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马(45)
周仁俊也知情况不妙,那马仔肯定是去叫人,城寨就在这大点,只怕几分钟就能叫来上百人,要是被堵在这里,那真是瓮中捉鳖。
他也不再管地上有没有招摇过市的老鼠,与陈迦南一人拽上一个瘦小的姑娘,撒腿飞奔。
因为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一路跑下来,不过两分钟就到了街道对面等候的车辆前。
一直与司机一起焦急等待的乔文,见几个人出现,终于是松口气,但很快又发觉几人都是慌慌张张的模样,奇怪问:“怎么了?”
陈迦南一边将女孩子塞进后车座,一边喘着气道:“刚出来时遇到了刀疤和他马仔,刀疤被我打晕,但那马仔给逃走了,估计很快有人追上。我们赶紧走!”
乔文皱眉:“刀疤认出你了吗?”
陈迦南摇头:“我戴着面具,应该没有。”
正说着,不远处已经隐约听到声势浩大的脚步声,乔文道:“周Sir,以防万一,两个姑娘你去安置,我们不跟你一块去了。”
周仁俊虽然不解缘由,但也没工夫细问,将女孩塞进去后,点头说了句“好”,自己坐上副驾驶,吩咐司机赶紧启动车子。
与此同时,乔文拉着陈迦南飞快钻进街道旁的隐秘处,朝西区方向走去。
陈迦南奇怪问:“为什么不跟周仁俊一块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乔文道:“周仁俊今晚是一个人去的丽都,但出来时多个一个帮手,恰好被刀疤撞见,你说他会不会怀疑这个人就是你?”
陈迦南道:“我戴着面具呢,他又没证据。”
乔文道:“万一他们找去你家,发觉你不在,岂不是就是证据。”
陈迦南怔了下,恍然大悟。
且说这边昏倒在地的刀疤,其实昏得不是太彻底,秦云飞被那逃走的马仔带找来后,随便踢了两脚便将人踢醒。
在这之前,秦云飞先追去了城寨外,然而到底是没追上逃走的周仁俊和两个小丫头,只在路边捡到一只关二爷的面具,这简直是让他大发雷霆。
先是狂骂手下没用,此刻见刀疤醒来,吼道:“刀疤,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帮那个周少爷将人带走的?”
刀疤坐在地上,揉了揉脖颈,一脸迷茫道:“是……是关二爷!”
秦云飞气得拿起手中的面具,狠狠在他头顶砸了几下:“关二爷!关二爷!你他妈还是不是要我帮你好好醒醒酒?”
刀疤抱头嗷嗷大叫,终于是彻底清醒过来,昂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高声道:“是靓仔南。”
秦云飞:“你说帮周仁俊偷走两个姑娘的是靓仔南?”
刀疤用力点头,急切道:“他戴着关二爷的面具,看不到长相,但我感觉身形差不多。而且那个周少不是靓仔南介绍去丽都的么?”
秦云飞咬牙啐了一口,招呼手下:“走,去靓仔南家里看看人在不在?”
十分钟后,陈家的房门被哐哐砸响,睡眼朦胧的豪仔来看门,看到是秦云飞和身后跟着的几个马仔,还是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哆哆嗦嗦道:“飞……飞哥!”
秦云飞眼神都没给这傻小子一个,粗暴地将他撞开,带着人长驱直入,吓得在屋内睡觉的豪仔爹妈大叫:“你们干什么?”
“靓仔南呢?”
小小的屋子不过十几平米,一眼就扫完,哪里有陈迦南的影子。
豪仔筛着糠走过去,结结巴巴问:“我哥今晚不在家睡,飞……飞哥你要做什么?”
秦云飞冷笑一声,终于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向这傻小子,冷笑道:“不在家?那你知道他今晚作何去了吗?”
