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35)
江左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突然顿住,他睁大眼睛,怒目瞪向了把自己圈在了怀里的清池:……狗男人,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察觉到江左愤怒的视线,一手环着他腰的圣僧淡淡将视线瞥过来。
江左呼吸一窒,咂咂嘴表示意犹未尽,怂巴巴道:“……真香。”
362:“……”
江左百无聊赖地窝在圣僧的怀里,晚风从摘窗夹缝中柔柔吹拂进来,吹来了一阵卷着雨丝的睡意,江左耷拉下眼皮,打了个呵欠,窝在圣僧的怀中点着脑袋睡着了。
没隔多久,窗外的一声“轰隆”巨大的闷雷把江左惊醒,他迷迷糊糊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从小塌上坐起身子来。
屋内烛火依旧亮着,而空荡荡的禅房内,不见圣僧的身影。
江左挠挠额前被压的翘了起来的几根头发,奇怪道:嗯?狗逼圣僧到底去哪了?是被杀了吗,嘿嘿,嘿嘿嘿……
362:……圣僧和一个身份未知的人物正在窗外讲话。
屋外阴风阵阵,电闪雷鸣,两道人影时不时随着划破夜色的亮光倒映在摘窗上,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少阁主…… ”
“……您已半月未泡药浴了……阁主说……再这样下去……每夜寒毒发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少阁主……身体恐怕撑不过……”
江左惊了:越来越长?!那还得了?!!!
原本还能听见些微响的声音骤然停住,江左把摘窗支起,试图从缝隙中探出小脑袋,正想看看什么情况,就被一道阴影笼罩住了。
趴在窗柩上的江左瑟瑟地抬头。
“听得开心么?”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江左决定捧个场:“还……还可以?”
没想到狗僧每晚变速冻冰柜原来是中毒了!逐渐入冬每晚还得感受冰火两重天的江左根据听到的东西,大概拼凑出了一些东西,决定自救一下:“那个什么药浴了解一下……?说实话,每天晚上都这样怪冻人的,夏天也就算了,冬天岂不是要把人冻死?”
江左心里嘀嘀咕咕:狗男人!你再一边发病一边搞我……老子是真的会打断你几把的!!!
圣僧俯视着半个身子探出摘窗脸上压出了浅红睡痕的少年,抿紧唇角不说话。
江左苦口婆心地劝道,“泡一泡,十年少,每天只要短短的一小时,就能造福你我他,为什么不……”
“……因为疼。”清池出声,打断了江左的话,他声音极轻,没一会儿就飘散在了风里。
没有料到是这种回答的江左有些诧异地略睁大了眼睛。
圣僧疏淡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好似刚刚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江·小机灵鬼·左有点兴奋地脱口而出:“那你泡的时候,我把你打晕怎么样?”
362:“……”不怎么样!!!宿主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皮吗?!!
圣僧弯下腰,挑眉望向了眼前的人,面上带了些笑,“不如……你陪我?”
想象不出泡个药浴能有多疼的江左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小可怜的份上,老子勉为其难陪你泡一泡好了……
没一会儿,圣僧就唤人抬来了热水,他将那包黑褐色的药块倒入水中,清澈的水色逐渐泛起了一片黑沉,咕噜冒起了灰褐色的气泡,一股刺鼻的药味充斥着禅房。
“啧啧啧,瞧你皮娇肉嫩的,其实也没什么痛……”一脚踩进了浴桶的江左一脸不屑,正要把另一只脚也迈进了浴桶里,“……啊啊啊啊啊我操疼死老子了操啊啊啊啊啊啊啊——!”
刮骨的剧痛感从肌肤上直直透入了血肉里,好像小腿处的皮肉被细刀一片片凌迟下来,连带着骨头也被碾得粉碎,江左差点晕眩过去,立即改口道:“……其实……不泡也……也可以……”
说着他扑腾着四肢屁滚尿流往外爬去:溜了溜了。
可是清池却紧紧箍住他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回了水里,环在自己的怀里。
“哗啦”的水声响起,棕黑色的药浴浸过了脖颈处,江左疼的浑身抽搐,他一口狠狠咬在清池的肩上,满脸都是疼出来的眼泪和鼻涕:“……”狗男人,算你狠!等会老子捶爆你这阴险的狗头!!
江左疼的晕眩了过去,可是没隔一会儿就又被疼醒了,不知道反复了多久,才被清池抱着出了浴桶,被安置在了床上。
“疼了?”紧贴的胸膛处传来一声嗤笑,江左虚弱地抬起眼皮,他泛白的下唇已经被咬的破碎。
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江左无力的中指微微颤抖:翘……里……麻……听……听……到没……
饶是清池的脸色也苍白了许多,他给江左咬破的下唇点上了药膏,用指腹轻轻揉开,嗤嗤一笑,低声道,“……贫僧从儿时起,便得每日泡这药浴……”
“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
“折腾得快断气的时候……就用那还魂丹吊着命……”
他声音沙哑又轻渺,像从远处传来的,声线平缓不带情绪,说的好像是一件无关己事的事情。
362想起主线任务失败的那个晚上听到的信息:我记得上次钦玄师叔来的时候,还说这毒是圣僧从娘胎里带来的……
江左略一顿,迷迷糊糊在脑中构想出了一个q版的小圣僧,在浴桶里疼的哇哇大哭鼻头发红的样子。
从小就这么折腾起来,性情这么变态扭曲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的……
江左有些愣愣地盯着近在眼前的那张淡得近乎没有血色的容颜,扭开头闷哼了一声:……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过分的行为……!你的狗头老子还是照样要捶的!
被折腾累了,江左浑身乏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屋内的烛火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两下,接着“噼啪”一声灭去,屋内顿时笼进了黑暗之中,只圣僧那双银眸在漆黑中隐隐闪着寒光。
清池搂着怀里呼吸绵长的少年,喃喃自语柔声问道,“你可知这毒是谁下的……?”
江左睡的有些不安稳,他眉头轻皱起,在睡梦中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隔了许久,圣僧才伸手轻碰了碰他的唇,他用前额抵着江左的额头,略带嘲讽道,“这是我爹下的毒……”
“他欺骗了我娘亲……”
清池盯着身下人的面孔,抿紧唇不说话了,浓墨一般的黑在他周身漫开成一片,如一朵盛开的罂粟。
黑夜中,圣僧未曾闭眼,他望向怀里人熟睡时的面孔,略微施力按了按江左的下唇,“……你若是骗了我……”
第二日天色并未转晴,反而越发阴沉起来,乌云滚滚,犹如铁块般紧紧压着天空,雷声轰隆,雨声哗啦作响。
江左悠悠转醒,此时屋外暴雨倾泻,室内一片黑沉,没有点烛火,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眼角余光见一团黑影坐在窗边小塌上,不由吓了一跳,江左屏住了呼吸,绷紧身上新长出来的几层肥膘,气势不足地挺起胸膛:“……老子很厉害的……能一巴掌扇飞人狗头的那种厉害!”
银白色的闪电划破重重乌云,借着亮起的光线,江左看清了坐在窗边的人。
他松了口气,不觉有些郁闷道,“坐在那里干嘛……为什么不点灯?”
圣僧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子,向床塌的方向走来,他湿透了的衣裳滴滴答答淌着水,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水迹。
屋外亮光乍起,隐约看见一双腥红的眼眸,闷雷阵阵,清池轻声问道,“……你昨日……是为了去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