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日常[系统](35)

　　因县城里新增了娇颜阁分店，所以从新员工开工起，生产的产品所有包装上面，就新增了县城店铺的售货地址。并且镇上店铺内，顾芳秋也新挂了个牌子，上面写明了县城分店的地址。
　　做面脂不是什么难事，很多家庭主妇平时舍不得拿钱买，自己就会采些常见的草药做这些，和江莲她们当初一样，所有人熟悉了几天后，便逐渐上手了，当然，最开始的产品质量没问题，但是拿出去卖的话，卖相是不合格的，便也被江凡留下来，当员工福利。
　　在县城新店开张前，江凡提着一兜子水果和几套最好的娇颜系列产品，去县城，拜访县令钟志学。
　　西区可是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张勤升在那开了两年铺子每月还要交所谓的“保护费”，江凡他们估计也不例外。
　　但江凡并不乐意交这种东西，想通过钟志学之口，让娇颜阁在西区那群流氓混混里盖个“避”的章。
　　之前蟊贼一事，是顾长青和张书墨去处理的，江凡与钟志学只有过间接的接触，从顾长青的描述中，江凡知道这个钟志学有点小贪，但还算贪得有底线。不是江凡过于自信，如今在这丽城县内，他绝对是排名靠前的纳税大户。虽对方是官他是商，但这点便利，钟志学肯定是要给的吧，毕竟他的政绩与税收可是挂钩的。
　　钟志学对江凡果然有印象，他家里可还摆放着之前顾长青送来的恒温树，自从有了那恒温树，钟志学这个夏天过得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啊，一听江凡拜访，便将人请了进来。
　　钟志学三十来岁的年纪，微胖，笑起来眯缝着眼，一副弥勒佛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江凡与他行过礼，旁边张书墨递上带来的礼品。
　　两方落座，不生不熟的说过几句，江凡便提了自己此行目的。
　　钟志学一听江凡要在西区那边开店，便明白了他的顾虑。
　　西区的地痞流氓，大的坏事不干，小的坏事不断，好多人对县城的衙役来说，都是熟面孔了，钟志学很明白，既然交道打得多了，自己手下的人和那些地痞流氓之间，总有些不可细说的东西，所以，江凡的顾虑便不是问题。
　　钟志学保证道：“江郎君尽可放心，以后没人敢动你的店铺。”


第65章
　　很快, 县城西区某家才关门不久的杂货铺重新开门了, 挂上了娇颜阁的招牌。
　　这家店之前装修过几天，之后就关门了，然后忽然就开业了，没有鞭炮, 没有前来祝贺的人, 开得悄无声息。有人好奇进去看了看, 见是卖面脂的, 便问了价格，然后直接被吓了出去，心道怪不得这般冷清,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面脂店，东西却卖这么贵，谁那么傻会来买啊。
　　但冷清不过几天, 这家店的客人便忽然多了起来，来往莫不是驾着马车的有钱人，那些人每次一买，便是大包小包, 还都尽选贵的。
　　这可叫西区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们看红了眼，但是他们已经被县衙里的捕快们再三警告过。无事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能坐在一个桌上喝茶吃饭, 但一旦有事了, 这些捕快们照样不讲情面，说抓你就抓你，所以这些地皮流氓们虽气他们没法去这家店收保护费了, 但也真的不敢去动这家店。
　　丽城县城区面积这么大，知道娇颜阁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都只在圈子里传，毕竟这东西太好了，有不少人存着私心，并不想主动去帮着宣传，然后看着人家也和自己一样漂漂亮亮的，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
　　但西区的店铺开了后，因产品过于高昂的价格，没用江凡特意宣传，很快就传到了县城其他几个区，好奇而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火，小小的一个门面，每天都要出入不少人，店里只有邹学义和丁自明了两人，虽然略忙碌，却还能忙得过来。
　　期间不是没有一些商人想从娇颜阁低价大量拿货，只是都被江凡拒绝了，他要用直营的方式慢慢把店开到其他地方去，就算以后要找代理商，那也要找在这个国家很有名、很有保证的商行才行。
　　当然，江凡并不能保证原价格卖出去的货不会被提价倒卖，他只能在最大程度杜绝假货的同时，将对应价格增加到包装上，给消费者一个比较清晰的参考。
