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135)
【滴……检测到宿主与目标已成功逃出仓库,GPS导航系统已自动开启,正在加载42%……】
【已成功加载87%……】
【已成功加载100%……滴——加载完毕,正在启动……】
随着嗡嗡响在耳边的提示音结束,江左眼前的视线左上方出现了一个发着绿光的透明地图面板,上头还有四个小光点在移动。
362解释道:右上角那个红色的小点是你们,其余的几个在移动的橙色小点是绑匪的位置,最适合藏身的那个洞穴就是那个红色的小三角形,最佳路线已经规划出来,宿主按照地图上走就行。
第一次感受到系统作用的江左不由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362提醒道:过不久就要下暴雨了,请宿主尽快前往目的地。
原本还仗着有地图想慢悠悠走过去的江左只好拉住傅时玉,把他往地图指示的方向带,一路上还不忘避开那些四处胡乱移动的橙色光点。
日光被越发浓厚成团的大片乌云笼住,只时不时从细小的间隙中半泄下几丝微弱的光束。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视野开始模糊发暗,傅时玉眼前黑了一瞬,再回过神来时,已经体力不支地摔在了地上,他脸朝下倒在地上,张着嘴虚弱地喘着气。
察觉到手里一空,江左脚下紧急一刹,他右脚在地上一蹬,在湿湿的泥土上踩出一个深陷的脚印来,又踉跄着顺势急调回头来,喘着气提着傅时玉的领口凶巴巴道:“该死!你怎么这么菜!!”
傅时玉虚弱地睁开酸涩的眼睛,眉毛上处流出来的血染湿了眼角和脸颊,染的视线也朦胧的一片血红色。他抬眸眯起眼睛仰视着江左,想努力看清眼前这个人。
这个救了自己的神秘人蒙着脸,熹微淡弱的光线透过枝叶的缝隙从他头顶上照来,他被黑布挡住了大半的脸笼在阴影里,先前罩在头上的头巾不知被他扔哪去了,一头微卷翘的黑发像杂草一样乱七八糟团在一起,头发里卷藏了几根枯黄的草屑还有一片被虫子噬咬过的带了几个乌突突小洞的枯叶,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露在外面,说出来的话语语气明明这么凶恶,尾音里却夹藏着那么一丝声调不稳的颤音。
即使看不清神情,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好像又快要哭了。
但是,为什么呢?
傅时玉调转了视线,将目光努力凝聚在上头的枝叶上而不去看江左的双眼,他透着少年清亮音色的声音有些哑涩:“你跑。”
江左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就是想要我背你!”
见他皱着眉面色掺揉了丝痛苦的神情,江左咬咬牙,把傅时玉扶坐了起来,把手里顺来的野鸡塞进傅时玉的手里,他双手抓紧着傅时玉的袖子,防止他因虚弱又再次倒在地上,接着扯着他的手腕将自己艰难地转了个身子,把背部对着傅时玉,让他搭靠在自己的背上,接着将双手撑在泥地上,咬着牙扶着一旁的树干将他背了起来。
傅时玉脑袋侧靠在江左的肩头上,抬眸就见他扶在干枯成块的树干上的右手又黑又脏,手背上都是碎掉的草叶和一块一块褐色的湿泥,指甲里还嵌了被黏碎成浅绿色的草汁。
尽管背上的人还是个少年,但是对于体力透支的江左来说已经足够重了,他站起来时膝盖陡然往下抖了一下,踉跄之下差点摔了个满嘴泥土,紧急之下他扶着树干的右手指甲紧紧扒陷进树皮里,突起不平的树皮在他掌心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江左忍着痛,粗声粗气道:“……老子的爱鸡你给我抱好了,不见了我就送你去世!”
