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110)
成蹊会被他吓死吧?昨天他到底干了什么?会不会已经掉马了?应该没有对着成蹊大喊我是李景吧?应该没有抱着他不撒手吧?应该没有硬是把人往床上抱吧……应该吧……
好的,他肯定干了,还不止一件。
随着系统的倒计时结束,景霄寒感觉神魂剧痛,像是被五马分尸。但他硬是将痛感忍住了,缓慢的穿衣,梳洗,披上外袍,带着忐忑的心思走出房门,轻轻敲了两下旁边的房间,里头传来小声的动静,成蹊拉开大门,他看着景霄寒,一脸关切道:“玄天君您醒了?”
景霄寒想开口问话,却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系统处置,不得言语。于是后退一步,拿出长信发消息。
“昨夜我喝醉了。”
成蹊看着长信上的信息,点点头,没有对他的异样表现出任何怀疑,笑道:“是有些醉,往后还是应当少饮酒。”
景霄寒沉默良久,又发到:“是你将我搬回来的?多谢。”
“不用谢。”成蹊冲着他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朋友之间谈什么谢字。玄天君,今日可有什么地方想去看看的,要不要一起同去?听说青玉城的糕点做的很好,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景霄寒:“……”他看着成蹊极其自然的神态,有一点点挫败,好的,果然他没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景:好的,成蹊这么迟钝,他肯定没发现,痛苦,我干嘛搞那么大人设反差。
成蹊:让我康康你是为什么要搞这么多马甲
第86章 章八十六
景霄寒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成蹊问他要不要一齐去走走。系统在耳边尖锐警告,景霄寒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一来他现在不能被系统禁止的项目太多,暂时不能再违规了。
二来他需要休息, 裂魂一般会惩处上一整天, 施加在神魂上的痛楚会让他精神不好, 今日并不适合出门。
成蹊倒也没说什么, 他冲着景霄寒关切道:“玄天君可是有什么不适?”
景霄寒垂眼,后退一步,在不断增强的疼感中, 勉强给成蹊发了条消息:“我需要闭关一天,你不要乱跑。”
见成蹊点头后,他方才松了口气, 慢步退回房间。关门时发现成蹊还在看他,静静的站在门口,青衣墨发, 寡淡的像棵瘦竹。
从沧州逃出来后,他一路上实在受了太多苦, 整个人清减了太多,直到现在,成蹊脖子上依旧缠着绷带,用以遮挡脖颈上的伤痕。景霄寒其实很想摸摸他的头发,指尖微动,他关上了房门。
成蹊看着房门轻合,将景霄寒的脸挡在了门后, 虽然玄天君肤色确实很白, 但今日他的脸色实在是白的有些过于难看了。
是酒的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成蹊蹙眉, 他想起景霄寒的嘱托,最终没有乱跑,他在茶楼坐了一天,听着说书先生讲了些大江南北的奇闻轶事。
茶楼里大多是行脚商,喜欢听些恩怨情仇,说书人也喜欢讲些恩怨情仇。就比如太一宗的剑神和他那十二个绝色老婆剑,还有刻骨铭心的白月光水云,还有合欢宗的妖女勾引太一宗的小剑君,前几日还在玉州内闹过笑话。最近讨论的最热闹的,还归是齐云仙府那早逝大夫人和姨娘的大三角,据说大公子重伤,三公子被人夺舍,现在齐云仙府的接班人多半落在了二公子身上,但这种世家宗门的事情,谁知道内里藏了多少阴私,单从表面上看,多少有点宠妾灭妻的意思。
从齐云仙府那些语焉不详的通告和追杀令上,多少能从字里行间窥出点特殊的风雨。
说书人编了几折子家庭伦理,底下人听的津津有味。
成蹊听着那歪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戏,听的他头皮发麻,抬手往上头丢了半块碎银子,让说书人换上一折。
“小郎君要听些甚么?”说书人一合折扇,将银子笼在袖子里。
“就说个你最常讲的故事。”成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入口泛着苦。
他听见说书先生哎了一声,笑眯眯将银钱收好,而后讲了个关于神君和天妃娘娘的故事。
成蹊只知道神君据说已经合身天道,却不知道居然还有个天妃?还是个从微末时便不离不弃陪伴在他身边的大小姐?