　　西区的店铺分了流，镇上的生意明显就要冷清些，不过因为顾芳秋每月下旬要给两家店铺以及面脂坊各个账簿做一个总汇，所以她闲不了多少，真正闲的是店内的三个姑娘。这让她们觉得恐慌。
　　不过她们没恐慌几天，江凡就找到三人，问她们以后愿不愿意去其他地方做掌柜。
　　三个姑娘都懵了，吕云英又惊喜又忐忑，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们不懂算术。”
　　江凡笑着表示这个不是问题，不会可以学嘛。
　　也是江凡问过顾芳秋，这几个月以来，这三个姑娘做事一直兢兢业业的，每天都把自己该负责的活计做得漂漂亮亮，从未有过懈怠，江凡看重她们的人品，所以愿意给一个让她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去一个繁华的城市做掌柜，和窝在这个小店里做一个普通的售货员，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选前者，这三个姑娘也是一样的。
　　之后江凡就与她们说了未来的待遇与合作细节，给了三人一天假，让她们回去通知家里，若家里同意了，带着家人一起来签契书，然后他就给她们找女夫子，每天抽出一个时辰学习。
　　之后，三人便轮休回去，三人年纪十六七岁，放在这个时代，已是嫁人成亲最合适的年纪。它们家人听说了后，起初都略有犹豫，但也知道女儿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以后人生就会大有不同，所以虽然很犹豫，但没一会儿便被说服，三个姑娘都是头一天回去，第二天就带着家人过来正式签了契书。
　　之后，江凡从县城给她们请了女夫子。
　　这女夫子叫孟雁翠，已有四十岁的年纪，是一名自梳女，曾是秀才家的女儿，自小识文断字，还精通算术，做夫子已有二十余年，以前是在其他地方给大户人家做女夫子，现在自觉年纪大了，便回家乡来养老，身边只跟着一个照顾她的一对年轻母女。
　　识文断字的女子不少，但女夫子却不如男夫子那么常见，且多数女夫子都是住在主家家中，随主家搬迁，江凡要找女夫子，说来一时半会儿是没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也是江凡运气，他之前就生出培养三个姑娘的想法，所以就趁着去县城的便利，江凡找到了一名职业掮客，问了问这方面的事情，没想到那么巧，恰好遇到上门来“自我推销”的孟雁翠。
　　于是基本没掮客啥事了，江凡自己就与孟雁翠谈妥了合作，孟雁翠在镇上买有房子，就几分钟的路程，每天三个姑娘加顾芳秋，下午下班后去她那里上课，江凡只需支付她工钱就行。
　　这件事弄好后，江凡就回了村里。
　　他还带回了钟志学那里恒温树。自钟志学拿到恒温树到现在，时间已经快有三个月，当初投放的养料快没有了，若下次养料投放不及时，这树很快就会死去。钟志学收到恒温树的时候就听说没有培育者的后续照料这树活不了多久，当时江凡要离开时，压根没想起来这一茬，还是钟志学主动提出，趁着现在天不冷不热，希望江凡帮他把这树带回去照料一段时间，把寿命延长一下，让他能过个暖和的冬天。
　　江凡便把树带回来了，只需往家中角落一摆，到时候把养料一投，再叫人送去县衙就是。
　　回去的时候，关修谨一副主人家的模样，捧着茶杯坐在廊檐下闭目养神，也不知他过来多久了。
　　关修谨听到脚步声，睁开眼，便见江凡俯身过来，眉目微动。
　　江凡凑过去嗅了嗅他手里的茶杯，闻到熟悉的花蜜香，笑了一声后，在旁边坐下，“你天天来我这，不是蹭饭吃，就是蹭水果，现在连蜂蜜水都要蹭了，看你也是个有为青年，你就没事做？”
　　算一算，关修谨这一次过来，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
　　“我在养病。”关修谨喝了一口蜂蜜水，因每天吃的都是好东西，他现在面色已不复当初苍白，长肉了，脸上颜色好看许多，看着已是个健康人。他现在还待在这里，其实就是想看看，江凡究竟能种出多少好东西。
　　江凡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养病？我看你现在健康得很。你是盯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呢吧？”
　　谎言被戳穿，关修谨面色不改，“真的在养病。”
　　江凡哼了一声，表示他一点都不信。他在躺椅上伸了伸懒腰，双手枕着脑后，问关修谨：“上京那座山，你说我种点什么好？”
　　关修谨问：“你不打算继续种染料了？”
　　江凡道：“暂时没这打算。”
