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快穿](350)
于是他语气一顿, 想了想,又语重心长道:“孩子啊,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一定很辛苦。而且论起天赋,你也不是我无定宗这一批弟子中最出色的人。”
纪城:“…………”
“但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自卑或者焦虑,”闵长老侃侃道,“你知道吗, 我最开始看好你,就不是因为你的天赋, 而是因为你中规中矩, 但又稳扎稳打的步伐。”
听见“中规中矩”四个字,纪城的拳头没忍住硬了一下。
而闵长老则是淡然一笑,尽显高手风范:“仙路漫长, 一时的领先或者落后说明不了什么, 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两年的时间晋入筑基期,在新入门的弟子中确实是不错的进度了, 但放眼整个修仙之路, 筑基之后是金丹, 金丹之后是元婴,元婴后又有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想要最终走到渡劫是何其不易?”
“所以比起一时的进度或者排名,更重要的是持之以恒的进步,是你要一直在路上。”
纪城:“………………”
这时闵长老又话锋一转:“其实我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起了我无定宗的一位前辈。那位可是早就白日飞升的大能,堪称是我无定宗最强祖师。”
纪城:“?”
莫非是姬云之哪位祖上不成?
他顿了顿才道:“先前我翻阅宗内典籍,并未注意到有这样的人物。”
闵长老摆摆手:“嗐,这不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记载的事迹吗?”
纪城:“??”
见纪城一脸问号,闵长老干脆给自己工作的柜台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转头拉着纪城就去了后面的休息间,开始讲起了那遥远的故事。
“你以为我为什么说你像?”他神色追忆道,“那位祖师在无定宗当弟子的时期,就和你一样,看似中规中矩毫不出挑,实则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那位祖师性情沉稳,不好出风头,他在晋入元婴成为无定宗长老之前——哦,那个时候我们无定宗也不像如今是仙界的顶尖宗门,只要修为步入元婴后期即可担任长老之位——那位祖师为无定宗弟子三百余年,修为不是最高,进度不是最快,像是宗门内的首席弟子大比,他也从来没有胜出过。”
“哪怕是修炼三百余年到达元婴后期,初掌长老位置之时,他的师兄弟中有人早已在长老之位上稳坐多年。而如果放眼整个仙界,与他同时期的天才更是已经步入炼虚。”
“但即便如此,这位祖师也从来没有过气馁或是不甘,他仍旧按部就班修炼、磨砺自己,比他更强的天才有些或者遇见瓶颈,有些或者早早战死,唯有他,虽然进步不是最快的,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步伐,之后更是成为了那一时代仙界最强大能,于八千岁时渡过雷劫,飞升上界。”
说到这里,闵长老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如今距那位祖师飞升离去已经有数万年之久,虽然不知他在上界过得如何,但我想以他的性情资质,必然也会是上界的风云人物。”
纪城心头一动:“敢问您可知道那位祖师的名字?”
“这个你要问宗内其他人,可能还真有答不出来的,”闵长老得意道,“不过找我,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那位祖师名讳,”他缓缓道,似乎是想要营造出一种非常神秘强大的氛围,“纪、南、陵。”
纪城:“……………………”
他沉默片刻,突然咬着牙问道:“你说那位最强祖师叫什么?”
闵长老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刚刚说得太小声了:“纪南陵。”
纪城问:“纪什么?”
闵长老:“纪南陵。”
纪城:“纪什么陵?”
闵长老:“纪南陵。”
纪城:“什么南陵?”
闵长老:“你小子故意逗我玩呢吧??”
纪城深呼吸了一口气——但饶是如此,他的表情还是肉眼可见的精彩:“我现在退宗还来得及吗?”
闵长老:“?”
闵长老没忍住上手碰了下纪城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他还想再拍下纪城的脑袋然后告诉他“你是不是傻了,未经宗门允许退宗者自动视为叛宗,那可是会被整个师门追杀的”,却见纪城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算了”,而后便捏着拳头转身出门,直奔自己的住处方向而去。
闵长老:“??”
小心翼翼地以灵识注意了一阵纪城那边的动静,见对方没有任何收拾行李跑路的意思,闵长老才松了一口气,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嘀咕了一句:“这是被纪南陵祖师的事迹给吓傻了?”而后便回到藏书阁中,摸出自己之前还没看完的小说,继续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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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纪城都没有出过门。
他的实际修为已经到了元婴,早就可以辟谷,吃喝拉撒的问题并不存在——或者即使他在外界看来只有筑基的修为,每个月宗门发下来的弟子份例中也有辟谷丹,虽然数量不多,但对一个筑基弟子来说撑上个把月还是没问题的。
但哪怕如此,他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的行为也还是狠狠地吓到了周围一圈好友。
“别的不说,云之他怎么会一连一个多月都不来上课?”卢粟十分担心地道。
以往他可是对刷文化课成绩最热衷的啊!
江想想手里捏着一枚丹药,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上抛,又用手接住:“确实挺奇怪。”
她嘀咕道:“之前要是和姬云之说弟子食堂又出了新菜色,就算是天塌了他也要去尝尝鲜的……现在明畅吃坏肚子人都快拉脱了这样的事都没办法把他叫出来了?”
卫潇:“明畅吃坏肚子了??”
江想想:“是啊是啊,都两天了……我新炼制出来的泻药牛逼吧?筑基修士都能整虚脱!”
她还想拉着卫潇再多说两句,不过在接收到卢粟谴责的目光后又立刻收敛,表情严肃道:“咳咳……我是说,现在咱们还是更应该关心一下姬云之。”
卢粟忧心忡忡:“我之前上课的时候,有听师长说,修士寿命漫长,身体上较之凡人得了长生,连生病都很罕见,但长久以来却更容易产生心症……看似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却会让修士整日郁郁寡欢,没有修炼的动力,严重时可能都没有再活下去的欲望,自戕都是有可能的。”
“我从前在凡人界生活,确实也听过一种类似的病症……叫什么抑郁症。”
“你们说,姬云之他会不会是得抑郁症了?”
三人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江想想手里的丹药也不抛着玩了:“姬云之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出门,既不上课,也不与大家交际,连个人影也见不到,传讯给他也不回复一句,这么听上去,确实哈……”
她又想到什么:“你刚刚还说,得了这种心症的修士还可能会尝试自戕?”
“说起来,咱们摆在姬云之门口的饭菜他有多久没碰过了?”
三人:“…………”
“怎、怎么办?”
卫潇蹭地站了起来:“咱们直接进他屋里去看看!”
卫潇提的办法有点过分粗暴,但确实是最直接简单的解法,于是三人立即便奔向纪城的居所,江想想先上去拍了两下门:“姬云之?你还好吗?”
“你人还活着的话就吱一声啊——”
江想想把门拍得邦邦作响,但屋子里就是没有回音。
于是卫潇又掏出了自己的巨型狼牙棒:“破门用这个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