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正经狐(39)
胡以白听到这也是一脸怅然,不过继而视线略过司无涯时,忽然眼睛一亮,赶忙斟茶双手奉过去:“但您可以救我啊师父!”
“别别别!这我可担不起。”
司无涯赶忙把他的茶推到一边,完全把刚才要收胡以白为徒的话嚼吧嚼吧吃了:“我一个刚晋升的小掌教,可不敢跟副宗主抢徒弟。”
说到这他有些玩味的看了胡以白一眼,“你就从了他又怎样?他左右不过对你严厉些,又不能吃了你。”
胡以白长吁短叹:“若能从刚才在景阑殿我就从了。”
回想当时之景,他现在还有些毛骨悚然。毕竟以邱夜央和他的实力差距,徒手杀十个他都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他本意根本就没想过要拜入哪位掌教门下,反正现在他有无上心法在手,就算自己修炼也无不可。
何况他一个将近而立的人,也不太习惯再受人管束。
没想到邱夜央非要强人所难。若是其他掌教也就罢了,这厮素来喜欢针对凤翎,且当年就是他阻拦下凤家飞往乾灵宗的求援信,也算间接导致凤家被灭口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若是拜入此人门下,要洗白的难度又更上一层楼。
司无涯也看出来,胡以白却是打心底里不想拜邱夜央为师,这拧折不弯的性子倒是与他早年有几分像。
心里不禁又生出几分惋惜,跟他如此投缘的弟子,就这么要失之交臂了。
不过看在投缘的份上,司无涯冒着风险又给他指了条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虽是万人之上,但也是一人之下。”
这话说的已经相当直白,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可……这个办法几乎无限趋近于没有办法。
胡以白在脑子里短暂思索了实施的可能性,还是无从下手:“可宗主不是要闭关十年么,如今连一半都没到,难道我要托梦让他收我为徒?”
而且在原著里,宗主云阔为人颇为古怪,虽不似邱夜央那般专横独断,却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脾性。
何况他从不收弟子为徒,就算侥幸他试剑大会前出关,自己贸然前去也是毫无胜算。
司无涯看他眉间凝重,表情一会变一个样,跟平时上课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截然相反。
忽然觉得,兴许这小子认真起来也不比凤翎差。
不过有什么用,如今只有宗主能跟邱夜央一决高下,自己也就能看个热闹了。
司无涯不知何时抽/出一把扇子,在耳畔一扇,细长眼微微上挑时别有一番风情,简直比胡以白还像狐狸精几分:“你以为宗主闭关十年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仔细看,其实他的眼睛遍布在宗内的每一处。”
*
“你们说这次空山派还会来吗?去年那两个弟子简直不堪一击,还自称是掌门嫡传弟子,就那两下,一下就被大师兄扫下台!”
“爱来不来,反正玉离峰来就好。”
“你就知道想玉离峰的女修,到时上台见色乱心被人家一剑扫下去,看哪个掌教收你。”
“嗐,好像我不被扫下去就有掌教要我似的。”
……
这几日寝房内都在谈论即将开始筹备的试剑大会,每日不聊到宵禁都没人住口。
陶心元本来无甚兴趣,反正无论谁教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无聊。
可一想到之后凤翎若是被选中,就要搬离此处,那自己不妨也早做打算,到时候选跟凤翎一样的掌教,两人就能继续住在一起了。
于是巴巴地跑去问正用劈开的竹条编制背篓的凤翎:“你打算选哪位掌教呀,到时我跟你选一样的!”
