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压寨夫人后(67)
“没事,你慢慢想。”周岸忍着笑,突然凑上前在荣宝脸颊上也亲了一下。
“你……”季浮沉正将荣宝抱在怀里呢,被他这一举动惹得越发尴尬,心道这人肯定是故意揶揄他呢!
荣宝读不懂两人之间的氛围,被周岸亲了那一下后忍不住咯咯笑着将脑袋埋在了季浮沉肩膀上。
三人一道进了寨子, 小暑说这会儿正好开饭了,他们便径直去了饭厅。
厅内的众人一见到季浮沉便开始起哄,纷纷开口叫四当家。
“四当家酒醒了吗?”
“四当家今晚要不要再喝点?”
“别胡闹, 万一四当家喝多了再欺负大当家怎么办?”
昨晚季浮沉搂着周岸亲的那一口, 在座的不少人可是记忆犹新, 听到此处自然都知道那人在说什么,纷纷哄笑出了声。
大伙儿都知道周岸不好男色, 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男人之间起个哄, 甚至都没往那上边去想,只是想揶揄季浮沉这个新任四当家几句, 并没太大恶意。
若是换了从前,季浮沉多半也会跟着笑一笑,此事也就揭过了。
谁喝多了还没个出洋相的时候呢?
可今日被人这么一揶揄,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山下那个张口闭口管他叫夫人的伙计,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行了行了,仔细四当家扣你们月钱。”周岸一把揽住季浮沉的肩膀将人按在座位上,又朝众人道:“吃东西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再闹让老李把盘子都撤了。”
众人哈哈一笑,倒是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们就这副德行,不用管他们。”周岸道。
“嗯。”季浮沉瞄了他一眼,心说被开玩笑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怎么大当家就能这么坦然呢?
这顿饭季浮沉吃得没滋没味,早早就离了席。
荣宝见他吃完了,将碗里的粥大口喝完,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季浮沉这会儿不太想回去面对周岸,就带着荣宝去看了看他先前在酒坛里种下的那些草莓。
这些草莓是他从系统里兑换的种子,而且种下去的时候就有些过季,他其实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它们竟然挺坚强,愣是在气温渐冷的深秋活了下来,且长得还不错。当然,这也有系统的功劳,之前季浮沉偷偷给草莓上过从系统里兑换的定制肥料。
“熟了。”荣宝指了指一颗发红的草莓朝季浮沉道。
“个头有点小,不过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季浮沉挨个酒坛子看了一圈,发现有不少草莓已经变红了。于是他去找了个小筐子,带着荣宝将变红的草莓都摘了下来。这些草莓个头都不算大,卖相看着也不怎么样,没想到味道竟然还不错,甜中带着点微酸,很可口。
“好吃吗?”季浮沉问荣宝。
荣宝取了一颗塞进他嘴里,自己又吃了一颗,边吃边不住点头,看得出很喜欢。
“这些是你的,这些是我的,这些给小暑。”季浮沉将为数不多的草莓分成了四分,“剩下这些给大当家。”
两人将自己那份草莓吃完后,便去给小暑送了一份,剩下的用小碗装着放到了周岸屋里的桌上。这茬草莓只是试种植,收成很一般所以分不了太多人,等明年收成好了,就可以给大伙儿都尝尝了。
不多时,有人来传话说让季浮沉去聚义堂议事。
他一想到要见周岸,又忍不住有些尴尬,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季浮沉到了聚义堂时,侯东和赵路都在,几个管事也都在。好在大伙儿都在议事,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再揶揄他。
“传话的伙计说,但凡雇了护院的庄子,就再也没被贼人骚扰过,我觉得事情的蹊跷主要就是在这里。”侯东道:“这些庄子里原本也有护院,没道理贼人不怕原来的护院,只怕新来的护院。”
“嗯。”周岸点了点头。
“一看就是串通好的,想吓唬那些庄子里的人雇他们当护院吧?”赵路说。
众人这件事情的看法都比较一致,这伙贼人伤人却不杀人,可见不是亡命之徒。抢东西,却不一次抢完,而是来回骚扰各个庄子,可见目的也不是冲着东西。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三番两次的恐吓/骚.扰就是为了达到最后的目的,让其他庄子里都雇他们的人做护院。
“我有一个问题。”季浮沉道。
周岸看向他,挑眉一笑,示意他随便问。
季浮沉避开他的视线,开口道:“在庄子里做护院很挣钱吗?”
“挣钱说不上,月钱顶多也就二两银子吧?但是比长工轻松一些。”侯东说。
“就算每个庄子里都雇他们的人,加起来也不过几十口,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话,要五十个人才能挣一百两。”季浮沉道:“他们在这些庄子里往来了那么多回,别说是一百两银子,就是上千两也不难弄到吧?找不到银子大不了绑了人勒索,怎么都比做护院挣钱啊。”
“对啊,难道是为了谋个正经差事?”赵路道。
“若是一两个人想谋个正经差事还好说,这么多人一起只怕不容易吧?”季浮沉看向众管事,“若大当家忽然要解散凤鸣寨,安排你们一个月领二两银子去给人做护院,你们会答应吗?”
“肯定不去啊!”
“我也不去,我得罪过官府的人,下了山怕被找上。”
“大当家要是不想干了,我当寨主,我是不会走的。”赵路玩笑道。
众人闻言不由失笑,同时也明白了季浮沉为何会有此疑问。
“若他们做护院只是幌子,那背后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季浮沉问。
周岸深吸了口气,“想搞清楚他们的目的,需得先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么多人,还都不是干正经营生的,估计是哪个寨子里的,或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流寇。”
“说不定两者兼有,先前蟠龙寨不就有和流寇合伙的先例吗?”
一想到蟠龙寨的事情,季浮沉还有些后怕。若此番有人故技重施,也不知会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季浮沉:“不管是流寇还是哪个寨子里的人,图财都能直接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反常必有妖,此事咱们需得找人留意才是。”侯东说:“城郊庄子众多,每个庄子里且不说养活多少长工,每到了农忙有不少短工都要靠着帮工换来的粮食补贴家用。衙门里每年征收的田赋也有不少都是从这些庄子里而来,一旦这些庄子出了什么问题,来年只怕会有大麻烦。”
季浮沉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便朝侯东问道:“二当家说的大麻烦是……”
“一旦庄子里不能按量缴纳田赋,这些田赋就很可能被分摊到百姓头上。”
季浮沉恍然大悟,他上一世读书的时候,在历史课上了解过关于封建社会苛捐杂税的问题。如今朝廷这般模样,地方上的官员更是指望不上,届时他们说不定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此,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明日我会派人去暗中探查。”周岸道。
季浮沉:“大当家,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众人闻言都转头看向了他。
“他们现在已经在很多庄子里安插了护院,若是野心大的话,说不定此计还会继续推行,届时所有的庄子都难逃一劫。”季浮沉道:“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捷足先登,也学着他们的法子,抢先一步安插咱们的人去其他庄子上,先把他们后头的路堵了再说。”
“哎,你这法子好,走贼人的路,让贼人无路可走。”赵路道。
“咱们动作快一些,最好是把剩下所有的庄子全都安排上人,先打乱他们的计划再说。”季浮沉又道:“如果怕其他庄子里的人有顾虑,咱们可以和刘管事他们商量,让他帮忙先去劝服他熟悉的庄子管事。”
反正能占领一个是一个,只要他们多占一个,对方就能少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