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63)
“不是的,我当时是害羞。”林霁云哭笑不得,“来太学上学,第一次见面的同桌就是我的读者,我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说自己就是作者啊,而且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会成为朋友。”
“后来熟悉了,又错过了坦白的机会,见你那么喜欢无名,我更不好意思说明身份了。”
这个解释倒是很合理,在一起做朋友那么久,林霁云是什么样的人,孙常威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本来就不爱出风头。
孙常威心里那百分之二十的生气慢慢消散了,只剩下百分百的高兴,他撞了一下林霁云的肩膀,哼道:“你真是太不够兄弟了。”
能这么说,说明孙常威已经不生气了,林霁云终于放下心来。
一旁张慧安没想到自己表哥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名,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失望,他问道:“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可以提前知道故事发展了?”
这话让孙常威也眼前一亮。
林霁云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下个月的稿子,我还没来得及写……”
最近事真的太多了,除了做功课还得写单行本的签名,他签得手都快断了,哪里还有时间写稿。
反正距离交稿还有半个月,拖一拖也没什么。
但是眼前的两个人显然不这么想,孙常威怒道:“你竟然还没开始写?那还站在这干什么啊?赶紧回去写稿啊!”
林霁云:……
林霁云万万没想到,暴露身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遭到亲友的无情催稿。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另一边,康启文呆呆地回到家里,小厮催他去吃晚饭也没搭理,只是一个人走到书架旁,看着书架上一整排珍藏的期刊和单行本,默默无言。
他这么喜欢无名,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他,连交朋友的可能都没有了。
康启文抽出一册单行本,上面还有无名的亲笔签名,这还是他在发售当天在万象书肆排队排了很久才买到的,他抚摸着字迹,心里却浮现出当日围堵林霁云的场景。
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林霁云的哥哥向陛下进言,让李禹然没了书读,他也不会为李禹然打抱不平。
这么想,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这时有小厮来报,说老爷请他去书房一趟。
康启文大约知道爷爷叫他是为了什么事,先前他为了请无名来酒楼办书友会,怕给的银两太少书肆瞧不上,因此从府上公家支了六千两。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爷爷问他也是应该的。
康启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随后整顿好衣衫去见爷爷。
爷爷正在书房画画,康启文走到一旁,低头道:“孙儿知错了。”
康见竹放下笔,奇道:“哪里有错?”
“孙儿不该动用府上公家的钱,还动用那么多。”
“你说得是那事啊。”康见竹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六千两而已,虽然对于咱们家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你是长房长孙,日后康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动用些银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爷爷知道你的为人,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会动用,既然事出有因,便更不必苛责了。”
康启文心下一片感动,“爷爷……”
康见竹笑了笑,“今天爷爷叫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你不是先前托我问通议大夫李政清侄子的事吗?爷爷问了孙尚书,对方说是那日他没能进宫商议朝政,第二日陛下问他做什么去了,他才说是小孩在太学打架。”
“后来陛下又召李大人进宫,问询此事,可能因此李大人觉得丢人,就让侄子退学了。”
“哎,这点缘由便退学,实在是太过绝情啊。”
一旁康启文听到这话,心里像是被石头重重砸了一下,他喃喃道:“爷爷,真不是林家人同陛下哭诉的吗?”
康见竹笑道:“不是,林霁方这孩子我也接触过,为人还是很磊落的。”
康启文此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脑子一片混沌。
林家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再追究李禹然的事,后续的种种是陛下自己询问孙常威的父亲发现的。
李禹然退学的事竟然真的和林霁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他一开始还信了李禹然的鬼话,带人去宿舍同林霁云争论,冤枉了他。
康启文几乎站立不住,他连最后一点可以安慰自己的道德感也留存不了了。
第50章 道歉
没一会, 小厮来报,说是大少爷的同窗登门了。
康见竹没瞧出自己孙子的失魂落魄,听到有人来找自己孙子玩, 便笑笑道:“既然同窗来了, 就去好好招待吧。”
康启文失神地退出了爷爷的书房。
过了好一会, 他才在门口问道:“是谁来了?”
小厮先前见少爷一副呆滞的样子,还以为是被老爷子责备了, 因此一直没敢出声, 直到少爷问他,他才哎了一声,答道:“是李禹然公子, 小的知道他是少爷的好友, 已经请他在前厅等着了。”
好友?谁和他是好友,康启文现在光是听到李禹然的名字, 都已经快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愤怒,两人在诗社共事, 自己是多么相信他, 把社里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他办,也信了他的话,去找林霁云劝说。
结果呢,对方原来一直在欺骗他, 利用他, 辜负了他的信任。
对方见他这么轻易地就上当了,说不定内心还在嘲笑他的愚蠢吧。
康启文快步走去前厅。
而另一边李禹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谎话已经被揭穿了,此时正细细品尝康府上的点心, 一边感概还是大户人家的东西好。
自从被大伯撵出李府后, 李禹然并没有听从回乡的安排, 而是劝爹娘在郊外租了一个临时下脚的地方。
毕竟回到乡下的话,他一辈子都无法翻身了,顶多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这是一向高傲的李禹然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此他力劝爹娘留在京城,说有办法让大伯回心转意。
李禹然爹娘在京城威风惯了,一时让他们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们也受不了乡下人的闲言碎语,听到儿子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留在李府,加上他们偷偷从李府带了些钱财出来,还能维持生活一阵子,因此便在郊外租了房舍落脚了。
而李禹然说的办法就是通过康启文压迫林霁云,让林霁云主动去李府和谈,这样大伯考虑到自己在朝廷的名声,也应该会让他回来。
当然这个办法太过理想化,而且康启文性格非常执拗,因此李禹然第一次便故意添油加醋,说了许多不存在的事情,比如说是林霁云二哥向皇帝进言,让他退学,林霁云还故意欺负他等等。
反正是把自己往一个完美受害人的方向塑造。
幸好康启文同他一起在诗社共事了好几个月,加上一时气愤填膺,没想到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这么骗过去了。
然而好些天过去,康启文都没有给他个说法,这让李禹然觉得有些不妙,加上手头银钱比较紧,再也耽搁不得,于是今日特意雇了牛车,过来找康启文问问情况。
幸好康家的小厮认识他,还给他端来了一盘点心,若在以往,李禹然定然是瞧不上这点东西的,但是这些天他们一家人在郊外的日子过得扣扣搜搜的,每天只有花出去的钱,没有入账的钱,虽谈不上顿顿粗茶淡饭,但是绝对没有闲钱去买这样的点心。
再次吃到如此精致的点心,李禹然有些飘飘然,感觉自己吃的不是点心,而是高门大户的荣华富贵。
见康启文来了,李禹然有些紧张地擦了擦嘴,随后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站起来,问道:“启文,事情怎么样了?林霁云同意去找我大伯道歉了吗?”
康启文先前还会被李禹然这幅模样欺骗到,现如今只觉得可笑。
就是这样的轻信,让他彻底得罪了无名,要不是长久以来的涵养控制着他,他早就动手了。
康启文不客气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骗?康启文怎么会这么说?李禹然心里心思急转,难道说林霁云告诉康启文真相了?呵,他还以为那种高傲的人不屑低头解释呢,不过他先前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形,因此并没有慌乱,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道:“启文兄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我怎么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