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主角对我贴贴上瘾[穿书](8)
夏稚年心底轻叹口气,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揪住衣摆一角反复揉捏。
夏家对原主其实都挺好的,可惜……
夏问寒看那衣服角被他揪的一团糟,蔫巴巴的样子透着股可怜,浑身冷气稍顿,皱皱眉。
“过两天我带你去楚家,你去找楚青笺道歉,从此之后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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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傍晚,楚家大厅里觥筹交错,夏问寒在前面不远和人说话,勒令弟弟乖乖待着不准乱跑。
夏稚年团在楚家大厅角落的沙发里,手里端着块小蛋糕吃的不亦乐乎,杏眼时不时左右张望一眼试图寻找主角攻的身影。
他想了几天,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主角间关系没有走上正轨。
但是没所谓了,剧情偏了他就拉剧情,感情歪了他就牵红线。
无论如何,他都要这个世界按原书内容走到车祸,保证自己凉凉下线。
人群里传来一阵笑声,“晏少爷到了,晏总真是有心,自己走不开,还让晏少爷来给楚老爷子祝寿。”
夏楚两家是现在的掌权人关系交好,楚家和晏家则是在爷爷辈上有些交情,要不然以晏家的地位,楚家的宴会来不来其实无所谓。
夏稚年往前面看去,晏辞一身修身西装,身形颀长面容如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道:“楚老先生和我祖父交好多年,即便祖父不在了,但交情还在。”
“只是父亲在外地实在回不来,便由我这个小辈来了,楚老先生不要介意才是。”
“怎么会。”些许人善意哄笑,对着晏辞夸了又夸。
夏稚年长睫一垂,瘪着嘴角小声嘁了一下,愤愤咬了口小蛋糕。
不亏是白皮黑心受,又聪明又黑心的,还很能装。
“夏同学是在想我的坏话吗?”
背后一道愉悦的声音突兀响起,夏稚年毫无准备被吓到一个激灵,下意识护住手里小盘子,倏地转身看去。
晏辞不知何时甩开了意图和晏家攀关系的人,绕到沙发后面,不急不慢的看着他。
夏稚年眼睛睁圆,扭开头,“什么想你坏话,你想多了。”
晏辞往前走了两步,唇角微扬,“真的吗,可我刚刚怎么看见夏同学朝我望了一眼,然后咬牙切齿的朝蛋糕泄愤。”
他一进门就看到这边了,夏稚年穿了身白色西装,将纤细腰线和长直的双腿勾勒出来,眉眼精致,红润的唇小口小口咬着蛋糕。
躲在角落也很扎眼。
夏稚年:“……”
夏稚年想到原文感情线,决定给主角受一点刺激,往嘴里填了口松软的蛋糕胚,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你是不是想来黏着楚哥,别做梦了,楚哥只会和我在一起。”
“哦。”晏辞身上酥痒涌起,神经紧绷一瞬,他没在意,手腕轻动了动,轻轻和和的笑,“我怎么记得,你的楚哥说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
“……”夏稚年琥珀色的眸子抬起,嘴角下撇。
“那是他脑袋——”被门夹了,“咳,没弄清情况,有些糊涂。”
夏稚年一脸不高兴,杏眼又圆又凶,还有点幽怨。
晏辞嘴角勾了勾,“夏同学是对我和你在一起不满,还是对楚青笺和我绯闻漫天不满?”
对你们还没把绯闻落实不满。
夏稚年想了想原文,继续放狠招,挺挺胸膛。
“你最好离楚哥远一点,楚哥和我可是有婚约的!”
晏辞素来温润的笑容淡了几分,微微偏头看他,“婚约?”
“呵,我当谁在这胡言乱语呢,看着还眼生,原来是夏家小少爷啊。”
晏辞引得目光太多,没一会儿就有人注意到这边,慢慢靠拢,听见夏稚年这番话,毫不遮掩的嘲笑一番。
“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也算婚约?”
