居。
他当时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他们已经不适合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地睡在一起了。
他心神不定,思绪太乱,只好提起自己的剑,在院落的空地里一遍一遍重复剑谱上的剑招。
北弟子居的师兄回来时路过,佩服地说:“眀师弟还真是刻苦,你如今已经筑基中期了吧?”
眀冀沉默颔首。
剑在月色清晖中闪着寒芒,搅动风声,落叶簌簌响。
练剑一直到深夜才勉强入睡,然而眀冀又梦到了对方。
梦到水鹊牵着自己的手,笑起来时眉眼温软,轻声说:“眀冀,我们以后要成婚的,你要好好待我。”
梦里的他没说话,只是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看。
第二日睡醒时,已经错过了早课。
亵裤一片狼藉。
眀冀太阳穴突突跳,撑住了额头。
第127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6)
男主在躲着自己。
水鹊敏锐地发觉了。
他前两年十五岁的生辰一过,77号就将他从前的记忆恢复了,和他解释这个世界原本角色的数据流一初始就是异常缺失状态,为了整个世界剧情的完整度,只能采取胎穿的方法把水鹊送进来。
又担心由于胎穿的方式是从胚胎重新开始,胚胎个体无法承担原本的记忆量,77号选择暂时封锁了宿主的记忆。
导致水鹊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对眀冀的观感很复杂。
一方面,眀冀是他的竹马,水鹊早就将对方当作是亲人一般了,可另一方面,恢复的记忆与小世界剧情告诉他,眀冀作为龙傲天男主,会在未来被水鹊退婚,重新归来后狠狠报复,覆灭悟真派。
这让水鹊难以接受,他觉得眀冀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一个从小尊师重道、规行矩步的人,怎么会被仇恨蒙蔽双目,覆灭整个自己曾经出身的门派呢?
虽然在剧情里,眀冀由于魔修导致家破人亡后,他立即选择退婚,而悟真派为了避免与魔修纠葛,又将眀冀驱逐出门派,这样落井下石的做法确实不厚道。
但水鹊直觉眀冀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在后来屠灭整个悟真派。
悟真派上下有数千人,眀冀又不是滥杀无辜者。
要是这么做了,与杀人如麻的魔修有何异?
这种行径才是会使人背上无数因果业障,使道心蒙尘。
水鹊觉得哪哪都透露着怪异。
77号当时开导他道:“宿主,这个小世界原来是从一本龙傲天升级流爽文衍生形成的,前期是憋屈的家破人亡退婚虐主,后期打脸报复才是重头戏。”
“因为原著古早又俗套,所以后面剧情都是不太符合三观的大杀四方……”
水鹊犹豫地问77号:“不能不覆灭宗门吗?”
他从小在悟真派长大,早就把宗门当家了,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悟真派走向未来的死局。
77号贴了贴水鹊的脸颊,“但是这样就会少了大概百分之二十的剧情进度的,毕竟悟真派覆灭在原著里是一个重要的剧情高潮部分。”
比起小世界,77号向来还是最关注水鹊的心情,“宿主不愿意的话,少百分之二十剧情度也没什么的!”
“年终的新人职员评奖,虽然参考依据大部分是每个世界的剧情完整度和评分,但还有一小部分是系统部门和监察部门的投票,77号会努力动用统脉和人脉为宿主拉票的!”
有了77号的话,水鹊稍微放下心来,他觉得未来眀冀报复他倒是没什么,本来他拿的就是炮灰未婚夫角色,可是身为少宗主,水鹊觉得自己有责任阻止眀冀,不让他到时候株连整个悟真派。
至于要采取什么措施,还没想好……
毕竟就连距离退婚的剧情,都有好几年呢。
他暂时不需要去思虑这些。
只不过在刚恢复记忆得知剧情后,男主一下子从亲密无间的竹马变成未来隔着血海深仇的冤家,水鹊没有调整好心态,当时什么也不说,就开始生闷气和眀冀冷战,让眀冀云里雾里地猜了大半年。
后来也觉得自己提前贷款剧情的生气举动有点幼稚,水鹊又别别扭扭地接受男主的道歉和好了。
即使眀冀至今也不明白,当初水鹊是为什么不理自己。
如今轮到水鹊不明白了。
前几天还午睡得好好的,就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午后,醒来时眀冀莫名其妙的,连晚饭也不留下吃,匆匆告别,后来连着几日固定的早课也不来了。
水鹊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那天午睡应该没有睡得很糟糕,把脚踹眀冀身上吧?
水鹊将写信所用的凝霜纸卷起,塞进小竹筒里,让悟真派内的信鸽递交消息过北弟子居给眀冀,叫他过来一起吃午饭,结果对方托辞陷入瓶颈,要闭关修炼,竟然拒绝了他的邀请。
作为横行霸道的小宗主,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人家来拒绝他的!
水鹊的脾气让门派上下惯了十多年,早惯坏了,比之前还要娇纵不少,总要人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不然就要生气。
虽然惹了他生气,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不会骂人,说起气话来声音又软,只会俏生生地瞪着人,唇珠都抿得扁扁的。
接着就要和人冷战,等到人家好声好气地向他求和,才愿意别别扭扭地和好。
水鹊原本是打算重复以前的流程来的。
但他一想到自己可怜的剧情进度和软饭值,就发觉自己应该努力工作了。
按照77号之前的介绍……
作为和男主竹马竹马的娃娃亲对象,少年慕艾,男主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他去问77号现在剧情进度多少了。
77号回答:“宿主,目前是百分之十。”
水鹊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他一点也没有什么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之类的……”
自己作为当事人,说这种什么爱来爱去的话,还怪不知羞的。
他感觉男主说不定是像他一样,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把彼此当成亲人了。
而且,由于没有记忆,他小时候好像还经常欺负男主……
代入了一下,水鹊觉得他也不会喜欢上欺负自己的人,更不用说什么爱的了。
水鹊沉思着自言自语:“那我要对他好一点吗?”
日暮西斜,高大的青衫男子恰好由庭院外归来,微生枞淡声问:“……对谁?”
“没、没有谁。”
水鹊猛然回过神来,莫名心虚地上前迎接,本想和往常一样,亲亲昵昵地抱一下,撒个娇就糊弄过去了。
微生枞隔开他的动作,手臂提起,示意他看手中用草绳串着的两条鲜活青鱼,鱼尾还在摆动,溅出小水珠。
好像是刚从水中被捕捉出来一般。
微生枞避开是担心拥抱的时候,把水鹊的衣衫弄脏了。
“你捉到青鱼啦?”水鹊一下子高兴起来,“今晚可以吃醋溜鱼吗?”
做醋溜鱼只能取山涧河流里的青鱼最为适宜,其他鱼,太大的会不入味,太小的鱼刺又多,水鹊都不爱吃。
微生枞点头,眉目缓和,“还有小菜,想吃什么?”
水鹊沉吟一会儿,“茭白炒肉?好久没有吃了。”
微生枞应道:“好。”
他转步向宅院的灶房去。
炊烟丝丝缕缕升起。
微生枞从来不让水鹊进入灶房,怕烟火气熏着了他。
水鹊只能扒在灶房的门边看。
灶台前的青衫男子,全然没有外人面前目空无物、冷面不好相处的样子。
窄袖卷着束起,完全露出手腕,骨节分明,从前把枪舞剑的双手,如今做起切鱼、下锅、灼油的一系列动作同样干净利落。
水鹊其实听微生游意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伯父,提起过,微生枞其实在有他之前,是连庖厨也没有进过的。
毕竟是十岁就筑基辟谷的天纵奇才,根本没有下厨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