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67)
刚学就能绣成这样,风格什么的日后多练练自然就好了!
不得不感叹他是天生合适吃这碗饭的人。
可惜年龄太大了,日后怕不会有什么成就。
但正因为这样,她就放心了。
至少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拉着顾砚教他如何描花样,如何搭配衣服跟丝线的颜色,如何劈丝线、各种花样该用多粗的丝线去绣。
从午时讲到日暮西斜,口水都说干了。
才勉强把该讲的基础全都讲给他听,讲完见顾砚都记住了,抽查也完全没问题,师傅就冲他摆摆手,“你明日不用过来了,自己在家练习吧。”
“你做法都学会了,只需多练就好了。”
顾砚点头应了,出来挑选制衣的布料。
他先按照师傅说的,选了好些不同颜色的碎布头和各色丝线用来练习缝针,想着楚月凝那块珍贵至极的“染料”,他又买了两卷白丝线等着回去染色,最后才开始挑给海神爷爷做衣裳的红色布。
楚月凝没露出类似什么惊讶神色,只是笑着夸了句,“真是厉害。”
老板已经介绍到了第三种红布。
“这匹布是用胭脂虫胶染成,这种染料因为极为稀有,价格堪比黄金,但用它染出来的布匹绸缎的颜色都极为鲜亮,不信二位亲自来比比……”
“多少钱?”顾砚问。
将老板的滔滔不绝都堵在喉咙里,不舒服的捂着嘴咳嗽两声。
还有些不太确定,“二位是要哪匹。”
顾砚指了指胭脂虫胶染的,“这个。”
为了这件衣服,楚月凝费了不少功夫,他更是亲自来学如何裁衣绣花了。
也就不在乎那点买布料的钱了。
老板立马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两百两!除了这一整匹外,我再送你一匹店里的其他布料。”他豪气的往店里一挥手,“都在这,你随便选。”
顾砚点头,选了匹灰色的细棉布。
至此,需要买的都买完了。
趁着天色未黑,他们各自背着背篓往海霞村走,楚月凝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他,“吃吧。”
顾砚接过来,是三个包子。
热气腾腾,像是刚出锅不久,他低头啃了口,只觉得满口肉香四溢,皮软肉嫩,好吃的不得了。正巧听了大半日的讲解,肚内空空,很快便将三个包子都吃完了。
楚月凝笑了声,递给他两罐擦手用的香脂。
“也不知晓你喜欢什么香味,随便挑的。”
顾砚打开来闻。
一个荷花香,一个梨花香,味道淡淡的不太浓重,“挺好的。”
“你喜欢就好,记得早晚都用效果更佳。”
顾砚点头,“好。”
等回了海霞村,楚月凝照例还是出海打鱼。
顾砚倒不用跟着出门捡贝壳了,他在贝壳房前搭了个小桌,整日在布头上缝缝补补、将其裁剪成巴掌大的小衣服用来练手。晚上光线昏暗,不好使针,楚月凝会陪在门口打磨砗磲,拿他们买的金银线给琉璃,珍珠等穿孔备用,一边商量那件给海神爷爷做的衣服细节。
最后需要绣得纹样是楚月凝定的,除了需要缝上去的珍珠砗磲等宝石,还画了个极复杂的图案,让他在衣服上用他们自己染的黑金线绣出来,“你看。”
楚月凝拿着图样给他看,“绣出来肯定好看,就是需要麻烦你了,恐怕得狠费些功夫才能绣出来。”
顾砚点头,将图样拿到手里,总觉得这个图样他曾在哪里见过。
越看越眼熟,却就是想不起是什么。
干脆也就不想了,抽空给楚月凝量了身。
先拿那匹灰色的细棉布裁了身衣裳,样式极简单,胜在是量身定制,尺寸应该是恰好,料子也是顾砚特意选的,相当柔软耐磨,针脚也够齐整细密,看起来居然也还挺不错的。
楚月凝拿到新衣服时,略有些惊讶,“你真的给我做了呀。”
还以为村民的调侃顾砚不会放在心上呢。
顾砚点头,“嗯,谢礼。”
自被困在这个小渔村里,每日出海打渔、蒸鱼烧饭的都是楚月凝,还变着法儿的将各种吃食弄得极为美味可口,他就负责练习针线了,给楚月凝做件衣裳当谢礼也是应该。
楚月凝拿着衣裳在身上比了下,低低的道了句,“可惜……”
“嗯?”