　　现在他手里的生命植株，除了刺花种下后绝对不会采摘，其他生命植株都有用途，这就导致每隔一段时间，他获取的生命值会骤减，像紫香果，因为这个缘故，暂时都还没法扩大种植。
　　关修谨就想了想，“那就种菜，种水果。”照他家菜园子里蔬菜的水准，拿到上京去，绝对会被抢疯。
　　江凡也没兴趣，忽而眉眼一亮，翻身侧躺着，面向关修谨，“我种满山的花吧。”
　　上京那座山，位置离城区是比较远的，但有一条大路会经过山脚下，来去很是方便，到时候山上种上好看的生命值鲜花，将山路规划一下，修些亭子，将其打造成专供游客游玩的赏花乐园，每天收点门票钱就行。当然，江凡并不在意它能不能赚钱，因为打着纯粹游玩的乐园，那些花种在那里就是给人看的，别人就不会追究他光种花不采的用意了，到时候他等花儿成长起来，他一年四季都有一座山的生命值获取，也不再担心生命值不够，有这座山做后盾，可以说紫香果他想种多少就种多少。
　　关修谨心想，不种菜啊，那好可惜啊……不过看江凡高兴抚掌的模样，关修谨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唇角也慢慢地勾了起来。
　　说做就做，江凡接下来就忙着四处收集花草种子——假装忙碌。
　　江凡手里，玉茧草是他用刺花从霁轩那里换的，莱格斯和阿古没有；三彩花，是用碧雾丝从莱格斯那里换的，阿古和霁轩没有，银月草是他用刺花从阿古那里换的，霁轩和莱格斯没有；汲火树，是江凡自己从系统买的，这个挺贵的，七百系统币一百颗种子，他的三个关联位面宿主都没有。
　　凭着这四种植株，江凡可以从关联位面来回换好多生命植株回来，把上京那座山种满都还有很多剩余。当然为了不折腾自己，每一种花的种子，江凡都要准备不少，到时候将区域规划好，直接种下便是，之后再买一些人，平日让他们打理就可以了。
　　当然，在收集种子的时候，上京的那座山也需要整理。


第66章
　　当初卖这座山的时候, 江家大伯是连上面的植株一起卖掉的。山上的植株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 如今天气转冷，最适合移栽植株。虽然江凡以后要涉足织染行业，但他是准备往高端走的，贵精不贵多, 丽山村一座山的染料植株已经足够, 所以他准备将上京山头上的植株全部卖了。他将此事交给顾长青, 让他先去上京一趟, 并给了他一叠厚厚的大额银票，让顾长青到上京后直接买一些人，可以帮着他跑腿, 若遇到合适的庄子，也可买下来，毕竟以后的生意肯定要做到上京去的, 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在顾长青做准备的时候，关修谨跟江凡说，他也要离开了。
　　江凡才在心理嘀咕这人在这待的时间挺长了，没想到没过几天对方就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等来年三月，移栽碧雾丝的时候再见。
　　当然, 这人要走, 也不会忘记江凡家的菜园子的，一天之内，江凡的菜园子就被薅了快一半, 沙地里的红玉果还被摘了两筐走，更死皮赖脸地从江凡手里讨了几罐蜂蜜，虽说都是付了钱的，可怎么就叫江凡那么不爽呢。
　　除了吃的，关修谨还买了几百套最好的娇颜系列回去，总算叫江凡舒爽了点。
　　于是，顾长青离开的时候，就蹭的关修谨的马车，这样也好，让江凡放心些。
　　关修谨虽然走了，但江凡没想到他还会给他写信，让过来摘菜的送来。
　　老实说，江凡和关修谨其实没啥话题可聊，每次基本都是江凡说，他听着，两人有时候闲了，在廊檐下待一下午对方也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当江凡第一次收到关修谨的信时，还真不知道关修谨有什么要对他说的。等他打开那封信一看，好嘛，挺大一张信纸上，就写着不到三行字，概括下，就是：他们到上京了，你舅舅也安顿好了，我家中侄子身体果然健康许多，最后，记得种菜。
　　“我怎么就把你给遇上了呢。”
　　江凡站在廊檐下，抖抖信纸，无奈嘀咕。然后转身回到房间，坐在书案前，展平一张空白信纸，提笔挥墨。
　　信里江凡对关修谨蚌壳似的嘴巴进行了批评，然后江凡就想到什么写什么，基本就是自己干了啥，看到别人干了啥，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张信纸才意犹未尽地停了。吹干墨迹时，江凡自嘲自己很有当话唠的潜质。
　　写好的信，不用江凡送去，那来摘菜的人，看着也是个武人的模样，过来恭敬地问江凡，有没有什么要捎带给他家郎君的。
　　江凡就把信递了过去。两封，有一封是给顾长青的，顾长青的信也是托这人捎带回来的。
