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压寨夫人后(127)
“不会……我只是给你用了一点药,没什么影响的。”
“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可用你的寿数开玩笑。”周岸一脸认真地道。
季浮沉没想到他竟这么在意,忙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不一会儿功夫瓦罐里的汤就煮开了,罐内蘑菇的鲜香一阵阵飘来,令人食指大动。
“想吃鲜菇馄饨吗?”季浮沉问道。
“在这里包馄饨?会不会太麻烦了?”
“包肯定会麻烦,不过我这里有现成的。”季浮沉的空间里,既有煮好的馄饨,也有包好了没煮的。他取了些包好没煮的放到了瓦罐里,然后又取了三只碗,在里头倒入了佐料,又放了虾皮和香菜。
待他准备好之后,锅里的馄饨也煮开了。
周岸往里头浇了水,待水再次沸腾后,便将馄饨捞了出来。
荣宝在一旁馋得直吞口水,小模样看着十分可爱。
“冷一冷再吃,别烫着嘴。”周岸叮嘱道。
荣宝手里拿着小勺子点了点头,一边往碗里吹气一边咽吐沫,惹得季浮沉忍俊不禁。
“我记得你刚去寨子里那会儿,就喜欢包馄饨,包了馄饨给这个吃给那个吃,唯独不给我吃,可把我急死了。”周岸说。
“后来我送给你吃了,你说不要,还说让我别讨好你。”
“我那都是气话,你也当真?”周岸想起当初的事情,依旧有些气闷,“你说你长得这么乖顺,怎么性子就那么倔呢?”
季浮沉无奈道:“明明是你故意为难我。”
“我可从没为难过你,否则怎么会让你一直安安生生在原来那个小院住着?”
季浮沉一想也是,其实从他第一天见到周岸开始,对方就一直在“关照”他。先是留了他的性命,又允许他一直住在那个单独的小院里,后来他做的诸多事情,也都是在周岸的默许下做的。
“感动了?”周岸问他。
季浮沉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做声。
“那你奖励我一下呗。”
“奖励什么?”
周岸瞥了荣宝一眼,见小家伙正埋头吃着馄饨呢,压根没心思理会他们,便凑到季浮沉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季浮沉面颊一红,也埋头吃馄饨不理他了。
“我现在伤都养好了……”
“你再不吃,馄饨都凉了。”
周岸知道季浮沉容易害羞,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唇角不自觉扬起了几分笑意。他能感觉到,小季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亲昵了,从最开始牵手都会不自在,发展到现在每晚睡前都愿意和他亲嘴。
这么一想,周岸心里便美滋滋的。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得偿所愿。
当日下午,两人又去捡了不少蘑菇,直到天快擦黑刘管事派了人来找,他们才一起回去。
“大当家,筐子给我拿着吧。”刘管事伸手便去接周岸手里的筐子,这才发觉里头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蘑菇,估摸着也就炒个一盘菜,“怎么……就这么点?是不是不好找啊,明日我派几个人过来帮着大当家和四当家捡吧。”
今天早晨太就说了要派人跟着,周岸非说不用,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刘管事心中十分无奈,心道干这种活儿还是他们庄户人在行!
“不用麻烦,够炒一个菜就行了,你让厨子今晚就做了。”周岸说:“对了,明天找屠户杀几头猪,我把猪肉带回寨子里。”
“好嘞。”刘管事忙点了点头。
他从前就提过好几回说要给凤鸣寨送猪肉,但周岸都拒绝了。
今日大当家亲口提出来,明日他定要去猪栏里挑几只长得好的猪宰了。
两人在庄子里这几日,周岸不仅让刘管事找人宰了猪,还让厨子做了不少点心。为了掩人耳目,周岸还特意着人传了张平来拉猪肉和点心,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些东西出了庄子就进了季浮沉的空间。
除此之外,周岸还带着季浮沉去了一趟庄子里的库房,让他把看中的东西都挑了一遍,且故技重施地将东西都给了季浮沉。
“这些东西放庄子里一直挺稳妥的,你这是不放心?”季浮沉问周岸。
“这些东西原本都是我的,如今成了婚就都归你了,合该放在你那里。”
周岸说这话时特别理直气壮,仿佛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季浮沉,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
季浮沉没有推脱,是因为知道空间里确实安全。但抛开这一层意味,他心里还是隐约觉得很满足,不是因为这些东西,而是因为周岸毫无保留的态度。
待庄子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周岸又带着季浮沉去了一趟县城。
这一次两人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都逛了一回了,买了不少东西,几乎涉及到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季浮沉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心中那滋味十分复杂。
两人带着荣宝疯狂买了一堆东西后,又去见了汪县丞一面。
他此前早已听说了周岸和季浮沉成亲一事,甚至还提前给两人备了贺礼。季浮沉只当他的贺礼又是银子之类的,可见了以后才发觉,那竟是一批兵器。
“私造兵器可是死罪,你胆子够大的。”周岸道。
“这可不是我私造的,这是州府拨给县衙的,县令大人觉得衙差们的兵器都还好好的不必换,便吩咐人将这批兵器都藏了起来。”汪县丞道:“我只是给你们通个气,我想这些兵器到了你们手里,总比不知道跑哪儿去更安全吧?”
周岸一笑,“你这份贺礼我收了,明晚告诉你相熟的衙差,当值的时候别拼命,我可不想伤着官府的人。”
“放心。”汪县丞道:“今日你也算是来着了,我刚得了京城那边的新消息,说是那位不行了,最多撑不过三日,这会儿说不定人已经没了。”毕竟消息从京城传到祁州也需要时日。
周岸和季浮沉闻言俱是一惊,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懵。要死的可是本朝的一国之君,他一个人死了,得牵动多大的变数,谁也说不准。
“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边,估计用不了几日边城那边也会知晓,届时……”
“我们必须想个法子组织,否则一旦消息传过去,边城定会大乱,说不定破城就是一眨眼的事儿。”季浮沉说:“只要消息晚一些传过去,边城就能多坚持一日……”
九爷那边就会有更多部署的时间。
“只怕很难办到,总不能把去边城的路都拦上不让人走了吧?”汪县丞道。
季浮沉:“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只有两三日的时间了,没那么容易的。”
“难也要试一试,祁州是我们的家,城破家就没了。”
周岸闻言转头看了季浮沉一眼,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他和季浮沉苦心经营的一切,他们在乎的所有人都在祁州,祁州一旦出事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在这件事情上,汪县丞显然很悲观,他在官场混迹太久,对这些人毫无信任和依赖可言。他甚至觉得真到了国破的那一天,也没人能扭转乾坤,若真有那样的能人,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他还是给了周岸一封通关的文牒,叮嘱道:“你们若是想给边城的大营或者官府传信,拿着这个兴许好招呼一些。但我劝你们别蹚这个浑水,边城要破,不是靠着你我这样的蝼蚁就能左右的。”
周岸早就知道汪县丞为人处事的风格,这人素来是尽一点点人事,剩下的全交给老天爷,所以他没再与对方多说什么,拉着季浮沉便告辞了。
“你有办法?”从汪县丞的住处出来后,周岸问他。
“应该是有的,不过……”季浮沉看向周岸,“可能得去一趟边城才行。”
如今周围人多眼杂,所以周岸并未继续追问他的详细计划,而是拉着他走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