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郎之后/穿成寡夫郎养大继子之后(119)
林真脚步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喑哑:“刚才那伙人有问题。”
林真把自己的推测说给大家听,队伍里唯一的妇人陈娘子脸刷地白了,其他人也有些慌乱,目光不由得全落在顾凛身上。
从干旱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今年的春耕可以说是颗粒无收,他们都在府城里吃了好些日子的高价米粮,可府城周边的村庄呢,这些人比不事农桑的城里人更容易受到天气的影响,逃难的时间比他们更提前,人员也更多,情况也更糟糕。
律法条例,在这条逃荒的路上几近于无。
“那些人没有当场动手,肯定是看见我们男人多,没有老弱,怕动起手来有意外发生。他们肯定会跟上来,等天黑我们睡着之后行动,”林真看有几人扭头要往身后看去,连忙道,“别去找他们在那里,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走我们的路。”
钟严道:“只要我们不停,天不黑,这些人暂时不会动手。”
“对,我们要找一个能够防守的地方停下来。”那些人看样子只是仗着人多势众的不懂武艺的庄稼汉,有顾凛还有他们在,想要离开不是难事。
不过这也是建立在已经知道了对方并非善类的情况下,要是晚上安然入睡,肯定被一网打尽。
别人在暗,他们在明,这种有一把刀悬在头顶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王钦黄玉文以及两人的四个奴仆都面色凝重,要不是有林真顾凛他们在队伍里,只怕早就撒开脚丫子跑了。
很快,在天带上一点暮色的时候,林真他们的骡车还有马车停了下来。
林真望着眼前有两座小山包,夹着中间这条路的狭窄路段,道:“就在这里停下来,小严你把陈娘子带到最后边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其他人把手里能用的东西放在最顺手的地方。”
第105章
他们临出发的时候把能用的都带上,顾凛手里拿着弓箭,腰上别着柴刀,王钦拿着以前只是用来装样子,但在城门口杀了几个流民军的长剑,其他人手里则是菜刀棍棒等物,林真对自己的武力值有很清醒的认识,抓了一把前面叉子状的木叉,手柄有两米多。
他们把骡车马车停到小山包后面的平地上,藏在小山包后面。
“呼呼呼——”
风卷起杂草树叶,吹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林真他们盯着赶来的路,突然,两个很小的人影从灌木从里悄悄摸摸地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今天中午林真他们见过的三十几人的队伍,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往他们停车的地方看过来。
“大哥,我亲眼看到他们把马车停在了前面,像是要在这里过夜的样子。”一路尾随着林真他们的人指着小山包,对今天中午跟林真打招呼的高大男人道。
另外一个尾随的人则道:“他们中有个背弓箭的,怕是个练家子,待会儿打起来要多拿几个人牵住他。”
高大男人狰狞一笑:“不怕,咱们之前不也杀过练家子,都是一个肩膀扛两个脑袋,用人压也要压死他,”他看了一眼马上就要暗下来的天色,道,“马上天就要黑了,待会儿咱们先摸黑冲过去,后边拿两个人点火把,别伤了自家兄弟。”
“是。”
以高大男人为首的这伙人是府城周边村子的,旱灾越来越严重后他就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出来逃荒,但是他家里田地本来就不多,粮食吃几天就没有了,一来二去就把主意打到了同行的村里人身上,在他第一次偷了村里一家的粮食,被发现后反过来杀了那家几口人,吓得其他人不敢反抗他后,他尝到了杀人的甜头。
他把同行的不听自己话的村里人全杀了,抢了他们的粮食,再让其他人跟着自己干,专门蹲守要从这条官道上离开的人,半个月下来已经劫杀了好几波人,男人老人全都杀了,鲜嫩的女娘和哥儿则留了下来。
高大男人觉得这旱灾来得太好了,要不然他还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庄稼汉,哪能像现在这样吃香的喝辣的,夜夜都能搂着从前看不起自己的女娘哥儿睡觉。
高大男人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搓热了握紧手里的杀猪刀,戴着人摸上去,一个个人影被暗下来的天色保护着,犹如鬼影一般。
