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33)
褚言闻言不再迟疑,脱下大麾将西凉裹好抱进马车,飞速疾驰。
好在那店家与初夏等人熟识,不然也不敢接触这疑似是传染病的人。十九留下与他一起将那旧屋烧掉,匆匆买了干粮,再轻功追上。
“三林不易存活,不让你接触只是以防万一,”褚言道:“若想种进人体,须得数次直接吞服虫卵才行,有些人吞了六七次虫卵也活不下来,有些三四次便着了道。然而一旦其在人体内孵化,就会迅速繁殖,短短数天内将血肉蚕食殆尽。”
“初入人体,因为撕破血肉,皮肤上会出现大块大块的赤斑,如此持续三天。因为像被火焚烧却又无火,所以被称作三林。第四日起颜色愈深,等变成黑色,便是开始钻骨吸髓了。”
“三林一旦孵化,便深入血肉内脏,中蛊之人会慢慢感受到身体被吞吃,痛苦挣扎数日,然药石罔医。”
夏知之心乱如麻,西凉......才二十多岁。
虽然见面不多,但一直隐在身边保护他。他常年宅在家里,于是西凉可能也连杭州城也没出过。
他紧紧握着沈山南的手,实在想不通西凉怎么会被连续喂了这么多次虫卵,若说遇见歹人,可他身上明明没有外伤......
初阳低声安慰:“长留先生,也许真的在武林盟呢?就像你说的,就算他不在......”
夏知之骤然打断他:“他一定在。”
“大哥绝不可能不去寻他,止凉山庄商行档口遍布中原,他能在家休憩数日,由黑衣卫护送千机弩从东都前往武林盟,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更何况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从不曾出面的势力中人都来了,千机弩对边疆威胁更甚于武林滋事,他如何能不来!——如何敢不来!”
他的声音太坚定,以至于初阳顿了半响,才轻轻笑道:“你说得对。”
夜幕降临,一行人没有停下,褚言与十九交替着赶车。
褚言仍不太熟练,行进的稍慢了些。夏知之正心事重重失眠时,忽然感觉头顶一声划动。
他还没张口提醒,沈山南一把将他搂过,旋即长剑骤然刺出,剑鞘砸穿车顶。
车顶上竟站着一个人!
来人咯咯笑出声,飘然避让,落在前方逼停了马车。
褚言面色微变,为何蛊虫没有预警?!
却见此人一袭青纱,似乎完全不觉得冷,冬日里仍露着白玉似的胳膊和腰部。风吹过时轻纱漫扬,像是一团团青雾,伴随着有些耳熟的铃铛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带着一只黑色的手套,一直挽到手肘处,显得颇为突兀。
铃铛...?夏知之忽然看向褚言,要是把褚言身上乱七八糟的金片片摘掉,留下的不就是这样有些清脆细碎的铃声么?
“好山南,人家追了你许久,你便是这么欢迎的么?”
褚言厉声:“你是何人?”
女子赫然便是先前割走傅风楼头的阿索娜!
阿索娜瞥了他一眼:“万蛊老人的徒弟?你当可以叫我一声姑姑罢。”
褚言眯着眼,想要暗中激发蛊虫,嘴上仍冷笑:“什么玩意,就凭你也配?”
“发现蛊虫不听话了?”阿索娜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咯咯又笑起来:“别慌——我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
“那你——”
“我听闻——我听闻你的朋友中蛊了,想必你们这么急忙赶路,就是要去求解除的法子,对不对?”
褚言:“是又怎样?”
阿索娜抚掌:“妙极,我正好也有一桩生意要和你们做,啊,是生意还是交易来着......你们中原人是怎么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言不耐。
“小辈无理。”阿索娜嗔道,不过也应声从怀中拿出一支笛子。
褚言乍一见那莹白如玉的短笛,瞳孔微缩:“天人残烛!这是苗疆圣物,你怎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索娜将那短笛转了一圈:“你管我是什么人,只说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夏知之忽然开口:“怎么做?”