“人家楚家可没说有这回事,就这个夏小少爷整天婚约婚约的,真当自己入的了楚家眼似的。”
“哈哈哈,孤儿院里冒出来的夏小少爷,真的假的还不好说——。”
那人笑着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什么,蓦地哑声,转头看去。
晏辞眼尾的细疤舒展,狭长眼型略显锋锐,嘴角依然挂着笑,眼神却带丝凉意。
“夏家可不是这么好议论的,诸位慎言。”
周围静谧一瞬,有人打了个哈哈,“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听说夏家这个小少爷还爱找晏少你的麻——”
他朝晏辞方向觑了一眼,又忽的收声了。
晏辞身高腿长站在沙发边,温和斯文的皮仿佛嵌在了脸上。
夏稚年内心惊奇。
他之前就发现这个角落不断有人靠近,早料到会是这般场景,但是没想到——
晏辞这个黑芝麻汤圆居然帮他说话。
夏稚年发色略浅,在灯下显得格外柔软,琥珀色的眼睛透澈清亮,像干净不然尘世的璞玉,也像久居高位目下无尘的琉璃。
他沉默片刻,安静起身,任由周围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身上,转身出了宴会大厅。
晏辞盯住他背影,半晌,忽的牵了牵嘴角,有条不紊的整理了一下袖口。
指腹蹭过苍白手腕,带去一阵啃噬神经般的刺痛。
周围人散了,夏稚年瞥一眼还在和人说话的夏问寒,出了宴会大厅,往小花园去。
他前几天请假,没找到机会和主角攻说清他和晏辞的事,这次来楚家想当面解释清楚,但楚青笺跟在楚老爷子后面一直不得空闲。
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围昏沉,只亮着几盏朦胧旖旎的灯,夏稚年逛了一圈想回去歇歇,忽然在不远处瞥见个黑漆漆的人影。
树影绰绰,人影模糊,他一下子想起医院那天,撞见两个不知道干什么的神秘年轻男人,被捉着手捂着眼好一通威胁。
……吃一堑长一智,先走为妙。
夏稚年转头就走,背后传来一声压抑着的尾音,低沉沙哑,旋即被掩饰成一声闷咳。
……有丝熟悉。
夏稚年做了两秒钟心理斗争,躲在一颗树后,缓缓探出个脑袋瞧去。
“夏同学?”
男生后背倚着墙,脸色泛白,衬衫袖口松开,露出的手腕皮肤冷白,上面蔓延着道道红痕。
像被克制不住的抓挠过似的。
“是夏同学吗?”
晏辞声音低哑,瞧着探出来的那个毛茸茸脑袋瓜,嘴角弯起一瞬,不急不慢的系好袖口,又问了一遍。
刚刚在大厅里,突然间涌起的酥麻刺痛席卷全身,来势汹汹。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皮肤,他的神经,像是记住了之前得到的温暖安抚,短暂的缓和了几天,便愈发渴望之前的触碰欢愉。
催着他去试探。
去掠夺。
晏辞单手撑了一下墙壁,闷闷的喘息,瘦削的身影在暗处显得有些虚弱。
“晏辞?”夏稚年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想起地窖那晚上,“你身体不舒服?”
周围太黑,发病了?
晏辞撑着墙站直身体,斯文动作里掺杂了几分无力,脆弱又不失矜贵,嗯了一声,声音温柔,“是有些难受,夏同学能来扶我一下吗。”
夏稚年:“……我扶不动你,你等着,我去找人。”
艹,这黑芝麻汤圆上回说话这么温柔轻和还是在地窖里,然后上来就给他打晕了。
夏稚年后颈痛觉神经蓦地活跃起来,转头要往回走。
“等等。”
晏辞叫住他,慢吞吞往前迈了一步,善解人意道:“宴会里热闹,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我还有些力气,夏同学撑我一把就可以。”
夏稚年一缩脖子,往树后躲了躲,就露个脑袋在外面,模糊的光线像在他白嫩脖颈上镀了一层冷白色的釉,眼睛咕噜咕噜警惕的看着他。
“再热闹也有人愿意帮晏少爷,我去找人。”
晏辞眼底漆黑,意味深长的瞧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漫不经心道:“夏同学这么避之不及,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