林真站在离顾凛几步远的土堆后面,紧紧盯着那些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突然,打头阵的高大男人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清晰的折断声,此时他与最前面的顾凛的位置只有十米左右。
“动手!”顾凛冷喝一声,拎着那把有些卷口的柴刀冲上去,直取高大男人的脑袋,高大男人眼看原本以为毫无准备的囊肿之物居然在这里埋伏他们,速度极快地矮下身体把身后的小喽啰推上去,小喽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王钦黄玉文还有他们的四个奴仆也拿着手里的东西冲上去,与顾凛站在同一条线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钟严则和林真站在一起,两人一个拿着手柄长的木叉子,一个拿着木棍,站在顾凛他们身后,找准机会把那些要偷袭顾凛他们的人捅过去。
二十多个集结起来的庄稼汉还比不上流民军,很快就被顾凛和王钦几人解决。
林真瞧着这一地的尸体和捂着流血的伤口哀嚎喊痛的匪徒,甩了甩麻木的手腕,提着叉子走到受伤最轻的匪徒跟前:“你们挟持的那些女娘孩子呢,老实交待。”
这些人跟着高大男人吞了七八队逃难的人,追上来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是此时的境地,胆子早就吓破了,哆哆嗦嗦地道:“在……在后边的林子里,还有两个人守着。”
“好汉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要是不跟着二癞子干,他就要杀了我,我也不想的。”说着说着这个匪徒双腿颤颤,竟然被吓得撒了尿。
林真转过身对顾凛道:“我们去看看那些女娘还有孩子,至于他……”
顾凛手里的柴刀突然插进这个匪徒的胸口,断了他最后一口气。
林真不置可否,要不是他们人多,又有顾凛这个懂点拳脚的,也成了这帮人手里的亡魂之一,让这些祸患继续劫掠他人才是真正的做了坏事。
跟王钦他们说了一声,林真和顾凛摸进匪徒说的林子里,刚进去就看到匪徒起的火堆,八九个女娘哥儿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火堆边坐着,留下来看守他们的两个匪徒坐在石头上,正有说有笑地啃着饼子喝着水。
这个距离正好用弓箭,顾凛干脆利落地收了这两人的命,歪倒在地的尸体吓得女娘还有哥儿们惊声尖叫,要不是手脚都被捆着早就跑了。
林真和顾凛走过去,望着被绑在一起的他们:“你们都是那些人抓来的?”
“那帮人已经被我们料理了,现在我问一些事,你们回答,过会儿我就和他解了你们的绳子,放你们离开。”
他们今天从路上过,这些女娘和哥儿都见过他们,也知道二癞子打上了他们的主意,可是现在这两人说二癞子居然折在他们手里了,二癞子带着的人那么多,居然也栽跟头了。
抱着孩子的跟马婶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骤然看向林真:“你没有骗我们,待会儿真的放我们走?”
“真的,”面对她,林真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一些,马婶子待他很好,自己能在这里遇到马婶子的女儿,也是缘分,“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要不是他们凑上去,倒也相安无事。”
其实林真心里觉得一不一定,明明察觉到这伙人的不对劲,马婶子的女儿还在这伙人里头,自己大概率会好好筹谋一番让这伙人走向相同的结局,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自身可以自保的情况下,实在不能当作没看到,就像当日对顾凛。
马婶子的女儿忐忑不安地看向林真,抱着孩子的手颤抖着:“好,你问,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你。”
“这伙人在这里多久了?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
“我是八天之前和家里人从这里路过,被他们劫下来的,从他们平时的聊天里知道,他们原本是府城边上村庄里的人,来这里也才半个月,”马婶子女儿声音干涩地道,“为首的叫二癞子,他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没有其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