成蹊竖起耳朵听八卦,那说书人口若悬河,讲的抑扬顿挫。
神君姓甚名谁已不可考,如今只以神君代称,他本是路边一个无父无母的乞儿,出生在而今已然覆灭的天恒州,靠着给善堂帮忙和捡仙人出行时撒的银片为生。那年天恒州万华节,偏偏天降暴雪,即将冻死时,他被最高华无暇的天妃娘娘捡到,带在了身侧,此后便是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打脸爽文路线。
说书人讲的眉飞色舞,成蹊听的好笑,感觉这里头的神君和某些废柴逆袭文男主一样,一路打脸升级,君临天下,假的很,不过闲来无事听听,倒也能勉强打发时间。
成蹊摸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入口甘冽,唇齿留香,方才凉透的茶水现在却是温热的。他一愣,向身侧看去,果然那个看不清人脸和形体的人影又出现了。
此刻正撑着头,坐在他手边的座位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说书人讲故事。
“哥哥觉得这戏有趣吗?”那人影轻声说道。
成蹊:“……”他看向四周,茶楼依旧热闹,说书的还在说书,听戏的还在听戏,甚至闲聊的也都在自在的聊天,成蹊能听见后脑勺处那位络腮胡大哥,正在和同桌的人抱怨自家媳妇太凶,每逢吵架他都是被打的那个。
所有人都很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身边坐了一个扭曲而透明的影子,而影子像是看累了,还慢悠悠端起杯茶喝。
从齐云仙府出来后,这个人影已经消失了许久,成蹊先前总以为这人影是他做梦时幻想出来的,怎么今日又出来了?
“你是谁?”成蹊蹙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是妖怪也不要这么大胆啊!”
“妖怪?”那人影侧头,成蹊感觉一道打量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对方轻声笑了:“哥哥你好残忍,怎么能说我是妖怪?”
成蹊被他笑的头皮发麻,“兄弟你正常一点,是个人看见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天天跟在身边,都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好吧?”
“原来哥哥你看不见我的脸吗?”那影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特别的惋惜,“唉,看样子你还是不想看见我,这样自然见不到我的脸,可就算你不见我,我还是想来找你。”
“你别乱攀亲戚啊!”成蹊往旁边挪了挪,“我根本不认识你。”
影子叹气,“哥哥,你这样真让我伤心。”
这样说着,影子当真还抬手擦了擦眼泪,一副特别悲伤的模样。
台上的说书人已经讲到了神君和天妃娘娘大婚,夫妻俩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眼见升级流变甜宠小言,成蹊听的直牙酸。
“真好啊。”影子哭了一半又去听书,他轻声感叹道,“要真能这样就好了。”
成蹊竖起自己的小耳朵,“听你这么说,你对神君的故事很熟喽?”
“哎呀,何止是故事熟,我和他本人超熟的咧。”人影挥手,“哥哥你想听什么八卦找我就可以,就别听这些凡人杜撰的话本子了。”
成蹊竖起耳朵问八卦,“神君真的有老婆?”
“没有的。”人影幽幽道,“神君可是寡王,没有什么天妃,也没有什么神女,他到死都只是一个人,是个寂寞的可怜虫。”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影子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点讥讽。不过很快这点嘲讽便消失了,他语气更软了一点,劝道:“对了,哥哥,你记得离姓景的远一点。”
成蹊不动声色,轻描淡写道:“嗯?他怎么了?”
“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影子指了指脑袋,“这里,应该是坏的。”
“坏的?看着挺正常的啊?”成蹊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难道是得了什么绝症?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