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搞基建 上(73)
刘弗陵起身走的时候路过刘谈冷冷看了他一眼,大有下次再来的意思。
刘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倒是刘据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
他们都走之后,现场只剩下刘谈和那名宫人。
那名宫人此时已经瑟瑟发抖到不敢说话,她在刘弗陵和刘谈面前还敢开口,甚至在刘据面前也敢小声啜泣,但是在刘彻面前,她就只剩下了后悔。
刘彻冷冷看着她说道:“拉下去审问。”
宫人抬头一脸殷切地看着刘谈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殿下。”
刘谈任由她被拽走,头都没回。
刘彻坐在上面看着刘谈难得板着脸的样子,一时之间居然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对着刘谈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刘谈抬脚走了过去,刘彻仔细看了看他忽然笑道:“怎么?生气了?”
刘谈反问道:“父皇觉得我不该生气吗?此事六弟如此处理简直……简直是丢皇家脸面!”
刘彻看着他问道:“哦?那你觉得如何惩罚才行?”
你都罚过了再来问我?
刘谈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认真说道:“儿臣生气的不仅仅是这件事情,如果是太子殿下遇到此事,他肯定不会如此鲁莽,就算他跟我不合也不会,可六弟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这说明钩弋夫人的教育是不合格的。”
刘彻挑眉:“哦?”
刘谈继续说道:“六弟是皇子,如今所作所为,甚至心中所思都只是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是父皇愿意见到的吗?”
刘彻轻轻点头:“那依你之间又当如何?”
刘谈摇头说道:“儿臣不知。”
他当然知道啦,学习后面的朝代,皇子一出生就抱到一起养,不让后妃接触过多,身边只留宫女宦官,等到长大一些就选好的师父教导,这样能够尽量避免后妃对皇子的影响。
不过这个他可不能说,否则刘彻问起他为什么这么想可怎么办?
刘彻认真看着他半晌才忽然问道:“那个宫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刘谈看向刘彻问道:“父皇这是要把此事交给我处理吗?”
刘彻不置可否说道:“你先说。”
刘谈认真思索半晌之后说道:“若她是假,那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便是,若她是真……”
刘谈顿了一下,刘彻立刻追问:“若她是真又当如何?”
刘谈似乎有些纠结,半晌才艰难说道:“若她是真,儿臣想要跟父皇求个情,把她接出宫外,放到儿臣的庄子上,荣养一生,并且绝不让她踏出庄子一步。”
这种处置方式听上去仿佛是将那个宫人软禁起来,实际上想一想刘谈的庄园面积,很多人终其一生的活动范围可能连那个庄园面积的一半都没有,所以也不算是虐待那名宫人。
按照刘谈的想法来说,他不是很想管,明显这就是个麻烦啊,有她正在,陈阿娇跟他之间始终都会有个隔阂。
但是真的不管三观上又有点过不去,索性只能出此下策。
刘彻听后忽然笑了,拍了拍刘谈说道:“朕知道了,回去吧。”
刘谈有些困惑的抬头看向刘彻:“那她……”
刘彻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谁?”
刘谈心下一沉,知道刘彻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那个宫人是真是假,都难逃一死。
刚刚的问话更仿佛是一个试炼。
刘谈忍不住低声说道:“父皇,万一……”
“没有万一,你不相信皇后也该信朕。”
刘谈瞬间秒懂,这就是个冒牌货,真货早就被处理了。
刘谈沉默着行礼退下了。
刘彻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对卜凡说道:“朕当初说的如何?他与卫青是不是很像?”
卜凡小心翼翼说道:“老奴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他们都是一样,平日里安安静静,可真若是惹到了他们,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卜凡小心看了一眼刘彻,发现刘彻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刘彻起身说道:“走吧,去钩弋宫。”
就在刘谈走回岁羽殿这一会的功夫,后宫就平地炸了一个大雷——钩弋夫人因错由婕妤降为娙娥。
刘谈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就知道刘彻不可能那么轻描淡写就将这件事情揭过。
又是禁足又是降位,想必钩弋夫人此时此刻难过的狠吧,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就在刘谈差点笑出声的时候,苗瑞过来说道:“殿下,隗冠到了施翮苑说他解出了题。”
作者有话要说:刘谈:落井下石谁不会啊.jpg
第55章 [一更]55
刘谈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谁啊?
苗瑞似乎看出来他已经忘了这么一个人,连忙提醒说道:“就是上次拦车的那名狂生。”
刘谈听后顿时一惊,这都过去多久了啊,半个月了吧?他以为对方早就放弃了,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这位真的跟这道题死磕了半个月?
说实话这道题出给这个人其实是有点犯规的,因为解题实际上不难,加减法和一点点除法就行,但需要一点点的灵巧思路,如果想不到那个点恐怕就要用非常非常复杂的方式去解题。
不过就算再怎么复杂,刘谈也很少遇到能够花费半个月时间去解一道题的人。
他一时之间有些好奇说道:“去查查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解开的,还有这半个月难道他真的一直在解这一道题?”
苗瑞立刻吩咐了下去,同时问道:“殿下,如今此人正在施翮苑门口,并且衣衫脏乱,您要见恐怕还要让他收拾干净才行。”
刘谈挑了挑眉:“这是专注解题连自己的个人卫生形象都不管了吗?算了,你让人先带他去洗漱,备车,去施翮苑。”
在去施翮苑的路上刘谈就得到了消息,这个隗冠还真的就是在长安租了一间民房,然后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解题,半个月基本没怎么出过屋子,饭都是给隔壁大娘一点钱让她给送来的。
刘谈知道之后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这个人到底是真的痴迷数学,还是为了出头狠得下心。
不过,就凭着他这股执着,只要不走偏路,遇到机会的话还是很容易出头的。
只是机会两个字对平民而言已经很难了,这年头可没有科举,都是举荐当官,除非朝廷实在缺人,或者刘彻觉得这些人都不能打,才会向天下发布求贤令。
虽然刘彻发布了很多次,但实际上能够以平民之身入官场的基本上就是凤毛麟角。
刘谈对这个人忽然就很有兴趣。
到了施翮苑的时候,隗冠早就已经收拾好静静等着刘谈。
刘谈一见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印象中的那种不修边幅的科研人员。
虽然隗冠此时的形象还不错,收拾的挺干净的,但是他眼下青黑,脸色苍白,看上去好像还带着一点浮肿,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隗冠这是第一次见到刘谈,心中激动,行礼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绊,并且一直不敢抬头直视刘谈。
刘谈坐下之后问道:“解出来了?”
隗冠声音带着小小的颤抖:“解……解出来了。”
刘谈看他这个样子就想笑,果然给人带来压力的其实从来不是外表,而是身份地位这种在人们心中认知深刻的东西。
否则以刘谈的形象,可以说是十分温和无害的那种,怎么也不可能把隗冠吓成这样。
不过,隗冠这个样子让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他略微思索一下就明白,这不就跟他见刘彻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刘谈下意识的学了刘彻的姿势靠坐在座位上说道:“答案是什么?”
隗冠说道:“雉有二十三只,而兔有十二只。”
刘谈点头:“没错,的确是这个答案,来,说说你是怎么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