江左一手往后撑着他的腿,将他的双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搭,一口气直起膝盖,背着他站了起来。
江左喘着粗气:……2啊……距离我们……那个……藏身之处……具体……呼呼……还有多少米啊……
362这次很有效率:800米,只要按照地图显示右拐直走,到了有一大片藤蔓的地方,用手拨开,后面藏着的洞口,爬进去就是我说的那个山洞了。
江左又重新感受到了被八百米支配的恐惧。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362说的山洞,强撑了一路的江左在第一只脚刚迈进去就整个人累得脱力地瘫倒在地上,被背上背着的人压了个严实。
“唔……”江左浑身酸痛,又受到了来自背后的重击,不由发出了声痛哼声。
听到身下的闷哼声,傅时玉眼神溃散,凝聚不起来的视线堪堪地落在江左露出的嫩白的耳廓处,陷入昏迷之前,他将脸埋在江左的肩窝处,含糊不清地吐气喃道:“……你……为什么……要哭……”
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听到傅时玉问了什么的江左呼吸困难,但是实在没有力气推开背上的人,只能任他压在自己身上。
等到好不容易聚集起了些力气,江左才将傅时玉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他翻了个身,正面朝着山洞顶部,张开嘴大口喘着气。
惊惶未定的心脏还在胸膛里咚咚乱跳,像是随时会破膛而出,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劫后余生的刺激感。
江左扭过头,看着躺在身旁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傅时玉,伸出了一只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脸。
手下滑嫩的肌肤透着烫意,被掐的地方红了一大块,江左顿了顿,又伸出手小心地将那他眉峰伤口附近的头发撩开。
眉毛处的伤痕原来是这样来的啊……
江左吸了吸鼻子,也不等休息好,就按照地图的提示到不远处的溪流处,先是把自己右手被粗糙的树皮划破、皮肉翻起来的地方冲了冲,接着弄了些水来,把傅时玉脸上的血和眉毛上的伤口清理了,又给他喂了些水。
江左清理好了傅时玉眉毛上的伤口后,才发现伤口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江左松了口气,像是全身都力气都随着这口气跑掉了,他软软地趴在傅时玉身边,又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
少年的身型还未拔高,也还没有变得气势迫人,眉峰还未隆起,双目也还没有藏着叫人胆战心惊的阴狠与压迫感,没有架在鼻梁上透着文雅的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也还未透着不怒自威的沉稳与威严来。
他们俩再次相见,对于傅时玉来说,恐怕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然而对于江左来讲,也只不过是昨天的事情罢了。
在这期间,他还要经历多少事情,才会长成那个面上总是似笑非笑,看上去斯文儒雅,却如毒蛇阴冷狠辣的模样?
唯一不变的是他眼尾细长,尾部微挑,斜眸睨他的时候眼角勾起的弧度总挠的他心有些痒。
乌云密布的洞穴外没一会儿就暴雨如注,倾泻而下哗啦啦响着,透进来的光亮越发昏暗,好在山洞口的藤蔓能遮挡住刮进来风雨,洞穴内也不至于温度太低。
担心傅时玉会觉得冷,江左这次没想太多就伸手搂住了他,他一手在傅时玉的背上慢慢地拍着,又用手指给他顺了顺头上的毛。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够意思了,简直是感动世界十佳人物,江左俯下身子,在昏迷不醒的傅时玉耳边小声叮嘱道:“……如果你以后……”
“……养了什么宠物的话……”
“……记得多给他点零花钱,还要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当然……脆皮鸭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江左念叨着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累极了,他把额头枕在傅时玉肩头上,眼睛一闭就昏睡着了。
江左第二天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揉着有些发肿的眼睛爬了起来,见外头天色已亮,便伸伸懒腰,拎着昨天掠来的那只野鸡走出了洞穴,打算出去弄点野果和水,再把鸡洗干净叉起来烤烤。
雨后淡烟弥漫,林中的空气带着绿叶和湿泥的清新凉意,新湿的翠绿树影糊成空濛的一片,下了雨后河水微微涨起,岸边的草和泥都被流动的溪水拍的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