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512)
薛忠宝放下手里的算盘,抬眼看过来:“年哥儿,晚上我做东,去我家喝酒可好?”
他比景年大一岁多,个头却差不多高,站在柜台后面,拿着账本算盘,有模有样。
景年浅笑:“哪有这样的,吃完上顿吃下顿。”
薛忠宝还想再劝,景年说:“咱们中午不是说好了,明日一起去蹴鞠。”
他这些年都没怎么玩过蹴鞠,书院里头的同窗,诗会什么的一大堆,偶尔活动一下,投壶下棋骑马射箭,反正没人蹴鞠。
后来去游学更不用提了。
所以景年好长时间没摸过他的鞠球,午时聊天,说起少时的蹴鞠队伍,才晓得薛忠宝和李士杰这些年还在踢,时有比赛,十分激烈有趣。
景年听得心痒难耐,恨不能当场寻来鞠球,好好找找旧时乐趣。
李士杰和薛忠宝闻听,直言明日恰好有比赛,邀他同去,看看旁人赛球,他们也可去场子里踢着玩一玩儿。
景年欣然应诺,三郎也好奇得很,他没踢过蹴鞠,但他是个爱凑热闹的,听景年他们说得有趣,便十分感兴趣,嚷嚷着要同去。
薛忠宝挠了挠头:“是,明日有赛,不碍今日耍子。”
“我得回去了。”景年说:“今日在外玩乐一天,还未读书习字。”
他每日五张以上的大字,除非病重,否则雷打不动。
薛忠宝一听他这么说,不敢再留他。
景年跟他们不一样,他和李士杰,早晚接了家里的铺子,景年可还是要科举的。
景年问:“对了,士杰呢?我跟他说一声再走。”
薛忠宝笑道:“睡着呢,他呀,酒量极浅,大概要醉到晚间才能醒。”
“嗯?”景年哑然失笑,要知道,中午可是李士杰提起要喝两盅,结果他竟然是酒量最差的一个。
“行吧,那我就不去扰他了。”
景年跟薛忠宝约了明日见面的时间地点,便离开了薛家酒楼。
回了自己家,先去洗漱,换一身干净衣裳。
从浴间趿拉着木屐出来,就被守在外头的三郎抓住了。
景年躲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三哥,何事。”
“你看这是什么?!”三郎脚下动了动,景年低头一看,是个蹴鞠。
“哪来的?”景年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脚踝,他踢花球可厉害了,准头也好,李士杰和薛忠宝都不如他,不过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当然是买的。”
三郎没玩过这个,不过他从小爱动,手脚协调,两只脚来回摆弄着鞠球,倒还有点儿模样。
他试了几下,问景年:“要不要玩玩儿?咱们先练练。”
景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松的道袍和脚上的木屐,忍下心头痒意:“现在不玩儿。”
他得去写大字,不能将功课拖到睡前再做。
“好吧。”三郎晓得他有多坚持,又邀请松烟:“来踢球啊!”
松烟垂手拒绝:“三少爷您去耍吧,小的要给少爷磨墨。”
景年说:“我自己磨,你去跟三哥玩去吧。”
松烟还是拒绝:“小的不会蹴鞠。”
成吧。
三郎自己踢着鞠球出去,吆喝家里年轻的下仆同他一起耍。
景年写完五张大字,又读了会儿书,刚放下书册准备松快松快,听见彩霞来报,到晚膳时间了。
只能先吃饭了,吃完饭不好立刻运动,歇了两刻钟,景年被三郎拖出去踢球。
院子四周的廊檐上挂满了灯笼,照得院子里亮堂堂。
景年换了身轻便衣裳,细细绑了腿,换上一双硬面皮靴,头发高高束起。
一切准备就绪,鞠球被三郎踢到他脚下。
景年脚尖一滑一踢,鞠球便飞了起来,落下时砸在景年曲起的膝盖上,又弹跳而已。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生疏,偶尔鞠球会落地,待景年渐渐熟悉,那球就像黏在了他身上,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飞起,又落下,被稳稳接住抛出,看得三郎眼花缭乱。
“厉害厉害!”三郎把手拍得啪啪响,“年哥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景年将球停下,踢给三郎,抹了把汗:“这算什么,我八岁的时候,踢得比现在好。”
体力比那会儿好,可多年不碰,到底生疏了。
三郎啧啧赞叹,自己学着景年的脚法去踢,可惜他刚刚接触,纵有天赋也踢不到景年那样,鞠球时时落地。
再一次将被踢远的鞠球捡回来,三郎说:“年哥儿,你踢得这般好,也去参加比赛啊!”
