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132)
于景渡闻言道:“是,儿臣记住了。”
“往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皇帝道:“不急,慢慢来。”
于景渡原本其实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准备根据皇帝的反应来决定用哪一套。没想到皇帝这么配合,只在于景渡提起容灼的时候,就顺水推舟提出了让容灼跟着。
他这决定不难理解,于景渡将来要做储君,势必要积攒点助力。
像段家这种商人世家,背后联系着数不清的商人,于景渡收揽一个段家的公子,就等于将段家极其背后的关系网一并收揽了。
从前太子一直装清高不与这些人为伍,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沦落到挪用赈灾钱粮去养私兵。
至于容灼,昨晚皇帝也看出来了,季修年还是很在意这个曾经的爱徒的。
所以皇帝觉得,于景渡招揽了他,也就等于招揽了季修年。
换了旁的储君,皇帝都要忙着限制和平衡。
但于景渡此前一无所有,皇帝反倒要替他筹谋,否则他一身清白坐上储君之位,只怕又要惹来非议,于朝局稳固也不是好事。
次日,于景渡便带着旨意去见了段父。
段父一早便想让儿子去历练一番,如今得知宴王殿下有意栽培,自然无有不从。
而且他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过世面,所以并不怎么担心此行的安危。
皇帝连未来的储君都送出去了,安全问题自然是能保障的,他儿子再金贵能有未来的储君金贵?
段峥听说要和容灼一起出远门,高兴了好久,可惜此事要保密,他也没法出去吹牛。
忍了好几天,终于等到要出发的那日,段峥兴冲冲坐上马车,等着容灼来跟他汇合。
然而马车一直出了城,段峥也没见到容灼的面。
他扒开车帘看出去,见随行的还有另外几辆马车,心道容灼多半就在这些马车里头。
然而到了驿站休息的时候,他跑到其他马车上挨个看了一遍,也没找着人。
“黎将军,小灼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段峥问黎锋。
黎锋清点了一下随行的人马,朝他道:“我们家公子一大早改了主意,带着容小公子先出发了。”
段峥:……
这是什么路数?
另一边,容灼一大早就被于景渡叫了起来,压根没睡醒。
他草草吃了点东西,上了马车后又补了一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觉马车已经出了城。
“睡饱了?”于景渡眼带笑意看着他问道。
容灼揉着眼睛从他怀里起来,表情满是茫然和无辜。
“我睡了多久?”容灼睡眼惺忪地问道。
“不到一个时辰吧。”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发觉同行的只有这一辆马车,还有两个骑马的护卫跟着。
不是说好了要带着段峥吗?怎么没看到段峥?
“我表哥呢?”容灼问他。
“在后头呢,不跟咱们同路。”
容灼茫然地盯着外头看了一会儿,问道:“那咱们是去哪儿?”
“怕我把你拐跑?”于景渡不答反问。
“那倒不是。”容灼盯着他看了半晌,总觉得离开京城之后的于景渡,跟之前有点不大一样了。
尤其是看着他时的目光,不像从前那么克制温和,好像多了点不加掩饰的灼热。
容灼:……
难道是真要把他拐跑卖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宴王:带你私奔
第65章
若是从前,被容灼觉察到自己赤裸的目光之后,于景渡多半会掩饰或避开。
但这一次,他丝毫没有隐忍,而是迎着少年打量的目光看了回去。
容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主动收回了视线,身体也很诚实地往旁边挪了挪。
于景渡见状朝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他这语气明明很温柔,但不知为何,落在容灼耳中便多了几分压迫感。
所以容灼很不争气地依言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看起来特别无辜。
“头发有点乱了。”于景渡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帮容灼整理头发。
期间,他的手指总是“不经意”蹭过容灼耳尖,在上头落下一点稍纵即逝的触感。
容灼耳朵本就敏感,被人一碰就忍不住泛红。
再加上这会儿气温低,于景渡手指上带着的热意擦过他耳尖的皮肤时,便会带来一种陌生又难以形容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容灼几次想开口提醒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太矫情了。
两个大男人,碰碰耳朵怎么了,对方又不是故意的。
谁知于景渡在帮他整理好头发之后,目光刻意在他红透了的耳尖一扫,眼带笑意问道:“耳朵怎么红了?”
“冻得吧。”容灼忙伸手搓了搓。
于景渡也不拆穿,转而道:“这次刻意和黎锋他们分开,是为了你上次提的计划。”
容灼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致,“微服私访?”
“嗯。”于景渡道:“我让黎锋扮成我,拿着陛下的旨意,就说去豫州是视察赈灾的结果。”
这样一来,豫州的大小官员乃至各路人马,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黎锋的身上,尤其是心虚的那些人,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应付黎锋。
“我们则趁人不备时,扮成你舅舅商队的人,私下去探查私兵营的动向。”于景渡道。
“我能帮上忙吗?”容灼忙问。
“当然,你要帮我打掩护。”于景渡道:“这次你扮成段家出来历练的少东家,我扮成你的护卫。”
“啊?”容灼惊讶道:“我当少东家?”
“嗯。”于景渡道:“我来给你当护卫,你不满意?”
“不是……”容灼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发虚。
哪怕他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和于景渡像从前那般相处,可对方毕竟是未来的皇帝啊。
让未来皇帝给他当护卫,他多少有点紧张。
“那我表哥呢?”容灼问。
“黎锋会安排他的,你不必担心。”于景渡道。
他这次带着段峥来,本就是为了敷衍皇帝,也是为了给容灼打掩护。
让段峥跟着黎锋,省得老缠着容灼,届时该有的功劳一件都不少他的,皆大欢喜。
容灼见他都计划好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了。
当日黄昏,他们歇在了距离京城约有百里之遥的一家驿馆里。
段家的一支商队,依着段父的安排,恰好也在今日投宿在此。
商队的头领名叫段承举,是段父的堂弟,也就是段峥的堂叔。
段家家大业大,段父这样的兄弟很多,经营商铺和商队的人都有。
而段父能托付的人,想来也是极为信任的。
段承举早早便派了人等候在驿馆外头,所以容灼他们的马车进了驿馆之后,他便迎了出来。
“马车里可是段峥侄儿?”段承举立在院中朝车夫问道。
不等车夫回答,容灼便从车帘里探了脑袋出来。
“哎呦,可算等到你们了。”段承举一见了容灼颇为热情,上前便去拉容灼的手,被率先跳下马车的于景渡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段承举也不恼,依旧热情地道:“你六七岁的时候我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样,长得随你爹,哈哈哈哈。”
容灼原本还怕他认出自己不是段峥,听他这么说便放心了。
说起来他和段峥是表兄弟,俩人虽然看着气质不同,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再加上这人十多年没见过段峥了,认不出倒也是情理之中。
“堂叔。”容灼抓着于景渡的手跳下了马车,朝他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外头冷,咱们进去说话。”段承举说罢引着人进了屋。
进屋后,容灼便朝他介绍了于景渡,说是自己贴身的护卫。
于景渡化名祁峰,祁是取自他母妃的姓,峰则是取了黎锋名字的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