阿索娜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你就是山南的相公?长得倒是挺可爱......”
“天人残烛可令万蛊,不论是蛊王,亦或是你朋友中的任何蛊......唔,我还没问他到底中了什么?不过都不打紧,我只要轻轻的吹这么几下,他就可以安安全全、活蹦乱跳的出来,你们再不用担心能不能寻到神医拔除它。”
“你要换什么?”夏知之接下话茬。
阿索娜眼波流转,似怨似嗔:“说来简单,我不贪心的。我原先就去你家找过山南,他竟不肯理我,砸坏我欲交换的东西不说,还断了我一指。”
夏知之一惊:“你是......!”
寒风骤起,阿索娜声调轻飘,带着令人恶寒的兴奋笑意:“我也想换沈山南的一根手指。”
“怎么样,夏家的小少爷——”
“一指换一命,换与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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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憋气,憋大招——
今天的作者:我也憋——
(另一篇gb想入完结v,今天疯狂日万,手打抽筋。
看过的不用看了,就象征性的加了个番外,想看重点直接去专栏留的id哇咔咔咔!
但是重点我还没写。。。。呜呜,因为这篇我想日更!!!毕竟末点掉的我以为我在南极圈【沧桑点烟】)
第27章 你真的信他吗
她多说一个字,夏知之的脸色就差上一分。
待全部说完,便笑意吟吟的站在远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之后是长久的死寂。
直到夏知之后槽牙微错,磨出刺耳的咯哒一声,所有人目光骤然都落在他身上。
换与不换,在场无人能够决断——只有他,只要他要求……
连褚言与十九的心都渐渐绷起,沈山南仍面无表情,好似全不在意。
“那天就是你啊,”夏知之怒到极处,反倒冷静下来,向来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丝令人心惊的狠意。他的身体不自觉前倾,指尖掐在车辕上:“可是我两个都想要,两个都不想选……”
“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可以选择杀了你吗?”
“哎呀,不识好歹。”阿索娜蹙起绣眉,嘴角却是弯着的。
她吃过近身的亏,这会儿离沈山南远远的,把玩着天人残烛,蓦地举笛横吹。
短笛未发出任何声音,然而车厢内突然爆出一阵嗡鸣。褚言面色骤变,回身扑向厢内:“糟了——”
金翅蛊王不能被逼出来!
夏知之飞快从身后拖出一个袋子,一把掏出三四个神机锁砸过去!
阿索娜侧身避开:“你的准头……”
“嘭!!——”
“嘭嘭——”
神机锁全部炸开,炸的沙土飞扬,轰鸣声振聋发聩。
数秒后,扬起的尘土骤然被劈开。阿索娜旋身而上,长索如毒蛇般猛蹿向车厢!
十九立刻拦住。但他武功不及阿索娜,一刀招式用老,阿索娜趁机脚尖挑起一枚石子,啪地踢向他面门。
石子来势极快,十九躲闪不及,忽然手边传来一阵拉力,他顺势滚倒,石子堪堪擦过侧脸。
心有余悸的望过去,却见是初阳拽了一把他的刀,掌中瞬间割出血来。
“谢了!”他匆匆道。
阿索娜再次与他交锋,于空隙间瞥了眼沈山南,娇笑道:“好山南,你不帮帮他么?”
她也不傻,那日回去包扎好伤口,钻心的疼痛稍缓,再一琢磨,便知道沈山南原先让着她,不过是算到即便她迷昏了部分黑衣卫,以重彩对止凉山庄的掌控程度,很快也会过去罢了。
甚至他怕解释不清傅风楼的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与她“决裂”,让自己稳稳地坐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想通之后,阿索娜并不恨他,甚至感觉到扭曲的高兴——沈山南啊沈山南,不是表现得好似刑具与铁链也折不断你的脊背么?不是假装出一副无谓生死、高天孤月的模样么?怎么在止凉山庄短短数日,你便跌落凡尘,又捡回你那些肮脏的算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