景年摇头:“没那么简单,你看我踢得稳,是没人妨碍我。”
到了赛场上,可是要对抗的,他现在脚生的很,自己一个人踢踢还行,有人拦他,他黏不住球的。
三郎听得半懂不懂,他还是觉着景年踢得就很好,不晓得那些比他还好的人,能踢成什么样。
兄弟两个又玩儿了一会儿,看着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屋歇息。
景年踢球出了汗,又要水洗澡,看得三郎直咋舌:“你也不怕把一身皮子洗薄了。”
景年好笑:“洗澡用水,又不是刮骨刀,如何会将人皮洗薄。”
三郎耸耸肩:“你去洗吧,我要睡了。”
他见过的最讲究最爱干净的人就是景年,天天洗澡会不会把皮洗薄不知道,应该是会洗白,堂弟那一身皮子,比他吃过的牛乳还要嫩白。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不稀得养一身奶皮子,还是让景年自己养好了。
运动过后,一夜好眠。
第一天一早,景年就被门外的争执声吵醒。
他躺着听了两句,是三郎来叫门,两个大丫鬟担心吵着他睡觉,拦着不许叫。
景年拥着被子坐起身,叫了一声,彩云立刻送来洗漱的热水。
彩霞去给他取今日穿的衣裳,景年问:“可有红色的衣裳?要方便活动的。”
昨日李士杰特意叮嘱他说,今日比赛的两只队伍,一队着红一队着白,他们支持着红的那队,让他尽量找件红衣裳穿,若是没有,其他颜色也可,就是别穿白。
“有呢。”彩云放下铜盆,和彩霞一同取来好几件红衣裳,朱红、正红、绛红、绯红,硬是从红色里分出许多种不同来。
景年看傻了眼:“怎么这么多红衣裳?”
彩霞回道:“是大小姐着人送来的。”
景年:“……”
下回要好好跟大姐姐说说,他是个郎君,不好总穿这些艳丽张扬的颜色,要沉稳才好。
面前一片红,景年挑花了眼,随手指了一件:“就这件吧。”
那是一件曙红色绣银云纹穿花箭袖,景年挑这件,主要是觉得上头的绣样相对而言比较低调,另外几件,不知道是不是用金线绣的,亮闪闪的,直晃眼。
第365章
景年是算错了,他以为自己选了最低调的一件衣裳,可等他换好出门,其他人的灼灼目光,让景年忍不住低头打量。
“我……身上有何不对?”他踌躇着问。
三郎酸溜溜地说:“我就不该与你走在一处。”
明明他今日也好好打扮过,走出去也是个俊俏郎君,可跟堂弟一块儿,立刻被衬得灰头土脸。
景年:“?”
松烟笑道:“少爷,三少爷是夸您风姿卓绝呢。”
不是他吹,走南闯北,就没见过比他家少爷风姿更盛的小郎君。
景年揪着衣摆:“我已经挑了最不起眼的一件衣裳。”
没有纯赤色的素衣,只有这件衣裳上的图案低调不显。
而且一件玉饰都没佩,连发冠都没用。
他这身衣裳不适合戴玉冠,又嫌金冠显眼,干脆让彩云用红色发带,将头发高高束起,束了个高马尾。
他天生发卷,发尾微蜷,自然垂落,平添绮姿。
“这跟衣裳有什么关系?”三郎嘟囔:“咱俩换一件衣裳,还不是你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