这口气,好像掌教都是摊上的萝卜白菜,随便他挑捡似的。
凤翎从手边拿起一根长竹条,顺着底部的缝隙穿进去,闻声头也未抬:“不选。”
陶心元顿时惊讶了:“你剑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选啊,到时候肯定好多掌教都想要你!你要是不选,机会就都被别人抢走了,简直暴,那什么天物嘛。
凤翎:“不想选而已,不为何。”
陶心元:“啊可是……”
不等他再啰嗦,凤翎已经把最后收口的地方处理好,用两条从旧衣服上撕扯下来的棉布,系在背篓的上下两端,做成一个简易肩带。
他背起来试了试手感,从储物柜里将采药用的铲子也放在里面。
想到后日要跟师兄去万药谷采药,不禁生出些许期待。
其实他方才说不想选也是迫于无奈,毕竟无论他拜入哪位掌教座下,最终还是要服从邱夜央的命令,而且冒着风险收下自己的掌教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那他还不如索性就不选。
若真要毫无顾忌的让他选,他心中倒是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师兄他师承哪位掌教,若是能侥幸碰上就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胡以白:别想太多,师兄自己还没着落呢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他居然会出手帮我?【二更】
胡以白琢磨了一晚司无涯留给他的那句话, 乍一听挺毛骨悚然,但仔细品还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什么意思,难道宗主还有分/身?
可宗内掌教加弟子少说也有三千余人,他上哪去慧眼识珠, 一眼就看出哪个是宗主的分/身。
迫于无奈, 胡以白冒着头疼的风险, 又用天演算卜了一卦,这次得出的答案有些玄乎, 翻译过来就是:【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这是暗示他……好人有好报?
后天清晨, 胡以白起大早去膳食堂用膳, 待会约定跟凤翎去万药谷采药, 没想到换好衣服,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的踪影。
胡以白顿感不妙,凤翎一向守时, 肯定不会无故失约,除非是遇到了让他脱不开身的困境。
想到这胡以白也顾不上采药了,赶紧又把衣服换回去,往寝殿赶。
*
“龙师兄是不是喝醉了?”
“肯定是, 你看他脸那么红走路都不稳了。”
“劝都劝不住,要不去叫掌教来?”
“先看看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呀。”
胡以白挤到前面, 就看身形有些不稳的龙迟予挡在凤翎面前, 满面醉意,双眼泛红, 一看就是喝得大醉酩酊。
凤翎往前走一步, 他就挡一下, 两人僵持不下了半晌,凤翎猛然将思狂出鞘,横在了两人之间。
大有再胡搅蛮缠,就要血溅三尺的意思。
凤翎一身寒意:“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与谁结交,要去做什么都与你无关,让开。”
龙迟予平日里虽然自傲嚣张盛气凌人,可却从没有这么死皮赖脸的时候,昨晚也是被两位掌教都要选胡以白为徒的事刺激到了。
给胡以白传完话,他便回院子准备就寝,却见景阑殿的弟子将他旁边的一间卧房连夜收拾出来。
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师父打算让胡以白即刻搬到景阑殿住,而且身份还是跟他一样的嫡传弟子!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忍不住去问邱夜央,到底为何要收胡以白为嫡传弟子?
这次邱夜央大概是被他的无脑触怒,也不像往常那般尽量哄着他了,直言道:“你若是脑子有他一半好使,我都不必要他过来。为了这点小事还跟我大呼小叫,滚回去!”
这句话若是别人从邱夜央嘴里听到,大概觉得再正常不过,可龙迟予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数落。
从未遭受挫折的他顿时觉得天塌地陷,回去就弄两坛神仙醉喝了。
那神仙醉可是酒仙飞升前留下的秘方,就算他这龙肝龙肚也难以消受,这清早还没醒酒,又跑来耍酒疯。
龙迟予看着凤翎提着背篓,里面赫然装着两把药铲,一看就是要跟别人同去,联想到之前他上峰顶摘的那朵望雪莲,他越发觉得心里不爽。
好像一夜之间全天下都抛弃了他。
他无视立在面前的思狂,带着三分醉意,又逼近一步:“你到底要跟谁去采药,还有那朵望雪莲是不是给那个人摘的?别忘了你我之间尚有婚约,还这么恬不知耻的去勾搭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