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正经狐(71)
内容确实没有问题,他视线一滑,下面还盖着乾灵印,暗红的颜色宛如盛开在夜色下的海棠花。
这印章应该刚盖不久,刚才摸的时候有一点红色还蹭到手指上。
他看着指上沾染的红色忽然动作一顿,拿起请帖将印章的部分对着光,光从纸面后透过,顿时无数密密麻麻的暗纹显现出来,不过并不是字,而是一组排列规律的图案。
因为暗纹的颜色跟请帖的底色非常接近,加上又被印章覆盖,刚才他们对光照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
胡夭看着一个圆圈里带着三根树杈的暗纹忽然道:“这好像是图安密文……”
胡以白立刻转头看他:“你懂?”
胡夭摇头:“我不懂,不过我爷爷可能懂,这个符号我之前见他写过一次。”
胡以白:“能联络上他么?”
“最近我发出几次家书他都没回,我试试吧。”
“好,尽快。”
*
试剑大会当日,在观日峰顶举行。
当日晴空万里,彩云缭绕,天地间一片祥和。各大宗门的领头人在席位间依次落座,作为此次主办方东道主,乾灵宗的云阔协身旁的邱夜央居于正中央的主位。
各大门派的长老、带队的掌教依次在周围两侧排开,围成一个半弧形,方便近距离观看试剑台上的情况。
胡以白抽中了第十三个上场,正好是凤翎的后一个。
本来以为提前解决了邱夜央这个麻烦,他能安安心心上台,可现在他坐在席位上,看了眼身后胡夭的位置,还是空的。
早上胡夭终于接到他爷爷的回信,然而老人家说事关重大,必须当面交给他,于是胡夭一早就出去了。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还派了几个青丘的弟子一道跟着他。
可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他事先告知好了司无涯,让他带着久安居的弟子驻守周围,一旦发现其他门派的人迅速朝观日峰流动,立刻开启防御结界,阻止他们进入这里。
胡以白攥着异雀,看了眼身旁仿佛老僧入定般的凤翎:“马上就要第十个了,你不紧张吗?”
凤翎眉间蹙了蹙,一脸‘你不说话能死么’的表情。
沉默半晌还是应付一句:“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好紧张。”
胡以白点点头,不忘奉承一句:“你这心态不错,我感觉你这次肯定能第一。”
本来他也想争取得第一,可现在身负重任,他实在自顾不暇了,说不定司无涯或者胡夭那边有变,随时都可能把他召过去。
不过也好,避免了跟凤翎同台竞争的尴尬,安安心心祝愿小凤凰也不错。反正在他心里,无论是自己还是凤翎,谁得第一他都一样高兴。
凤翎被他莫名其妙夸了一句,顿时觉得周围都泛起一股诡异的气氛,他蹙眉看向胡以白。
眼神明晃晃的警告:你少耍什么阴谋诡计。
虽然上次在练剑场,他打着为自己出头的名义跟龙迟予对打过,可他始终觉得此人行事诡谲,捉摸不定。
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胡以白被他瞪这么一眼,刚要说的下句话也缓缓咽了下去,心里不禁酸溜溜。
什么在师兄那都是香的,在他这都是臭的。
随着擂鼓声响,第十一名弟子走上台,下一个就是凤翎。
这时台下忽然涌起一阵骚动,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居然是魔临教一行人来到了试剑大会的会场。
为首的寒沉洛,一身黑色斗篷将脸遮得严严实实,连一双手都缠上了密密匝匝的黑布,把自己包裹的活像个木乃伊。
身后跟着奇装异服的两男一女。
随着视线朝后看去,先是一个模样瞧着十有二三的黑衣少年,腰间盘着一条黑色腾蛇,一看到赛场的人就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他身旁站着一位高挑的粉衣少女,一身袅袅如云雾般的水粉长裙,轻纱薄丝,勾勒出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型,本来身姿摇曳的往前走,忽然手被前面的腾蛇舔了一下,她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古灵子,管好你的臭蛇!再乱舔老娘把它宰了炖蛇羹!”
