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47)
顾谨怀眉间浮上些许厌色与暗沉,他嗤笑一声,反问道:“王妃自己落的水……又与本王何干?”
许容予一哽。
只顾着伤感的江左没仔细听两人说了什么,他孤零零地趴在冰冷的石阶上,厌厌地用爪子拨弄着那只甩着鱼尾弹跳挣扎着的小金鱼,玩了会儿后,将那鱼又重新推回了湖水之中。
等把这些做完,生无可恋试图逃避现实的江左将自己缩在顾谨怀的脚边,可怜兮兮地打了个喷嚏。
面对着一身狼藉弱不经风的许容予,顾谨怀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他唤来了躲在暗处的暗卫,谴人将她送了回去,接着弯腰抱起了脚边笼罩在忧伤气息里的小狗崽,快步回了寝居,又唤下人抬了盆热水放在后院里。
很快,几个奴婢就在小院内抬了个装满了温水的小木盆,被伤透了心的江左趴在木盆中泡在热乎乎的水里,将肉乎乎的下巴搭在木盆的边缘,他的眼神忧郁地望向远方,眯起的眼睛也透露出了内心深深的绝望。
伤心欲绝的江左:我的心已经死了。
362看着自家宿主忧郁的二哈脸,试图从自己忍不住笑出的猪叫声中传达自己的一星点安慰之意。
江左潸然泪下:……你给我死。
小木盆旁边放了个矮矮的小木凳,顾谨怀坐在小木凳上,挽起了宽大的袖口,握着一旁摆放好的皂角,捏住江左的一只肉爪子带出水面,轻轻将皂角搓在他那毛绒绒的黑乎乎脚爪上。
水温刚刚好,蒸起的雾气袅袅,木盆里温热的水刚好没过他的脖子,暖意涌过四肢百骸,驱散了寒意,江左舒服地发出了几声若有若无的哼应声,因愉悦而无意识摇了起来的尾巴甩出了几串水珠,落在顾谨怀的衣裳上,沾了一圈深紫色的水渍。
泡在舒服热水里的江左暂时忘却了女主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他眯起眼睛享受着,对于男主的手艺给予了肯定:可以,这搓澡技术不错。
等到木盆里的热水失了热度,顾谨怀才将江左从水里捞了起来。
沐浴过后,怀里狗崽儿经过皂角清洗的毛发发涩,团涩成一撮一撮的,散发着皂角的自然香气。
顾谨怀抖开叠好在一旁的浴巾,把江左从头到脚仔细包裹了进去,他的两只小耳朵被压在浴巾里,压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圆圆的狗脸,和头顶上被压在浴巾下只微微露出一个小角的耳朵尖尖。
【男主铲屎值 10】
这个世界的男主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好攻略的样子,被伺候地舒舒服服江左表示愿意稍微考虑一下。
顾谨怀回屋,换下了方才被江左蹭的浑身湿透了的衣裳,紧接着抱起裹在浴巾里的小狗崽,徐步回了书房。
当天下午,在书房里又不屈不挠找了一圈小黄图的江左半途就开始头脑发胀,他双目无神,浑身无力地撑着四肢回到了桌案旁,叼着自己的浴巾蜷缩在窗边摆着的小塌上,喉头发出低软的呜呜响。
顾谨怀唤来了候在门外伺候着的林管家,沉声道,“将府里的许大夫请来。”
林管家心急问道,“王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顾谨怀望向了小塌上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一个蔫蔫狗脑袋的江左,抿着唇不言语。
林管家顺着顾谨怀的视线往小塌上看去。
江左迷迷糊糊回望过去,黑幽幽的鼻孔里流出了一条晶莹的鼻涕。
江左眼神迷茫:??看我干嘛,你别是个傻子吧???
林管家低声劝道:“……王爷若是喜欢养这些小宠物……不如老奴再去挑几只机灵点的……”
太子殿下送来的这只狗崽儿看起来又蠢又呆,还一天到晚尽知道惹事,说不准太子殿下就是故意将这麻烦扔到六王府来,扰乱王爷的心神……
顾谨怀垂眸望向了江左,他幽幽沉沉的瞳眸中黑不见光,只嘴角漾起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让那上挑的桃花眼撩得越发绝艳,似桃色映现,与书房内点起的明灭烛火交相辉映。
“这王府内,机灵的人与物太多,自诩聪明的更是不少……像这般傻的毫不遮掩的,倒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半睡半醒的江左突然竖起了耳朵:……嗯?!你们两个!!为什么又凑在一起说我的坏话?!!!
