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快穿](166)
纪城不动声色跟随领头那个护工一路穿过去,来到其中一道房门前,推开, 之前那个来通知纪城的白大褂已经在等在那里。
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布局也非常简单——一套办公桌椅,一张加了束缚带的治疗床, 还有一套连接着种种电线的仪器。
白大褂倚在那套办公桌椅前, 翻看手里塑料夹板上那张貌似是病例的东西:“2034, 重度抑郁症是吧?”
纪城打量下这间治疗室内的摆设,无所谓地点头:“怎么?”
白大褂语气冷漠地道:“经过你在我们疗养院这几天的治疗,我们认为药物和咨询治疗对你的病情效果并不是很大,所以决定采取一些更有效的治疗措施。”
他走到那台仪器旁,拨弄起了上面连接的长线贴片,然后开机,调整上面的数值幅度。
“躺到床上来吧。”
纪城挑挑眉,走到床边——这个位置的旁边正好就是在摆弄机器的白大褂。
他勾了下唇角,语气温驯:“劳驾,这是什么治疗?”
白大褂还在低头调试仪器——否则他肯定能看清楚纪城面上的玩味笑意——不过此时他对此还一无所觉,甚至还语气略带骄傲地解释:“这是疗养院引进的技术含量最高的治疗仪器,采用的是电击疗法,对治疗重度抑郁症效果很好的。”
“电、击、疗、法?”纪城把这四个字玩味重复一遍,又问,“但我怎么听说正规的电击疗法不是这样的?不是要打麻醉剂吗?麻醉师呢?”
“而且你们这个仪器看上去很老了啊,治疗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连珠似地吐出来,搞得白大褂挺不耐烦:“给你治疗还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请麻醉师?你有那个钱吗?有咱们疗养院这种条件就不错了!”
“行了行了,你问题还挺多,”白大褂不耐烦地转头,“赶紧躺治疗床上去,小李小王,帮2034把束缚带套上,免得过会儿电他的时候挣扎——”
下一秒他肚子就重重挨了一拳!
“啊!!”
白大褂吃痛地弯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衣领就直接被人提了起来,一路拽着往窗边方向走去。
这间治疗室的窗户可不像楼下的病房那样专门封死过,甚至出于通风的考虑,这扇窗户比一般居民楼的窗户开得还要大点。
而这造成的后果就是白大褂被纪城一只手轻而易举悬在窗边,六楼的风吹得他脸都发疼。
两名守在旁边有点无所事事的护工这才反应过来,惊呆了一样想要出手,又碍于纪城和白大褂现在的位置不敢轻举妄动:“2034!”
纪城笑意吟吟:“在呢。”
白大褂小半个身体被纪城推着悬在窗外,看着楼下茂盛丰富、枝节横生的灌木丛,他整个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纪城挑挑眉,又把人往外面推了点,“这不是挺明显的吗?”
他笑盈盈转向两名想要上前但又忌惮于自己手里“人质”的护工:“你们说,到底是我推他下去快一点,还是你们冲上来制服我的速度快一点?”
白大褂快被吓尿:“你!2034!我、我警告你啊!杀人是犯法的!!”
“你这是蓄意谋杀!你、你把我弄死了,一样要来给我偿命!”
纪城语重心长道:“瞧你说的,我不是重度抑郁症嘛,都到要电击治疗的地步了,精神不正常,有攻击行为那不是很正常的?”
“或者,”他又建议,“要不你们报警试试?”
报警?这里谁敢报警?
白大褂心里门清——这个2034根本就是他亲戚花钱送进来想在疗养院里好好“折磨”一把的,他有个鬼的抑郁症!要是真报警了,要么证明2034的精神正常根本不该出现在疗养院里,要么不解释他的抑郁症是假的,那他要是真的一激动把自己弄死了,自己有冤都没处申!
两名护工也对视一眼。他们虽然对于事情真相没白大褂知道得多,但也知道按纪城这个“重度抑郁症”的诊断,警-察来了怕也确实管不了什么。
纪城拎着白大褂的手又往下放了一点。
于是这次白大褂瞬间泪崩:“有话好好说!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是不是不想做治疗!这都好说的呀!”
纪城“咦”了一声:“真的?”
白大褂一边迎风流泪一边疯狂点头——现在他大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了,浑身根本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借力点,要是纪城一放手,他铁定嗝儿屁:“咱们这里是疗养院又不是监狱,你想做什么咱们都可以商量的啊!”
“你不想做治疗咱就不做,你、你要是想改诊断出院的话,我努努力跟院长说说,说不定也还是有希望的!”
要是把诊断改了他立刻就报警,这个2034实在是太危险了!
纪城长长地哦了一声:“我不要。”
白大褂:“?”
纪城笑眯眯:“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的话也好听,挺有趣的,我舍不得走。”
白大褂:“??”
他颤颤巍巍道:“那、那咱们就不走?”拜托大哥你先把我拉回来再说啊!!
纪城露出思考的表情:“也行,那咱们就在这儿吹吹风吧。”
白大褂:“???”
正是这时,两名护工瞅准机会,一个冲过来想要控制住纪城,另一个则是直奔白大褂而去,想要在纪城松手之前把人给救下来!
不过纪城的反应远比他们更快,在两个护工冲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勾着白大褂的衣领一把将人拽了回来,而后顺着这股惯性直接把白大褂甩了出去!
double kill!
乒里哐啷一顿响之后,太子殿下仪态优雅地走出六楼治疗室,留下房间内一地狼藉,以及一白大褂和两护工,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板上打滚哀嚎。
不知道是不是六楼比较高爬楼梯很累的缘故,整个六层并没有护工或者医生在这里常驻。
所以刚刚纪城把白大褂悬在窗外时没有人来支援,他走出来以后整个走廊仍旧是空荡荡的样子,只有惨叫的声音在廊道内回响。
对那三个人可能会恢复战斗力或者叫人上来并不担心,纪城没急着下楼回病房,他留在六楼,一间间地查看起其他房间来。
除了位于走廊两端的厕所以外,六楼只有少数房间门能够打开,这些能打开的房间都是治疗室:一套办公桌椅一张治疗床,还有造型各异的“治疗仪器”。
说是治疗仪器,倒不如形容它们是刑具来得更贴切一些,纪城推开的这些门里有一间治疗室的地板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这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既不难想象,又让人难以想象。
也怪不得余依依他们听见让纪城上六楼时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了。
至于那些没办法打开的房间——这些屋子的门上或者走廊一侧的墙壁都有开一个透明玻璃的小窗,虽然无法进去,但也可以通过窗口大概看见里面的情形。
而这些房间里面,全部都是住在疗养院里的“病人”。
不过和楼下那些病房里还稍微有些活动自由的病人们不一样,在六楼房间里的这些“病人”,是直接被人用铁锁链绑在床上的。
被锁链绑着,六楼也没有什么护工和医生,他们的吃喝拉撒当然也没办法得到保证,所以从窗口往里面看去,整个病房都脏乱到惨不忍睹。有些闹腾的还想要挣扎喊叫,或者明显精神失常的坐在污秽里痴痴傻笑,但也不乏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在锁链床上仿佛已经死掉。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还能感觉到这些“病人”身上残存的一口气息的话。
纪城一一扫过这些房间,眼底神色也越来越冷。
现在他大概知道护工们每天用一次性饭盒装起来的饭菜是送到哪里了。也知道刚刚那隐约难闻的气味、若有似无的呻-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