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主角对我贴贴上瘾[穿书](162)
“再喝点。”
“我不渴……”算了。
夏稚年指尖戳戳袖子,张嘴又喝几口。
但他确实不渴,水喝完没一会儿就想上厕所,掀开被子往床下去。
肩上突兀的压下来一只手。
晏辞眸色黝黑,浅浅弯着唇,盯住他,“去哪?“
黑芝麻汤圆现在被他刺激到,难免疯一点,夏稚年不和他对着干,声音轻软,“我去卫生间。”
“我抱你去。”
夏稚年:“??”
“不用——”
晏辞并不理会他的拒绝,上前,托着屁股将少年抱起来,避开他的腰伤和打石膏的腿,抱到马桶边上,从后面撑住他。
……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夏稚年单腿站着,有点摇摇晃晃,扭头回去,眼睛圆不溜秋的,“你、你出去呀。”
晏辞低头瞧他,唇角微微翘起,意味不明,“害羞?你昏迷七天,不会以为自己没上过厕所吧。”
夏稚年:“??!!!”
什么鬼?!
夏稚年瞬间懵逼,杏眼睁的溜圆,整个呆住。
一条手臂从身侧环过来,松松压住他手臂,娴熟自然的拉开少年裤带,冷白修长的手指勾住边缘。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晏辞!晏辞!”
夏稚年表情一变,耳根瞬间烧起来,匆匆按住他手,眼睛滚圆,声音都急了几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乖。”
少年慌里慌张,晏辞轻笑一声,修长有力的指骨完全不受阻拦,声音里似是在笑,又有点冷,俯身在少年后颈咬一口,“伤患是没资格说不的。”
夏稚年:“……”
夏稚年小肚子一凉,脸上腾的红了,拼命拽住边缘,软声哼哼,心脏咚咚咚的狂跳,“晏辞,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我错了晏辞。”
“乖,我不会信你的鬼话了。”晏辞轻咬了咬牙。
颈窝被坚硬牙齿轻咬着厮磨,夏稚年打了个激灵,一个不防,两手手腕被抓住,黑色手链上的铃铛清脆的丁零当啷响。
宽松睡裤的掌控权瞬间移手。
“……晏辞!”
黑芝麻汤圆真是要疯了。
夏稚年也要疯了。
被抓着手腕,单腿站着摇晃,整个人被困在身后男生怀里,熟悉的温度笼罩,他几乎毫无反手之力,任人宰割。
啊啊啊啊啊啊!
他挣了一下,挣不脱,羞愤移开脑袋。
晏辞下巴压在他肩上,清晰感觉到少年脸颊升温,唇角勾了一下,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娴熟的吹了两声口哨。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鲨了他吧。
过了一会儿,夏稚年被晏辞捉着洗了手,再塞回被窝,捞过被子严严实实捂在了头顶,羞愤欲死。
晏辞瞧他漏在外面的通红耳垂,终于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意,漫不经心捏了一下,“乖,受伤了就是这样的,要长记性。”
夏稚年耳垂被捏,往里缩了一下,清晰感觉到车祸一遭,晏辞格外的强横放肆,抿紧唇,犹豫一会儿,从被子边缘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
他知道晏辞这是被他刺激到了,但是……
“晏辞。”夏稚年冷静下来,嘴唇扁扁,有点不高兴,声音低下去,“你、你不要这样了。”
他闷声道:“这是夏家小儿子的身体,不是我的。”
车祸前他还可以说反正就一天,放纵一下无所谓,车祸后突然闹成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局面,他忽然不敢用这幅身体,这个身份,去做任何事情了。
晏辞和这幅身体触碰,可身体又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他不想晏辞碰别人。
夏稚年左手拇指指腹蹭蹭食指关节,心里异样的酸,有些难受。
晏辞垂眼看他,俯身,声音稍有凉意,“我想了很多原因,你为什么想回去,但没有依据,任何猜测都太空洞,直到知道你给夏家留那封信。”
他瞧着少年,声音低沉。
“你不想用别人的身份生活?”
夏稚年轻轻颤了一下,深埋在心底许多年的罪恶被撬动,垂眸,声音轻飘飘的,终于漏了句实话。
“是不想抢别人的身份。”
“我不想……抢别人的东西。”
他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深的印子,抬眼望向晏辞,浅浅露出个笑,有些难看,“所以这身体,我要还回去的。”
晏辞瞬间明白什么。
年糕团子好像对强占别人东西有种异样的抗拒。
“不行。”
晏辞表情微沉,又缓下声音,轻摸摸少年脑袋,缓声道:“乖崽,你没有抢别人身体身份,这不是你愿意的,如果非要说抢,恶人我来做。”
他想到什么,漫不经心道:“你出院那天,夏家刚看到你留的信,我并不在意他们什么反应。”
“但是乖崽,你得是我的,一直是我的。”
夏稚年懵了,“……所以呢?”
之后怎么样了?
晏辞眼底有些令人心惊的疯狂,笑一下,凑近了亲一下少年,被躲开,亲在了唇角,声音和悦。
“所以我让院长告诉他们,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完,让他们等,直接把你带回来了。”
“你大哥发现不对,在医院门口拦下我,我叫了几个保安堵住他,带着你,当他面走的。”
“乖崽,这才叫抢。”
夏稚年:“……?!”
夏稚年深吸口气。
这他喵、这他喵的……
夏稚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眼睛圆不溜秋,感觉脑袋有点嗡嗡的疼。
晏辞摸他头发,声音轻缓带笑,“你的到来只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意外而已,坦然接受就可以。”
夏稚年:“……”
“不管是不是意外,我都不想抢别人东西。”
“而且这是可逆的。”
少年闷声道,“至少我可以主动走。”
晏辞盯着他,眸色暗下去。
……主动走?
就是车祸这样走?
他瞧瞧少年身上伤口,轻吸口气冷静一下自己,唇角扯出一抹凉笑,轻呵一声,温温柔柔的。
“好,你敢走,我就把这身体藏起来,让夏家和这身体原主人什么都得不到。”
夏稚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叹气,轻唤他一声,声音有些脆弱,“……晏辞。”
其实如果真的能像晏辞说的那样,坦然接受,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烦闷痛苦。
……但他说服不了自己。
……说服不了自己,再去抢夺一条别人的生命,之前那三条性命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了。
现在要怎么办。
他想走……可晏辞不让。
.
夏稚年醒的时候是在下午,身上还带着伤,醒了几个小时,到晚上,又沉沉睡去。
夜幕是种催化剂,它能将人埋藏着的所有情绪翻出来,直白的推到你眼前。
夏稚年恍惚回到了小时候,矮小的自己站在高高桌子边,伸长手臂想要拿一块糖。
奶奶一脸嫌恶的把糖全推到了地上,“欠了别人东西是要还的,抢了别人三条命,早晚要你还回来。”
桌边矮矮的小孩儿倏地僵住。
“灾星。”
“冤孽讨债鬼。”
“那场车祸真可怕,他怎么活下来的?”
“抢别人的命,又可怕又不要脸。”
“你们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一脸死相活到现在,肯定是拿了他爸妈和弟弟的命数。”
“是不是平常也爱抢别人东西啊。”
“!!!”
夏稚年惊醒,冷汗淋漓,挣扎着想坐起身,眼神空洞茫然,失神一样往床下去,咬住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