顾砚听到了,“不喜欢么?”
“不,很喜欢。”
为了证明他确实喜欢,第二日,楚月凝就穿着新衣服出门打渔去,等到了晚上……
全村都知道海华给他男人做衣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月凝:可惜了,早知道阿砚帮我(海龙)量身的时候,就该把我自己的尺寸报一下,毕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说不定就能混到两套衣服穿呢。(这是可以说的么?)
第28章 幽篁秘境
十日后, 距海神爷爷生辰还有两日。
日暮西垂,顾砚在袖口绣完最后两针,站起来活动酸痛不已的腰背和脖颈。他自吃过午饭后坐了半日, 浑身都是僵的,偏偏头都能听到骨节活动时清脆的“咔咔”声。好在忙了十数日,总算将“给海神爷爷做衣服”这个任务完成得很不错。
顾砚拍了两下脖颈, 低头看向手中的衣服。
村子里却突然响起阵惊呼声。
“捕鱼队回来啦!”
“海龙他们又捕到了大鱼, 比之前那条还大的鱼,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真好啊,给海神爷爷的贡品够了。”
“明年我们村子肯定能风调雨顺!”
顾砚站起来看向沙滩。
果然又看到了那朵由小帆船组成、形状奇怪的白花。
沙滩上人声鼎沸,顺风飘到他耳朵里。
都在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今天的收获,其中对“海龙”的夸奖更是不绝于耳。
“谢天谢地,咱们村子幸亏有海龙在。”
“可不是,要是没有海龙, 我们怎么凑的齐这么多贡品。”
“海龙真是个好孩子呢!”
不多会,他们口中的海龙穿过村子回来。
顾砚略微皱眉,“你受伤了?”
楚月凝的小臂自手腕至手肘,被割开了条半尺来长的伤口, 皮肉被海水泡成惨白色,格外狰狞的外翻着, 伤口最深的地方隐隐能看见白骨。
偏受伤的人跟感觉不到疼似的, 面不改色,拎着个硕大肥腻的椭圆白球朝他走过来。
“没事儿, 小伤。”
顾砚转身去拿清水跟伤药,“你别动。”
楚月凝听话的不动了, “好。”
在门口寻了个石头安静坐着, 眼神温和的看顾砚进屋里把东西都找出来, 先替他将伤口仔细的清洗过,再慢慢往伤口处抖出药粉。
药粉是楚月凝之前在镇上买的。
顾砚摁着他伤口周围的皮肉止痛,动作轻柔,“你买这瓶药,就计划到自己会受伤?”
“不是。”楚月凝低声道。
买擦手脂膏时细究了下成分,顺手带了两瓶药粉回来,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用上了。药粉虽不及止血散那般药效猛烈,但碰到伤口还是会痛,受伤的胳膊不自觉轻颤了下。
被顾砚轻柔却坚定的摁紧,“别动。”
楚月凝笑了下,真就不再动了。
瞧着这人对着他的伤面色凝重,眼含关切的模样,这些疼痛并不算难以忍受。目光扫过顾砚摆在跟前的那团红色,“你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挺好,只差最后圈珍珠没上。”
顾砚动作利索的给他上药包扎,随口闲聊,“这个是什么东西?”
那个被楚月凝带回来的白球就在他脚边。
说是球,其实也不尽然。
形状长得很是奇怪,一头圆、一头略尖,胀鼓鼓的,外头是层白花花、掺杂着许多血丝的肥肉。
看着油腻腻的,味道应该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