再往后也是最显眼的一个,整个身躯宛如一座小山丘,每一步踩在地上,整个地面都会发出空空的闷响。身后背着一个偌大宛如车轮般的铁器,等走到前面转弯的地方,所有人才发现他身后还有最后一个人。
这位跟前四个奇装异服奇形怪状,完全不像一路人,一身仙风道骨的白色道袍,左手执着一把玉箫,面如冠玉,清俊脱尘,甚至比在座的名门正派还名门正派,若不是跟着这几个人同行,谁都不会把他当作魔族中人。
在场的所有长老都惊恐起身,有人死死盯着几人跃跃欲试的准备拔剑,有人一脸质问的看向云阔的方向,为何试剑大会上会有魔临教的人?
而胡以白看着寒沉洛缓缓皱起眉,在原著里,寒沉洛并未在试剑大会上出现过。
*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等试剑大会结束,我们能谈谈么
眼看大会局面陷入一片混乱, 本来打算趁此机会篡位的邱夜央也没想到,魔族的人居然会来。
他看着台下的寒沉洛,在阳光下变为一片灰白的眼眸缓缓眯起,眼中尽是滔天恨意。
魔临教一直是乾灵宗的头号劲敌, 当年瑶山之战乾灵至少百余号弟子死在他手里, 自己的眼睛亦是拜这个狗贼所赐!
他倒是不在乎跟这狗贼打一仗, 可今天情况复杂,他的计划岂不是要被打乱?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焦躁。
他刚站起身, 就被坐在主座上的云阔淡淡命令道:“坐下。”
即使对云阔心有不满, 但大敌当前还是要一致对外, 邱夜央只能默默坐了回去。
台下的逍遥山、佛音寺、天虚派是仅次于乾灵宗的三大门派, 在整个瑶山境内都是有一定威慑力和话语权的。
见作为东道主的云阔都未发话,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也缓缓坐下。
见这三大派都没有反应,其他门派只能保持警惕, 静观其变。
但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乾灵的弟子看着擅闯会场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相互打探,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今天在场的主要是初中阶弟子,并没有多少人了解魔临教, 毕竟在他们印象里,‘瑶山之战’只在史书上出现过,更何谈魔临教的人都长什么样。
“寒沉洛。”坐在前排的青梵蹙眉道。
龙迟予也是抽到今日上午场, 青梵是来这维持会场秩序, 龙迟予听他这么说,也猛然机警起来:“最后一个么?”
随即视线朝最后那个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身上瞥去, 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鄙夷, 一个魔头, 还穿道袍,手里拿着一把箫转来转去的显摆,来踢馆不拿剑还拿把箫,当你去乐坊啊,猪鼻子插大葱。
然而青梵却摇头:“那是玉面郎君玉无修,前面那个包裹得严丝合缝的才是寒沉洛。”
龙迟予一愣,在他意识里穿得最庄重的不该才是领头人么。
这魔临教还真是一堆奇葩。
坐在后面的胡以白听青梵给龙迟予介绍起两人,也将头凑过去:“青师兄,你见过这些人?”
青梵:“当年瑶山之战时我还年岁尚小,只是个在后方的杂兵,在山头瞭望台见过寒沉洛一次,当时他的装扮就跟现在如出一辙。玉无修就算没见过也好认,你看他那身道袍,是积音阁曾经的弟子服。玉无修曾为积音阁阁主的首徒,后来一夜之间叛逃出阁,投靠了魔临教,不过却走哪都穿着那身衣服为非作歹,导致一段时间把积音阁弄得声名狼藉,最后被迫把弟子服的图案颜色全换了。至于另外三个,我没见过也未听说过,估计是魔临教新收的教徒。”
胡以白看着五人登上试剑大台,为首的寒沉洛朝着云阔拱手行礼:“云宗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云阔淡淡的望着他,并不发话。
寒沉洛也不尴尬,自顾自道:“此次我也并非有意擅闯贵宗,只是我们魔临教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被带到了乾灵宗,还望云宗主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去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