　　顾长青和关修谨离开没多久，天气也越来越冷，进入十一月后，村里人将今年最后一次的雪阳花采摘完毕，便开始忙着种油菜。
　　别人家入秋后，种的菜基本就萝卜白菜这两样，江凡因有恒温树，所以蔬菜种类倒是很多。江凡十八亩地，四亩还种着红玉果，剩下的种了两亩小麦，两亩油菜，一亩拿来育各种植株的苗，余下的全都拿来种了蔬菜，谁叫隔壁还有个土匪呢，人都走了，还不忘提醒他记得随时补种，他每隔几天就会派人来这摘菜快马运回去，真叫江凡气得牙痒痒。
　　村里开始种油菜的时候，江凡把火蜜果的种子拿出来，找了村里人，将其种到西山规划好的区域去。
　　新房子该起的地方都起了，不过因为江凡用的材料都是很好的，有些材料打磨起来比较费功夫，所以建筑进度一直不快，江凡原先预计人多造起来快，半年差不多就可以住了，但照如今这个进度，起码得明年七八月份才可以。
　　江凡从房子那里回去，因为要运材料过来，原本只容得下一人行走的田间小路被扩大了，占用了一点两边的田地，这个江凡是给了钱的，只是这个路宽是宽了，下点雨还是不能走，还得买些砖头石块回来把路给铺了，直接铺到新房子门口。
　　要是有水泥就好了，可惜江凡并不会弄这个玩意儿。他问了问三个关联位面的宿主，都没找到他想要的类似水泥的东西，倒是有差不多效果的东西，可是都太贵了，位面等级高，交换过来的植株等级也就高，太费养料，自己用也就罢了，但江凡知道这东西他一旦拿出来，就有被发现的一天。有句话叫，要致富、先修路，这东西只要传出去，那就是整个大周的急需品。那时候需要的量大，就算没人对这东西的来源起疑，但那庞大的养料数目，江凡也是绝对支付不起的。
　　最后江凡从系统售卖的生命值植株页面中，分别找到了一种单一颗种子，就售价一万八千系统币的树石，和售价两万三千系统币的凝石藤的两种高价植株。
　　树石，一种很像石头的树木，成熟状态高度超过一米，最高不会超过两米。大的有两个磨盘大，最小的也有一个磨盘那么大，这种树石外表呈青灰色，形状不规则，与石头百分之百相似，却不是真的石头，若种出一片，看着就像乱石堆一样。这种树单独是没有什么用的，最多可以做做道具，观赏用。但若加入了凝石藤，凝石藤汁液与树石相遇，产生神奇反应，树石会慢慢被汁液砂化，砂化结束后，会在差不多两小时后凝固成坚硬的，真正的石头。
　　而在这两个小时里，已经足够人类将它定型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人们还可以在里面混入砂石，来调节不同的硬度，砂石越多，硬度越弱。
　　这两种植株真的太贵，并且等级也达到了六级，江凡想大量种植目前真的是痴人说梦。系统曾提示过，长时间的种植，养料可以改变土壤，进而改变植株，这个改变的最终性质，是将原本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植株，变成能不依靠养料而正常存活的植株，但是先决条件是，种植的地方不能离开改变它的那块土壤，否则的话，它的质量、产量都会下降，一代不如一代。
　　最后，江凡只能忍痛将眼神挪向了系统中，他只打开过一次的页面——营养液页面。
　　这个营养液，是可以彻底将植株基因改变，变成不需要投放养料，不需要依靠固定土壤的本土植株，只是效果强大，价格也非常昂贵，一公升的一级营养液，作用一株一级植株，售价两千系统币，一个月灌溉一次，要连续灌溉十年才能将其彻底改变。但是如果用售价两万的十级营养液，连续灌溉五年，就可以将一级植株变成本土植株。
　　光一颗一级的植株，要快速改变基因，就要超过二十万的系统币，江凡种植这么久，这些植株给他赚的钱不少，但他花掉的系统币目前还没超过三万。等级越高的植株，越不好改，花大量系统币去给植株改基因，这看起来完全就是亏本买卖。
　　但江凡如今的身份，是大周的一名子民。这个世界不像现代社会那般和平，这是个说要干仗就要干仗的时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周的处境，他刚来的时候了解之后，就觉得太平不了多久，看看大周的马吧，每年都要受他国限制，引进的良种还是人家筛选过一遍的。
　　若大周有了可四通八达，既平整又坚硬的路面，有坚硬的高墙，有强悍的骏马，何惧敌军来犯。
　　江凡他觉得自己既然有这个能力，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番的。
　　营养液页面最贵的，是售价二十万一公升的二十级营养液，若拿来灌溉六级的树石和凝石藤，一株一年就需要两百多万的系统币，并且需要连续四年的灌溉时间。
　　两株合起来，真的不便宜。而且等改好了，还要花一两年的时间，将其慢慢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