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218)
咸钩卷卷的二皇姐在大朝贡之后,去守备营大牢把高山国的三皇子接了出来后就和高山使团的人一起出京回国了。她这一走,留下咸钩卷卷一个人在皇家后宫自然是倍感孤单。不过,有的时候,人若想成长孤单、寂寞、吃苦、受罪都是必然的过程。过度保护对那个保护的人可不一定都有好结果。
咸钩卷卷便是如此,她二姐走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在大周后宫里一定要和高悦打好关系,因为她告诉她,高悦将是她在大周后宫最大的一顶保护伞,且这顶保护伞足够结实,绝对牢固。
当时,咸钩卷卷还没明白这话的真意,然而不过一天,她就在储秀宫连着吃了两个暗亏,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天真,而这世道又是多么险恶。也终于明白,她二姐临走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在大周的后宫独立生存下去,所以她得给自己找一个保护伞,否则怎么死得她可能都不会知道。
所以,她一听高悦回了景阳宫,就立刻赶了过来,之前她可是才刚被欺负得大哭了两场,而高悦见她第一眼,一看那个通红的眼眶,就知道这小姑娘恐怕又出了什么状况,便问她:“你姐才走,就想她了?”
咸钩卷卷摇摇头,说:“我不是想姐姐,我是被她们气哭的。”
“嗯?那是被欺负了?”高悦问。
咸钩卷卷嘟着嘴点点头,就听高悦叹了口气,对身侧的齐鞘说:“以后,这个小妹妹,你都帮着她点吧。”
“好啊,储秀宫那点儿事,我多少也听说了,咸钩容媛不用太放在心上,那几位美人就是那种脾气,你若跟她们一般见识,日后只会更加被她们牵着鼻子走。”齐鞘宽慰的话,好似真的起了作用。
咸钩卷卷听完后,立刻深有同感,道:“入宫前,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可以那么多,又那么坏。我们高山的女孩子都很爽利,很少有背后动歪心思的。”
这话,齐鞘只笑了笑,高悦却一口直言,道:“天下哪儿真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不过是,在高山国,你见到的都是被你的哥哥姐姐们精心筛选过的人,自然是真善美。那些被筛下去的人,才是人间真实。”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呢?”咸钩卷卷又迷糊了。
“跟这齐良人好好学本事吧。”高悦给她指了条明路。
没想到咸钩卷卷竟然对着齐鞘就是三拜的揖礼,还特别郑重其事地喊了两声:“拜见师父。”
高悦、齐鞘:……
这个孩子,去伪存真后,才真是让人惊讶。她的心也太实诚了吧?
晚上,嫔妃们散尽后。高悦在景阳宫招待齐鞘和咸钩卷卷。当然他的膳食如今都是赫连野为他一手操办的药膳,那些鱼肉全部都归了另外两位,这样的三个人一起吃饭,差别待遇特别明显,对比实在太过鲜明,可是狠狠令高悦眼馋了一回。
而赫连野独创的那个‘第八套广播体操式’念饭,也狠狠地令齐鞘和咸钩卷卷‘瞳孔地震’了整个饭局。
咸钩卷卷心思单纯,见赫连太医如此伺候高悦只当是毕焰君都是这般待遇,饭都吃得这般精细,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齐鞘却看出了名堂,稍加思索后他便猜到了高悦可能是有喜了。只不过,他既然没有公开,那便是不希望别人盯上,思及此,在饭后,齐鞘特别嘱咐了咸钩卷卷,让她千万不要将今日高悦被赫连太医念饭这事说出去。
咸钩卷卷问:“为什么呀?”
齐鞘就知道,咸钩卷卷根本没想自己这么多,只道:“他获如此优待,是陛下偏爱,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会嫉妒他的。你也算领教过这后宫嫔妃们的手段了,你不想高悦也遇上这样的事吧?”
