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124)
“也不算有多清晰,只能捡点记忆深刻的出来卖弄。唯有这一点故土情怀,只能反反复复拿出来回味了。”青年落寞道,他看着李景,笑问:“他也是?”
“他不是。”成蹊靠着李景的肩,“只是略懂而已。”
“不过既然前辈与我是同乡,那我们也不用再装了,对一下信息吧。”成蹊坐直了身子,“前辈你是身穿还是魂穿?”
“魂穿。”青年干脆道。
成蹊:“穿的是什么?”
“书。”青年端坐,“书名是《重生后发现所有死敌都爱我》。”
他在爱那个字上下了重音,仿佛要咬碎什么似的,随后又轻咳一声,不自然道,“文名有些羞耻。”
成蹊:“角色?”
“没有名字的路人甲。”青年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我穿进了一个有些天资的孤儿身上,后来一步步摸爬滚打,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穿书前你的年纪?”
“十七。”
“穿书时是多少年?”
“20XX年,过马路时不看车,被大卡车创死了。”
“啊,你那个时候应该快高考了吧?”成蹊满眼怜爱,“比我小好多。”
“还没来得及高考,而且现在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青年的声音有些闷。
一侧的李景手指微动,当场想写个代数题出来让人做。大概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青年继续道:“不用问我高考复习题,我是学渣,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也不要考我英语口语,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外国人,物理化学更不用问我,现在这个世界观与科学没办法挂钩。”
青年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忽然叹息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很诡异,想要试探我,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
他起身,“我也知道你暂时无法相信我,觉得我接近你不怀好意……但我实在太久没有见到人了,我真的很想很想……所以有些失态。”
青年惨然一笑,对着成蹊道:“能等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成蹊心中惊疑不定,但青年说话滴水不漏,他再问下去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如果是真的老乡,他这样试探会不会有些过分?正愧疚时,却感觉李景将他的腰拍了拍,柔声道:“夫人,雾气那边有人来了,你去看看。”
成蹊怕痒,他的腰尤其怕被人碰,李景一拍,他当即一缩,差点窜人怀里。恼怒的看向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发仙君,却见李景目光平和,反而低头于他脸侧蹭了蹭,“快去。”
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成蹊随即起身,“不知道沈兄和白兄琢磨的如何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成蹊便抬步跑下了露台,冲着门口去了。
李景抬眼看向面前的青年,成蹊一走,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李景淡淡开口:“前辈这里可有纸笔?”
“有的。”青年端起茶杯,“你要纸笔做什么?”
“有一篇灵文不太清楚,既然前辈是九州大能,应当是懂的。”李景从怀中取出一张剑谱,缓缓推到青年身前,“您还记得字怎么写么?”
“这有什么记不得的。”青年接过纸张看了一眼,是最普通不过的剑谱,他抬袖在桌面上变出纸笔,拿起毛笔,正要落笔时,就听见李景在一侧幽幽道:“用过中性笔么?”
青年下笔姿势一顿。
李景:“写卷子时你一般先写什么?”
青年:“……”
李景:“放心,我不考你,就想看看你的简体字,有条件也可以写一下拼音。”
青年:“……”
他看着桌面上的纸笔,顿了一顿,随后将纸笔搁下。
李景嘲讽:“不装了?”
青年盯着他,声音发冷:“你不也没装了么?”
“你到底是谁?”李景看着他,目光冰冷。他脑海中,从半个时辰前,系统模糊变调的声音就在不断响起,这一次它都没有说李景人设崩坏了,只不断重复:“请宿主尽快离开此处,请宿主尽快离开此处……”
连绵不绝,仿佛某种锐利的尖叫。
此时雾气中确实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身形十分纤细,个头不高,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头顶一个兜帽,将半张脸给挡了。这条路被青年清扫了雾气,但她身上依旧是潮湿的,只不过打湿她的不是雾气,而是血。
看见这里的小院子,她警惕的在门口停步,自言自语道:“尊上,越靠近这里,那股气息就越重。”
“嗯。”魔神的声音在那笙脑海里响起,“想办法将这处空间隙毁了。”
“属下遵命。”她深吸一口气,取出自带的武器,看着这方诡异的庭院,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命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上线——强制下线——上线——呐喊(都不计较宿主崩人设和老婆亲亲我我调情了)
第98章 章九十八
此时的沈星河与白衡笙正站在篱笆处往外看。
这个小庭院的建筑很陈旧, 起码修了有十几年了,但其中内的灵气含量却高的吓人,纵是在灵脉上都没见过这么重的灵气。不过最吓人的不是这个,而是篱笆外的人。
方才松林附近那些灰白的人影不知为何, 居然有一个来到了此处, 正站在篱笆外盯着他们, 幽魂一样飘着, 衣摆在朦胧的雾气中飘动。那个影子又高又瘦,脸被头发覆盖,远远的盯着沈星河与白衡笙, 却并不靠近。
白衡笙后退一步,被对方盯的头皮发麻,伸手拍了拍正蹲着研究地板的沈星河, 颤声道:“他怎么盯着我们?怎么感觉要扑过来了?”
沈星河抬头,看向那人,他的视力要比白衡笙好很多, 透过蒙蒙白雾,他依稀看见那人的嘴里张张合合, 像在说些什么。
沈星河狐疑,他拽住白衡笙的胳膊,“有点不对,他好像在说话。”
白衡笙依言看过去,他视力实在不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子在雾气里面蹦,为首的人正冲着他们焦急的挥手。
“是陷阱吧?”白衡笙蹙眉, “在林子里的时候他们还在攻击我们来着。”
“有点奇怪, 我过去看看。”沈星河起身, “你看着点,如果我被攻击,你立刻叫人过来。”
“好。”白衡笙点头。
而后沈星河便从矮墙上翻了过去,手掌底下的院墙却推了他一下,他看了一下瓦片,是再普通不过的青瓦,凡尘造物,上头却被法阵牢牢护着。
“这防护阵法有点奇怪。”沈星河如此想,随后便踏进了雾气里,潮湿的气息涌进肺腑,脚底下的青石板上湿漉漉的,有些打滑。不远处,那个干瘦的人影依旧站在小院子百米外,没有带武器,也没有带什么人,他静静的站着,干枯的长发垂在身后,挡住了脸,身上的衣服都枯朽了。
“你是谁?”沈星河站在路上,看着那个人影,眉头紧蹙,“你想说什么?”
他伸出手,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来的脸已经脱相了,一双眼睛大的吓人,黑沉沉的。他张嘴,沈星河却发现对方的舌头已经没有了,身上毫无血色,显得有些可怖。他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又指了指沈星河的。
沈星河蹙眉,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穿着太一宗的衣服,藏蓝色的袍子,上头绣了细密的金线,有松雪的图案,带着些微细闪。
“我的衣服?”沈星河困惑。他看着对方的脸,努力从记忆里回想,却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对方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极其深沉的悲伤,他个子很高,是沈星河这种少年比不了的,对方伸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潮湿的地面写字——今夕何夕?
沈星河:“神武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