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在偏宠小娇O啦(50)
李禹然见状,又要去踩百日葵的根系,这种时刻,肯定是自己更重要,但林霁云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想护住百日葵。
李禹然装模作样半天,好不容易混进来,怎么可能不把预谋已久的事干成?他直接撞开林霁云,一双硬底皂靴疯狂踩在百日葵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张慧安和孙常威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林霁云已经被撞开了,百日葵也被踩得稀烂。
张慧安被眼前的情景都吓得呆住,孙常威则大骂了一声,上去就和李禹然厮打起来了。
孙常威虽然也是官宦子弟,但从小没少做过木匠活,本身就比其他学子力气要大些,李禹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当然打不过他,很快脸上就被揍了几拳,眼冒金星。
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李禹然还大笑道:“你们在陛下来讲学时抢我风头,害得我在诗社抬不起头来,这笔账我一直记着,这次还想面见圣上?呸!我让你见过鬼!”
他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发癫了。
孙常威从未见过如此阴险毒辣之人,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兄弟好过,本着兄弟情义,孙常威制服住李禹然之后,忍不住又朝他肚子上打了几拳。
这下对方立即痛得说出不来话了。
而张慧安这时才反应过来李禹然的道歉都是装的,他来这的真实目的就是想毁坏百日葵,不让表哥有面见陛下的机会。
大家都在太学读书,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张慧安又悔又气,连忙去看表哥怎么样了。
林霁云正冷静地查看百日葵的伤痕,李禹然毕竟是成人体格,重量在那,乱踩一通就把主茎踩断了,百日葵的叶子掉落一地,带花朵的枝叶也与主茎分离开了。
张慧安忙道:“还能种起来吗?”
林霁云摇了摇头,被碾成这样,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看到表哥摇头,张慧安心凉了半截,整个人僵住了,能见陛下是多么大的恩典,偏偏李禹然把百日葵毁了,那花草社的老师就不会安排表哥去见陛下了。
张慧安气得不行,都怪他真的信了对方想道歉,害得表哥没了见陛下的机会,张慧安抹了抹眼睛,过去拼尽全力踹了他好几脚。
李禹然又痛呼起来。
踹他再多下也挽回不了表哥的损失,张慧安踹累了,又过去想和表哥道歉,结果却见表哥手背有隐约的血迹。
“表哥,你手受伤了!”
林霁云还在看着百日葵,其实他倒不在意花草社老师是否让他见君颉,大不了休沐再见好了,但当时百日葵被毁,他没考虑自己的安全下意识就冲过去了,也许是养了这么久已经有感情了,林霁云也说不清,听到表弟惊呼,他才回过神,发现手背一抽一抽的疼。
手背上有长条状的伤口,不深,是蹭伤,应该是被李禹然推开时不小心被石砖擦破了手背。
林霁云的手圆润漂亮,骨肉匀亭,此时缓缓渗血的擦伤就显得尤为严重起来。
张慧安顾不得别的,连忙去屋里找药膏和纱布。
林霁云宿舍外围了不少学子,方才动静太大,门又没关,有学子见到孙常威按着一个人打,便立即去找新监丞了。
自从上一任监丞因为偷盗被打入大牢后,太学就对监丞这一职位重视起来,因此新来的监丞也不敢放松,听到有学子报有人在宿舍打架,就放下手上的事立刻赶了过来。
没想到等他到了,人还在被压着打。
新监丞连忙把人分开,李禹然率先卖惨道:“监丞大人,他们打人!”
见李禹然被打得鼻青脸肿,新监丞脑袋一个变两个大,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各个招惹不起,稍有处理不好就是自己被辞官,必须秉公处理。
他想起方才孙常威压着李禹然打,先入为主认为是孙常威在惹事,于是训斥道:“怎么能在宿舍打架?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是不是想把你爹娘叫来?”
孙常威冷笑道:“敢欺负我兄弟,老子打的就是他!”
听听这话,是读圣贤书的学子该说的吗?新监丞还想说什么,被另一边帮人包扎的学子打断了,“监丞大人,是李禹然动手在先,把我表哥种的植株踩毁了。”
新监丞刚想说一盆植株而已,值得把人打成这样吗?然而他看到被损毁的植株上面的还有淡黄的花苞时,吸了一口气。
已经深秋了,连菊花都已经抵抗不住秋风谢掉了,这个植株在这种气候下竟然还能开花?
想起最近太学里热烈讨论的花草社,新监丞发现事情好像严重起来,但他还是不死心道:“这是……”
“这就是花草社的植株!是要献给陛下的!”张慧安气道。
完了,新监丞回头看了一眼被打得亲妈不认的李禹然,心想,这打挨得还是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九点更新了。
第40章 叫家长
本来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学子打架事件, 如今和陛下牵扯上关系,事态就已经升级了,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监丞可以处理的事情了。
监丞也怕处理不好惹事, 把门口看热闹的学子驱赶走后便匆匆离开去禀告张元良先生了。
李禹然双手被孙常威捆住, 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 孙常威哪里忍得了,跟着他对骂, 而林霁云却像没听见这些辱骂之词似的, 只望向被踩的四分五裂的百日葵,陷入沉思。
张慧安帮表哥包扎好伤口,抬头看见表哥望着百日葵, 表情呆呆的, 心里充满了愧疚。
要不是他轻信李禹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祸事, 如今面见陛下的机会没了,表哥心里一定痛苦极了。
张慧安痛声道:“表哥, 你打我吧。”
林霁云的思绪这才拉扯回来, 奇怪道:“我打你干嘛。”
“百日葵被毁,我知道你很难受,没地方发泄,你打我出出气吧。”张慧安闭上眼睛, “有多大劲打多大劲, 我不会躲的。”
“我没有难受。”林霁云知道小表弟是多想了,要是旁人错失这次面见陛下的机会,估计会恨不得把李禹然拆骨入腹, 毕竟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可是他见君颉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次见不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不算什么大损失。
只是恐怕让君颉白跑一趟,刚刚林霁云发呆时想的就是此事,毕竟陛下二十九会来太学参观花草社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如果这时候取消到来,很多学子会失望的。
整件事最后只有君颉一人失望罢了。
可想到君颉会失望,林霁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早放弃,至少再尝试一下,如果真的不能挽回百日葵,那他也问心无愧了。
他转头,看着小表弟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有些想笑,显然对方还在等着挨打,林霁云想了想,同小表弟道:“去给我端盆水来吧。”
张慧安还在闭眼等着表哥打自己,没想到半天没感觉到疼痛,只等到表哥让自己端水。
难道是要端水泼他吗?
那也是他应得的,张慧安咬咬牙,起身跑去后面打水,还特地端了满满一大盆过来。
此时张元良听到监丞说有学子把花草社的植株毁坏了,也赶过来了,刚进门他就看到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
张元良:……
监丞在一旁给他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元良先生,天字甲班的李禹然为了报复私人恩怨,冲进来把天字丙班的林霁云的植株毁坏,同班的孙常威和人字班的学子和林霁云关系比较好,然后就把李禹然打了。”
人物关系明确,事情发展简单,如果不是事关面见陛下,一般双方各闭门思过三天就是了,可偏偏李禹然砸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反过来说,如果这植株不重要,李禹然恐怕也懒得砸一盆普通的花草了。
难办。
张元良瞧着院子边上的林霁云,正在将踩烂的植株分别放进水里,他忽然想起入学考试那天陛下望向考场的场景,当时陛下看的就是这位学子,后来改宿舍养禽鸟的制度,来太学讲学,每一次陛下的动作都和这位学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