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奶狗竟是我自己(107)
“……”谢行之耷拉着眼睫,没接话。
谢安珩见状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这时候轮椅可以轻松扯动反倒方便他了。
“止疼药对我没用,但有一件事可以让我好受一点。”
谢行之抬眸:“什么?”
谢安珩定定地望了他几秒,拽过他的衣领,轻轻凑上前。
“胡闹什么?这里是医院!等下护士就回来了。”谢行之当即按住他的肩膀不准他动弹,又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
还好,房门关着,走廊外除了保镖也没有别人。
“她去拿棉球要在一楼取单据,现在人正多,还会排队,一时半会回不来。”
谢安珩看他还不同意,露出受伤的神色。
“就亲一下,只一下下。”
“我真的很疼……”
“……你真是。”谢行之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用这张脸,这双眼睛露出脆弱的神情软语相求。
谢安珩见他神色有松动,再度凑上前来。
这回谢行之睫毛闪了闪,似乎想往后躲,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谢安珩便也没再靠近,他撑着手停在半途,要亲不亲的。
二人之间不足一指的距离,温热的鼻息交织,暖又轻的呼吸声像是扫在他耳道里。
只需任何一点小幅度的挪动就会碰上面前的人,谢行之忽然感觉心尖似是被这样的情境撩拨了一小下。
谢安珩半阖着眼眸望着他,墨瞳幽深。
半晌,轻轻拽过他的衣领。
谢行之没再躲。
微凉的唇相贴,清浅地啄吻,磨蹭,带了讨好的试探。
很奇妙的触觉,比谢行之触碰过的任何东西还要柔软。
病房里静谧无声,五感似乎都被放大,他依稀能听见自己耳畔汩汩的血脉加速流淌。
谢行之放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松开又攥紧,终于还是轻轻阖上眼帘。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就在这时,房门倏地被护士推开。
病床上“砰”地一声响,紧接着是吃痛地低呼。
“啊!先生,您没事吧?”护士刚刚还在低头整理手上的药品,这动静吓了她一跳,她赶紧过来想扶谢安珩。
但谢行之先她一步将谢安珩扶起来,给他拉了个软枕让他靠着:“快看看他的伤口。”
“哦……好的。”小护士手脚麻利地取出了刚刚拿上来的棉球。
伤处本来就揭开了,刚才一摔,让解了一半的包扎彻底报废,她弯腰帮他将那片急需更换的纱布剪开。
谢行之趁机把轮椅往后挪了不少。
他在护士背后悄悄转过头,抹去唇上的湿润,又缓了缓气息。
谢行之这么些年都没被什么东西吓到过,可刚才开门的那一下,实在让他心里都抖了三抖。
护士仍旧弯腰细心换药,他靠在椅背上,紧张的生理反应终于有所缓解。
但谢安珩灼灼的目光仍然落在他身上。
险些被人撞见,谢行之恼羞不想理会。
他转过头,偏偏又看到病房里的小镜子映出谢安珩那张脸,撑在床上望着他笑,乐得跟个偷到腥的猫似的。
谢行之:“……”
他飞速撇开目光。
谢安珩的视线实在是太火热,不只是谢行之,就连低头包扎的小护士都隐约有所察觉,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到这个地步,谢行之也没办法继续视而不见了。
他转身,正对上谢安珩继续朝他笑的脸。
傻子。
谢行之低垂着长睫,指尖一蜷,心头微痒。
很快,他看着那双弯弯的眼睛,也跟着轻轻抿起唇,不受控制地抬了一下嘴角。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谢安珩的视线,他笑得更欢。
护士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兢兢业业包扎完:“好了,先生,过几个小时我再来给您换药,在这期间还请您不要剧烈运动,最好卧床休息。”
谢行之轻轻咳嗽一声:“再给他开点止疼药。”
谢安珩:“我不用……”
不等谢安珩拒绝,他继续补充道:“然后不要来这间病房打扰,他吃下药会犯困,我陪他休息一会儿。”
谢安珩眼底蓦地晶亮。
第64章
“好, 好的,先生。”小护士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伤口处理完, 她直接拿了一盒止疼药过来。
“这个不可以多吃, 二十四小时之内最多只能吃两粒。”
谢行之接了药:“谢谢, 有热水吗?”
“有的有的。”小护士临时充当护理的角色,又给他们倒了一杯温水。
他看着谢安珩掰出一粒药吞下,又对小护士道:“能不能再帮我加一张床?那种折叠的陪护床就可以。”
正在喝药得谢安珩听见他讲话,握着杯子的手一顿。
小护士点点头:“可以的, 我马上去帮您拿。”
过了没两分钟, 门口的保镖就帮小护士抬了一架折叠床进来。
折叠床不大, 但睡下一个人还是足够的,毕竟是高级特护病房,为了让他睡得舒服, 还特意多加了一床被子和软枕。
等他们都出去,谢行之把自己从轮椅上撑起来,就要往陪护床躺下,在他旁边的谢安珩忽然幽幽道:“那张床太轻了, 有点小动作就会翻下去的, 不安全。”
他就差把那点小心思写在脸上了,谢行之没理会:“我睡觉不翻身,不会掉下去。”
说完他就解开外套,但谢安珩又道:“可我一个人睡……还是会做噩梦, 梦见海里的场景。”
“……”谢行之停下解扣子的手,深深呼出一口气, 回头, “那你想怎么样呢?”
谢安珩眨眨眼:“我这张床很大, 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谢行之:“这里是医院,公众场合,门上的玻璃都能把病房里看得一清二楚……”
“护士帮我们把帘子拉上了,看不见的。”谢安珩一指门边。
他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门上那一小块玻璃还真的遮了一层挡光的帘布。
不等他开口,谢安珩又道:“我知道你很累,也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安安静静地躺一会。”
他望着谢行之:“这样能让我放松一些,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别说谢行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身心疲惫,谢安珩身上还有这样重的伤,更该好好休息,也确实没有功夫再做什么别的事。
他再度对上谢安珩期盼的眼神,无奈伸出手:“扶我一把。”
谢安珩立刻扑过来,把谢行之扶到他腾出来的半张床上。
灯光熄灭,窗户的遮光帘也关了,整个病房里昏暗又安静,只剩下暖气运作的动静。
谢行之背对着谢安珩,躺下粘上枕头的瞬间,几日以来的疲惫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毕竟跟谢安珩曾经同床共枕五年,两人还有无法割舍的羁绊,只要待在一起就能给彼此极大的安全感。
身边有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谢行之很快就开始昏昏沉沉。
不知道过去多久,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身后的人非常克制地动了动,又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
随后,他搭在身侧的手背触碰到温暖的皮肤,像是无意间发生蹭到一样。
谢行之懒得计较,闭着眼睛没动弹。
他没动静,背后的人胆子就更放大了些。
那只手先是翻转过来,又以掌心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稍微施加了点力道,拢住。
牵个手也没什么,谢行之依旧假寐,只当他是想寻点安全感。
很快,谢安珩就不满足于这样的牵手了。
他再度动作起来,谢行之都能听见背后努力克制压抑的呼吸,跟做贼似的。
一根手指穿进了他拇指跟食指间。
随后是第二根,轻轻缓缓又百般眷恋地,谢安珩一根一根将手指穿进他的指缝。
他动作很慢很慢。
Fxsh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