考虑攻略男主考虑个p!狗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林管家微怔,下意识往江左的方向看去。
六王府虽然远离皇城,但是府邸之中依旧暗藏着许多太子派来的眼线。即便是他吩咐奴婢们在府里种满了花,现下春意蔓上枝头,可王府却依旧笼在一片沉沉死气之中,如今有只闹腾点的小东西陪着王爷,倒也是好事……
林管家心中了悟,也不再纠结此事,领命退下寻来了大夫。
片刻后,许大夫便拎着药箱跟在林管家身后前来到了书房,他一身蓝色夹袍,两颊鬓白,一派仙风道骨之姿。见此番是给只狗崽儿看病,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来,听顾谨怀描述它午膳后落水的事,又很是仔细地给江左诊查了一番。
见江左此时闭着眼睛已经在小塌上睡着了,林管家不自觉松了口气,心里有些侥幸之感。
要是这小狗崽没睡着,这次看病指不定就能把王爷的书房给拆了。
“王爷,这小犬恐是落水后着凉,感染了风寒……王爷身体金贵,近日还是莫要离此小犬太近,以免传染了风寒啊。”
一听风寒会感染到王爷,林管家就急白了头发,“王爷身体要紧啊……”
顾谨怀给闷头大睡的江左把浴巾掖好,又捏了捏那脚爪子底的软软肉垫,问了声,“那这风寒,可会伤及此犬的性命?”
许大夫捋捋下巴上卷曲的黄须,“若是这风寒再加重些,这幼犬的身子便受不住了……”
“这样,老夫给王爷的爱犬开张药方子,不过切记要嘱咐下人,这熬药的药量可千万要掌握好,半点也不能重,否则反将会害死王爷的爱犬。”
林管家见劝不动王爷,也只能低声应下,盼着这幼犬的风寒尽快好了。
江左昏头昏脑地蜷在小塌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晚膳的时间,他打了个呵欠,拱起背部拉伸了一下背部酸软的肌肉,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趴在饭桌上大鱼大肉刚嚼完,江左懒懒地瘫在桌上,下垂的尾巴一下一下撩着,又伸出爪子捞了只鸡腿,正埋着头慢悠悠啃着,就见许容予端着食案上来了,这次的食案上头摆着两个药碗。
江左啃着鸡腿:哇塞一次干两碗药?大哥社会人!
许容予自从落水被送回了房后,便在房内左思右想了一个下午,越发坚定自己应该更加寸步不离守在六王爷的身边,她换了身衣裳,等晚膳之时又守在了门外,正思索着以什么由头去见六王爷,就见婢女端着食案上来了。
许容予从她手上接过了食案,端着进了膳堂,低头便见上面摆着的一大一小的两个药碗,不觉有些疑惑。
今夜的食案上有两碗药,不知另一碗是给谁的?
进了膳厅,顾谨怀对她的出现未置一词,只徐徐缓缓端起一个药碗,与此同时,恭敬立于一旁的林管家这次却自作主张地绕到了许容予的另一侧,端起了另一个小碗,这次却是往江左的方向送去。
江左瞪大眼睛,一脸警惕,在那个泛着臭味的药碗凑到自己嘴边前,就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被江左挤掉的几个碟子从桌沿上掉下,“噼里啪啦”粉碎在地上,碟子里盛着的食物也随着洒了一地。
林管家被江左的反应惊了一下,乘此机会,江左又赶紧把嘴里叼着的鸡腿甩了出去,泛着油光的鸡腿在空中划出一道金黄色的曲线,一把砸在了药碗里,溅出来的药渍喷了林管家满脸,弄的他浑身狼狈,连带着在一旁的女主也被如墨般的药汁溅了半身。
顾不了太多的江左猛地从桌上蹿了下去,沿途撞翻了几只紫檀木椅,又打碎了几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还绊倒了几个扑上来欲捉住他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