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20)
“好...你去哪儿?”重彩见他要走,问道。
夏知之:“呕,吃、吃晚饭。”
他坚强的挪回沈山南身边:“都说我不是小孩儿了,娘,不用担心我,我都...我都懂,不会害怕的。”
说罢,故作镇定的道:“大家也都不用怕,该吃饭吃饭去。娘,南南还有伤,我先带他回房了。”
至于傅风楼的头,估计大哥回来还得查一遍,得亏是冬天,不然早就馊了。
重彩看着他离开,被儿子的反应惊住了,原先想做的教导或是警告完全没派上用场,不由心情复杂。左思右想,决定去打夏长风一顿出出气。
她年轻时候可没这样,肯定是夏长风的问题。
这院子刚被扫荡过一遍,怕遗漏了毒虫,此刻不能住人。夏知之拉着沈山南的手冰凉,掌心全是汗水,一进客院便迫不及待的奔到树下狂吐。
寇思和其他小厮被黑衣卫叫过来,大呼小叫的给他清洗漱口,一直吐到深绿的苦胆汁都出来,才虚脱的被架回房内。
沈山南在不远处跟着,插不上手,夏知之瘫在椅子上,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外面,难过的情绪顿时涌上,可怜巴巴喊他:“南南,我想喝水。”
有小厮赶忙递茶,被寇思一胳膊肘子怼到沈山南面前,稀里糊涂的就把茶杯递给了他。
沈山南从夏知之看到头、与重彩对话起,周身的蛊虫在极短时间内反复发作,血液中的叫嚣穿透骨头振聋发聩。他没让人看出来,实际在某个瞬间,眼前甚至如之前重伤时一片斑驳,旋即骤黑骤白,看不见东西。
此时他眼中渐渐清晰,端起茶,终于靠近了。
夏知之就着他的手喝下一整杯,余光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手指和手臂,又汪得一声哭成了狗子。
捧着差点被人抢走的胳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过的不行,恐惧与难过的心情充斥着整个心脏,好像刚把胃里吐空,又要把眼泪都哭干似的,几乎连思考的余地都无。
整个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胳膊腿儿都是他的,哪个都不能缺,狗屁苗疆,狗屁圣女,王八蛋,都给爷死!呜呜呜...
他哭了足有半个时辰,到最后想起什么,打着嗝抬头:“我那堆书呢?”
寇思被他感染的也眼泪汪汪,看着就特别有默契:“都给您收起来了,要拿来么?”
夏知之:“都搬来,还有晚饭。”南南生病了,不能不吃饭。
他这状态,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在强撑、故作冷静。寇思摸摸眼泪,指挥人都端上来。
沈山南被他一把薅住以后就没有动过,小少爷抱着他的腰哭的最厉害的时候,他还记得给续了点水,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总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少爷哭,很专注的样子,但也没劝,就很奇怪。那身气场看的暗处的黑衣卫们心里毛毛的。
好像比之前更......
夏知之完全吃不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在桌旁,给自己填鸭。
填半截又想吐,沈山南适时输了点内力进去,让他舒服不少。
好不容易快解决这顿痛苦的晚饭,夏亭踏着夜色进门:“知之?”
少爷蔫了吧唧的看了他一眼。
夏亭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向沈山南想问怎么了,见沈山南面无表情的样子,顿了顿,识趣地问寇思。
寇思也不知道,他纯粹是被小少爷感染的哭唧唧,最终还是黑衣卫回得他。
夏亭又心疼又哭笑不得,拍了拍蔫蔫的弟弟,弟弟问:“头我都见到了,剩下的也不必瞒着我了,大哥你查到什么了吗?”
夏亭斟酌了一下:“傅风楼死在风月场所,那小倌已被我们的人找到了。”
夏知之:“咦,小倌没死?”
夏亭面色一肃:“对,他说当时...”
傅风楼在夏知之这里受了一肚子气,还攒了满身的邪火。在柴房醒来后已是晚上,内心暴虐实在受不住,便草草包扎了伤口,去买了个小倌。
他出了很多银子——足以买命的银子。
他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若是平时,怎么着也不会直接去红酥阁,可那一刻怎么也等不及了。羞恼和邪火冲晕了他的头脑,他冲进去,选了个看上去...娇弱又天真的,扔下银子拽着便进了房,将人捆在了床头。
这一段,夏亭并没有直说,夏知之好像也没意识到他选了个什么样的人,满心眼都在卧槽这什么人渣上了。
夏知之恶心问:“然后呢?”
夏亭:“小倌说,他被蒙住了眼,听见傅风楼鞭子抽过来的声音,但是没受伤——傅风楼抽一半,忽然闷哼了一声。”
然后便是血腥味。
小倌被绑的很紧,正惊惶时,听见一个很年轻、甚至带着笑意的声音:“他死了,不会再欺负你了,别害怕。”
“男人的声音,还很年轻?”夏知之追问。
夏亭皱眉:“是的,那人还说:‘他的心脏于我有用,便当作利息,身体你要么?’,小倌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能有反应?那人又道:‘你也不要,那就扔这儿吧。濯濯,送他出城。’”
“卓卓?”夏知之惊讶:“两个人么?”
夏亭点头:“听是这个音,那小倌不会武,听不出到底有几个人,至少是两个罢。”
他想了想,又道:“那个唤名‘卓卓’的人,只解开了他手脚的束缚,没松开蒙在眼上的,小倌说他也没敢动。不过出城时是抱着的,感觉那人身上有许多石头,因为太多了,即便是慌乱之中也难以忽视,膈得很痛。”
他们的势力在城外搜到了这个形迹可疑的小倌,逼问两句便全盘拖出了。
夏知之听闻“石头”二字,差点没打翻手里的碗。
他猛看向沈山南,沈山南一脸无动于衷。他问:“南南,我们那天看见的,是不是?在街市上,那个、你说的那个苗疆的乞丐——”
好在沈山南对他的话还是有反应的,点了点头。
夏亭:“对,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们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么?”
夏知之立刻站起来:“我记得!我好似见到过他的侧脸,来书房,我画给你看!”
他对人体结构不是那么精通,但是当初和姐妹们一起学彩妆,对面部一直“深有研究”。后来小舅要求他能手绘工程制图,便狂补过素描和透视,虽说比不上美术专业,但画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他“常年”深居寡出,连最熟悉他的重彩都很忙,即便多个绘图技能,也可以推脱给为了学易容。
至于寇思这个贴身的小厮,年纪小又有点死脑筋,比夏亭好糊弄。
让寇思找了炭笔,趴在纸上打草稿。
夏亭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也没催。只是心里着急,便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见沈山南默不啃声的坐在一旁,问:“山南,你怎知那人是苗疆的,在苗疆见到过?”
沈山南看小少爷画画,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等了个寂寞的夏亭:......
还是夏知之听不见回应,好奇抬头,沈山南才惜字如金的“恩”了声。
夏亭:......原来你不是没听见啊。
他摸了摸鼻子,心道要不是长留先生亲自送你过来,拿着契书我都不敢认,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因为不是要很精细,熟悉了手感后,夏知之画的很快,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身影便出现在纸上。
写实派的画法,阴影打完,夏亭直接目瞪口呆。
“这...”他震惊的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画,又看了眼弟弟,陷入和夏长风同样的自我怀疑中。
这么多年,难道他们都委屈了知之,其实知之是个神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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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狂躁中)怀疑路过的要偷我媳妇儿胳膊腿....
第17章 嘤击长空走你
夏知之一抬头,就见夏亭目光炯炯,茫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