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43)
段璋转念想。
小幺多年不在自己身边,肯定过了许多苦日子,何况山匪突袭使他流离失所,说不定当初饥一顿饱一顿,怎么有时间有余力学习骑术?
心中对弟弟的疼惜全要化作一滩水溢满了。
段璋:“那……先从拉弓射箭开始学吧。”
水鹊接过段璋递过来的弓,转头见到了自己的射艺老师。
魏琰缓步走过来,恭敬地行礼,“陛下,殿下。”
段璋颔首,“魏琰,今日起便由你来教授小幺的射艺,他刚回来,从前没学过,射艺生疏一些,你们的关系也算是熟络,应当不会见怪。”
面对着圣上在场。
魏琰郑重其事道:“是,臣定不会辜负陛下和沅亲王殿下的信任。”
段璋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嘱托魏琰,“弓箭无眼,要多加留心,安全为上。”
又转而对水鹊说道:“皇兄还有内阁朝会要主持,你随着魏琰学习,晌午饭到养心殿来和我一起,下午在紫宸殿偏殿,另有传授经史与经世致用之学的两位老师过来。”
水鹊安安静静地点头。
龙辇一走。
魏琰清咳一声,“殿下,我先示范。”
水鹊还怪不习惯的,对方难得这么正经严肃的样子。
魏琰拈弓搭箭,轻易地拉满弓,衣衫紧紧绷出背肌的起伏,拧腕沉肘,平脱撒放!
正中靶心。
军士呼声雷动。
水鹊看了看远处的靶子,再看了看魏琰,“我也可以吗?”
“殿下不妨一试,”魏琰道,“我会帮你纠正姿势,勤加练习,一定可以到百步穿杨的境界。”
真、真的能这么厉害吗?
水鹊在古装剧里看到那些场景,主角是能够骑马百步之外射中柳条的。
他忽然有了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觉悟。
系统捧场:【宿主加油,宿主是最棒的!】
水鹊跃跃欲试,他学着魏琰方才的姿势,两脚开立,拈弓搭箭,拉……拉不开弓。
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不敢置信地,再拉,努力得小肩头颤颤,脸也闭气憋红了。
魏琰喃喃:“殿下,竟是一石力弓拉不开么?”
一石力弓是大融武举的标准,系统帮水鹊换算了一下,七十一公斤。
水鹊:“……”
还是太难为他了。
魏琰是天生神力,未及冠的时候便可以挽弓三百斤,因此见识到水鹊的力气,多少还不可思议了一番。
不过他转念一想。
确实是该如此,要是水鹊也同他一般,那扇他巴掌的时候,魏琰哪能半日就消肿?
水鹊闷声闷气地说:“……不许笑我。”
他没练过,拉不开弓很正常的。
监察者哄他:【嗯,宝宝该要用宝宝弓。】
魏琰见他不高兴,赶紧有眼色地说:“是弓不合殿下的手了。”
传了个军士,拿一把软弓过来,只需之前四分之一的力气。
水鹊勉强端着拉开到百分之八十。
“肘尖,”魏琰过来纠正他的姿势,“和小臂要在一条直线上。”
他上手调整,抬高水鹊的肘尖,压低手腕。
雪白的一截腕,好像他多用些气力就要捏碎了,魏琰慎之又慎,连带着动作也小心翼翼放慢了。
“大臂和小臂都要夹紧。”魏琰拍了拍水鹊的手臂,“用力,夹紧。”
他不拍还好,本来纠正动作就慢,水鹊挽弓挽了这么久,经他一拍,力气全泄了。
也不顾在场的还有这么多招箭班军士,和在侯府里和魏琰独处时没什么两样,一生气就真生气了。
把弓塞进魏琰怀里,眉头蹙起来,细声埋怨:“全怪你,你纠正姿势这么慢做什么?我手累得慌,脚也要站麻了。”
魏琰不知所措,围着他直打转,“那我一会儿动作快点,好不好?你别生气,动作方才已经很标准了。”
周围还有人在看,随侍的小太监也守候在一边,水鹊怕别人看笑话了,小太监到时候说到皇兄耳朵里,说他不认真上课消极怠课什么的。
虽说皇兄应当也不会责罚他就是了……
水鹊憋着一股气,重新拈弓搭箭。
只能堪堪拉到百分之七八十。
魏琰为了纠正得快一些,绕后几乎将水鹊整个人揽进怀里,“我带着殿下瞄准。”
手把手地带着,让水鹊第一次射箭便正中靶心。
接下来才有了点学习的劲头。
只是第二次自己射箭,箭簇一出去,便不见踪影,没入老远的草垛里了。
他一失落,眉眼耷耷的。
魏琰见不得他这样,佯装咳嗽,赶紧找到由头,“这个,这个是靶子的问题。”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他一边鼓励水鹊,一边冲着招箭班的军士使了个眼色。
水鹊弯弓射箭,箭往前疾速飞去,招箭班军士呼声雷动,重整队形,如大雁收翼般合拢两支队伍,再分开时,箭已经射中靶子。
水鹊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招箭班的军士全在夸赞他:“殿下果真是射艺了得!”
魏琰也将他从头到脚夸了一通。
水鹊听得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是神威小将军在世。
…………
“祖宗列之藩服,或仍土酋,或建郡邑,维以武卫,联以胶庠,椎髻之风渐变。*”
齐朝槿垂眸念着策问材料。
水鹊在旁边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殿下。”齐朝槿尚且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顿了一会儿,“殿下,可有在听?”
他是为水鹊讲经史的,讲到历朝历代对于西南地区的治理之道,联系了礼部试的策问题。
从八月十五后,齐朝槿已经将近半月没有见到水鹊了。
他知道水鹊先前失忆了,实际上的出身估计比他从前猜测的还要更加尊贵,只是没想到水鹊竟然是皇家人。
圣上唯一的亲弟弟。
齐朝槿除却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惘然若失,更多的反而是涌上来的庆幸。
天底下除了皇家,确实没有哪户人家,能够温养好水鹊了。
小郎君念了许久的瑞炭,想来今年冬日在东宫是能够烧也烧不完了。
况且,如此一来,水鹊也能够彻底从安远侯府脱离出来……
齐朝槿再想起水鹊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他是玉叶金枝,不能再让世子轻贱了去。
自前年中秋,对方悔婚一别,齐朝槿再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安安静静地看水鹊的睡颜。
之前为数不多的碰面,两人皆是不欢而散。
午后室内温暖,水鹊撑着侧脸睡,软软的脸颊挤得肉堆起来,呼吸清浅。
或许是一梦黄粱,娇娇贵贵的亲王殿下,竟然陪同自己在长州县度过了两年。
齐朝槿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不过,往昔对他说的话,却是不做数了。
水鹊脑袋一歪,靠到他怀里去。
但是因着是浅眠,一下子惊醒过来了。
眼睛没完全睁开,但嘴巴会嘟嘟哝哝着,“在听,我在听的,很认真,没有睡觉。”
齐朝槿将策问经卷铺展到水鹊面前,重述了一遍。
“殿下有何看法?”
水鹊面露难色。
“齐郎,你知道我的……”
他没考过一场科举,当初在书院念书,窗课的卷子还能空了一大半,要他临场作答策问,不是强人所难么?
他没了工作需求,对齐朝槿的态度就没了之前的抵触,连称呼也换回来了。
77号说是这个世界任务书不完善,没有发现剧情里他这个炮灰角色的身份设定竟然这么尊贵,这种情况下,后面的剧情肯定是违背了世界设定,推进不了的。
那水鹊只需要等再过一阵,脱离世界的选项修好,就能够回到大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