咸钩卷卷连忙摇头,“那我不说。”她道。
“好。你有空就多来景阳宫走动,这样别人渐渐会知道你和我们走得近,要欺负你之前,会先考虑你的靠山。”说到这,齐鞘指了下又在院子里遛食的高悦,“他能护住你,放心吧。”
“啊,我觉得自己有了师父真是件最好不过的事了。”
齐鞘便笑了。这个小姑娘傻是傻了点儿,人倒是不讨人厌。
夜幕降临,高悦邀着齐鞘一同将咸钩卷卷送会了储秀宫。不过两人只送到了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并没有走近。回来的路上,耳畔是秋末最后一阵蝉鸣,喧闹的蝉声中,高悦对齐鞘说:“过两日我可能就要经常出宫了,这后宫里的事情,我会管着,但更多的事,恐怕还要你多替我操心。当然,如果能带你出去,我绝对不会让这些后宫事务拖你后腿。”
齐鞘心中又是一阵。曾几何时,他和高悦也是这样,想着出宫之后如何如何,两人也如这般,互相许诺,若是有一天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有机会出宫,都不会将另外一人独自留在宫里,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上彼此。
脑海中,浮现往事种种,眼前的高悦却眼神温和地望着他,好似不经历地重复着他们曾经的誓言——齐鞘有点想哭!不可否认,他这一刻很感动,虽然生活加注在他身上的各种摧残过于强劲,导致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渴望被爱的能力,但是,人之初性本善,齐鞘就算是一棵树干不算笔直的良才,却没有在各种磨难中失去爱人的本能。
对高悦,不是爱情,却超过爱情,是亲情。当然这是对齐鞘个人来说,他很珍惜和高悦的这份缘。而此时,他听高悦这样说,原因也不问,只用力地点了下头,道:“好。定不负君所托。亦不会令君失望。”
高悦笑道:“那么,我也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你带出去。”
齐鞘心中自然又是一阵触动。
两人于傍晚的暮色中,并肩前行。
走了一段后,齐鞘问:“高玉的事情你今日又有追查吗?”
高悦摇了摇头,道:“今日事多,还没顾得上他。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齐鞘道:“昨日你去极阳殿侍寝之后,他在景阳宫里同我说了一些话,令我觉得有些——”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因为那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高悦心中了然,只问:“他都说了什么?”
齐鞘道:“他问了许多关于陛下的事。这些事情我实属不知,所以也同他说不上什么。只是,他如此关系陛下,恐怕心里是有想法的。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同你讲。”
“嗯。我明白你,放心我并不怪你。高玉如今长大了,又成了哥儿,他动心思并不奇怪,只是,唉,陛下绝非普通人,他若是把心思打到陛下身上,那可真是自找苦吃。”高悦一席话说得心平气和,齐鞘见此便放了心。
他有些好奇,便同高悦开了个玩笑,道:“你对陛下就这么有信心?”
高悦说:“他呀,我当然放心。”而后,说完又觉得不大好意思,冲齐鞘笑道:“你也不要把天下的男子都一棍子打死。你阿父遇到的那个人毕竟只是个特例,像那么混账的男人,在这世间也属极品了。”
“那个男人若有一日落到我手里,一定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齐鞘脸上的神情在说这话的那一瞬间变得狰狞,可见他对齐家那位父亲是有多恨。起码在高悦与齐鞘相处的无数次,只要提到那位齐家老爷,齐鞘永远都是用‘那男人’来代替本该尊称的‘父亲’,由此也不难推断,齐鞘小时候在齐家绝对备受欺凌,从来没有感受过一次家庭带来的温暖。
其实这种问题父母在现代也是屡见不鲜,当然古代男尊女卑,父权至上的朝代里能受到夫君善待的女子都少之又少,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美貌哥儿。这种人落到齐家那位老爷手里,自然只能是沦为玩物的命运,好在齐鞘足够坚韧长大成人后,凭借自己的聪慧逃离了那个家庭,现在他人在后宫,又升了良人的位份,早就不是齐家那个爹可以掌控得了的了,齐家人自然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高悦打心里还是希望齐鞘心中的伤痕有一天能被治愈,这样他的人生才算是真正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阳光才能照进他的心里,生命以及生活对他来说才算是有了不同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