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150)
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丁磊会突然认输?”
“发生了什么, 求告知!”
“刚刚顾砚做了什么,怎么打得好好的、丁磊就突然认输了,莫非是其中有什么内幕我们不知道的?”
“笑死,怎么会有人占尽上风时认输。”
“顾砚顾道友,你究竟对丁磊说了什么,让他变得这般听你的话,不如也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别藏着掖着的不敢大声说呀!”
“你们刚刚搁那小声的嘀咕什么呢?!”
台上的战况转变实在太快了些。
台下绝大多数观战之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印象都还停留在顾砚被举着两个硕大铁锤的丁磊追着打、不断往后退的场面上,看得出来顾砚是完全处于劣势、甚至因为断剑不敢正面迎敌。
眼看丁磊一锤子将顾砚锤进泥坑里,举着重锤要过来收割胜利的时候,也不知道两人在试剑台上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丁磊就突然没了动作……那根缠绕覆在丁磊手腕上的藤蔓实在不甚起眼。
颜色看着青红交加、又只有竹筷粗细,
虽然也有人眼尖发现了藤蔓的所在,却不相信至少拥有千钧巨力的丁磊会被那根藤蔓绊住手脚!
在他们看来,别说这一根藤蔓了。
就算再来十根八根同样粗细的,甚至是千百根同时爆发、缠向丁磊。对方也能凭借着一身蛮力瞬间将其挣开,再将手中巨锤砸向刚刚被砸落进泥里的顾砚,然后再迅速分出胜负来。
这个胜负,指的是顾砚十有八九会主动认输。
此时胜负倒是很快分出来了。
也有人主动认输了。
只是这出声认输的人……
怎么能从他们预想中的顾砚,变成了一直压着对手打、看着就占尽了优势的丁磊呢!?这种两极反转让围观的众人在惊讶不已的同时,又对台上两人似乎是默认的输赢产生了怀疑。
生出些许例如“丁磊该不会是突然犯了魔怔吧”、“顾砚到底跟丁磊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他如此惧怕那根藤蔓”、“这两人……该不会趁着刚尘土飞扬的时候,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丁磊才会故意认输的吧?!”之类的奇怪想法。
总之在台下围观的数百人里,绝大部分人都不认为顾砚在这场战斗中赢得光明正大。
都觉得这件事情里,肯定有什么猫腻在!
只是两人动作被非常的尘土衬得太过隐秘,交谈的声音又太小,恰好让他们没办法听到而已。
就连负责记录的仙盟弟子也心存疑虑,主动开口确认了遍结果,“丁磊,你确定要主动认输吗?”
那根攥着他半边心脉的藤蔓再次缓缓收紧。
丁磊能感受到自己心口受到藤蔓的捆绑刺激,硬是“砰”、“砰”、“砰”的跳快了几分,就差没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了!那种危险夹杂着心悸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黝黑的面皮也跟着难看了些许。
暗道我的小命都攥在顾砚手中了,还问我确不确定要认输,我不认输难道任由顾砚将我的半数经脉都扯断?!不就主动开口认个输吗,特娘的我自己都没过多纠结,你搁那纠结个屁呐?!
黑着脸,格外暴躁的冲着问他那人吼道,“老子向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说了认输就是要认输,你格老子的叽叽歪歪个什么东西,是不是跟老子有仇,非得要老子将这丢脸的话再说第二遍!?”
磨磨唧唧,拖泥带水的!
就他这样儿的,搁他们西北荒野里,都不知道被荒兽们啃死多少回了!