豪仔已经被吓得语不成调:“去……去……”去了半天没去出个所以然。
秦云飞打断他:“我告诉你,他带人砸我场子去了,这个仆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这回不弄死他我就不叫阿飞。”
豪仔一听,一张瘦脸顿时血色全无,这会儿终于说出一句完整话:“不……不可能,我哥在楼下阿文家睡觉。”
秦云飞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豪仔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大声道:“飞哥,我没骗你,我哥就在楼下,他经常睡在阿文哥家。你要不信,我带你去找他。”
秦云飞扯了下嘴角,将他瘦小的身体一把拎住,道:“行,你带我去。”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从楼上到了楼下。
秦云飞大概是已经胸有成竹,这会儿倒是一改之前的土匪作风,努努嘴让豪仔敲门。
豪仔老老实实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又敲了两下,低声唤道:“哥!阿文!”
屋内终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是趿着拖鞋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打开,昏黄的电灯下,穿着背心的陈迦南,揉弄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问:“衰仔,大半夜你叫什么魂?”
满脸惺忪和不耐烦,分明就是个刚刚被吵醒的模样。
第30章
“靓仔南!”秦云飞将身前的豪仔拨开,勾着嘴角往他面前一站。
“飞哥!”陈迦南露出满脸惊讶,似是对他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万分惊奇,“你怎么来了?”
“南哥——”屋内的乔文低声唤道,约莫是刚刚被吵醒,声音还带着一丝软绵绵的慵懒,“谁啊?”
陈迦南回头,压低声道:“小乔没事,你继续睡。”
然而秦云飞却直接推开他,走进了这间小小的屋子,目光直直落在墙边那小小木床上,半坐起身揉着眼睛的少年。
屋内只得一盏昏暗的灯,微光之下,乔文白皙如玉的面孔,带着点迷惘般的惺忪。
“飞哥!”他似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低惊呼一声,立马坐起身,露出一脸惊惧。
秦云飞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一眼他小小的木床,弯身朝他展颜一笑:“阿文不用怕,我找阿南问点事情。”
陈迦南跟上去,将人挡开,小声道:“飞哥,阿婆还在睡觉,您有什么事要不然出去说。”
秦云飞站直身体,越过他看了看床上的乔文,然后收回眼神,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点头道:“行,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估计也说不完,咱们去丽都慢慢说。”
他转过身,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对乔文道:“阿文也一块去吧。”声音是和颜悦色,但语气分明是不容拒绝,见陈迦南蹙起眉头,又伸手笑着拍拍他的脸,“放心,我又不会吃了阿文,我和你阿弟挺投缘的,照顾他都来不及呢。”
陈迦南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
乔文倒是挺淡定地下床,套上衣服,一言不发地跟上。
此时方才凌晨三点多,一行人踏着夜色去了丽都。
大厅中,刀疤正趴在一张沙发,让小弟给他用药酒推拿伤处,时不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看到秦云飞回来,他立刻收了声,站起来朝陈迦南大吼:“靓仔南!你他娘的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帮外人偷丽都的姑娘,还他娘的打伤我!”
陈迦南眨眨眼睛,一脸的迷茫:“刀疤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刀疤:“你他娘的还跟老子装?刚刚戴关二爷面具打伤我的不是你还能是哪个王八羔子?”
“不是!刀疤哥你到底在说什么?”陈迦南睁大一双黑眼睛,活脱脱一个无辜少年。说着,他又转头看向秦云飞,“飞哥,刀疤哥到底怎么了?他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
不比刀疤的急躁,秦云飞倒是颇有几分气定神闲,先是不紧不慢坐下,还不忘招呼乔文:“阿文,坐!”
丽都专门接了电线,供电十分充足,两盏水晶灯打开,将一圈人的面容照得很是分明。
幸而乔文未雨绸缪和陈迦南下午提前睡了好几个钟头,此时脸色尚可,并无大半夜做了偷鸡摸狗之勾当的嫌疑。
秦云飞不紧不慢地端起一杯马仔呈上来的热茶呷了一口,然后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开口:“阿南,你当真不知道刀疤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