问话的仙盟弟子皱眉,沉着脸冷哼一声。
“哪里来的蛮人,不识好人心!”也不再过多犹豫,直接宣布了结果。
“甲字三十一组对战,胜利者为顾砚。”
见尘埃落定,顾砚抬手收了那根藤蔓。
青红相间、粗细跟竹筷的藤蔓拖着无数纤细柔弱、微不可查的半透明根须,飞速的从丁磊胳膊中抽出来的,缩回顾砚白皙劲瘦的手腕,到最后竟转换成了只不甚起眼的碧玉绿镯。
全然看不出它能在瞬间破开丁磊身上如岩石般的厚重防御、将人半身筋脉攥紧绞碎的凶狠狰狞。
丁磊扛着自己的玄铁重锤,拧着浓眉看向他瘦弱纤细的手腕,横肉渐生的脸上露出两分对那根藤蔓变化成碧玉绿镯的嫌恶和忌惮。
“你的那根藤蔓究竟是什么东西。”
顾砚反问他,“谁派你来杀我的。”
这根吸血荆棘可是他花费了数年时间才培育出来的秘密武器,拿想杀他的人名字来换,算起来还是丁磊占了便宜。
丁磊却是闭口不谈此事,连那根令他心生忌惮的藤蔓来历也不问了。
脸色难看的扛着巨锤走出试剑台。
不能泄露顾客的身份信息。
这是他们这行顶重要的规矩!谁都不能违背。
见他不愿意说,顾砚也懒得多问。
弯腰去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碎片捡起来。——他那把打算用不死树枝炼制的本命剑还没铸好,这还是之前去北疆前买的那把玄阶灵器,硬是被丁磊拿那对奇怪的锤子锤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他拿着碎片从试剑台出来,先去找鱼池,“那个叫丁磊的看着来历不凡,身具神力不说,根本不受境界等级压制,能够以金丹境界的修为越阶对敌,极其危险。还有他手里的两柄巨锤,也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对灵器的损害远超其他武器。
你把灵剑碎片和这些信息告诉百晓生,让他帮我查查丁磊是什么身份,是从哪里来的麓山。”
鱼池接过,“好。”
面上仍掩不住惊讶,“你的伤没事吧。”
刚刚顾砚可是被丁磊手中的重锤砸飞了。虽然接下来就是丁磊认输的惊天大逆转,但顾砚被砸飞出去时咳血了,他在台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顾砚咳嗽了声,“小伤而已。”
鱼池向来是信他的。
闻言松了口气,转而问起他另外的事,满脸的惊讶神色,“你刚刚怎么赢的丁磊啊?他怎么就突然主动认输啦。”
这个问题一出来,周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显然,不仅是鱼池在关心这个问题。
还有人仗着试剑台下不能随意动手的规矩。
嬉皮笑脸的问道,“顾道友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丁磊那般干脆利索的认输的,我等见识浅薄,不知道顾道友可否教教我,也让我们跟着长长见识。”
顾砚答道,“试剑台上输赢各凭本事。”
那人却不肯罢休,非得嚷嚷着让顾砚细说。
顾砚神色淡淡地撇了那人一眼,语气也相当冷淡,“你这人好生奇怪,想知道我是怎么打败的丁磊,就嚷嚷着要我教你,不仔细说还不行?可我怎么没见着阁下将自己的底牌功法都公布出来,给众位道友观摩学习,好让我们也跟着涨涨见识?”
那人原是想讽刺顾砚这场胜利来路不正。
没曾想顾砚竟然不接招,反而将话头绕到他无理取闹、贪得无厌上来,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语气变得更阴阳怪气,“试剑台上确实输赢各凭本事,只是我们都是凭借自己的功法修为,赢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像某些人……哼,也不知道是靠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够赢得比试。”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去唾弃鄙夷的表情来。
顾砚,“……”
也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于是他就真的笑出了声,“呵。”
大抵是他这声笑的针对性太重,对方立马就意识到他在嘲笑自己。
有些恼羞成怒,不太高兴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觉得对就是对,这点我不跟你争。”
他唇角略弯着,笑容不改,“我只是想起幼时听人说起个小故事,叫做坐井观天,从生下来就在住在井里、跳出不去的青蛙,总会以为真正的天空,就是它头顶上井口那么大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