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马(116)
这些横幅,有让马上放人的,有让鬼佬文森和二鬼子王彼得给侍应生唐行伟道歉的,还有骂警局黑暗,洪探长外甥王彼得仗势欺人的。
甚至还有几面“驱除鞑虏,还我中华”的旗帜。
弹丸之地,哪怕是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事情发酵起来也足够迅速。
大半天下来,整个港城因为这件事而沸腾。各大报社电台包括电视台的记者,倾囊而出,包围了星天地酒吧和警察局,还有记者蹲守在九龙刑事侦缉处和立法会,要采访洪明章和理查德议员。
而游行队伍也渐渐扩大,从原本安排的百来人,渐渐加入了许多自发而来的大爷大妈。这些人经历过被列强欺辱的战乱时代,心中对帝国主义抱着恨意,此刻给了他们一个宣泄机会,看到已经有人打头阵,自然不再犹豫。
到了傍晚下班时,许多西装笔挺的年轻上班族也加入其中。这些人有许多平日里满口英文,也不乏崇洋媚外者,但看到报纸上唐行伟被文森欺负侮辱的照片,难免物伤其类。意识到英文说得再好,也是二等公民,是时候争取平等权利了。
因为江遇风安排了小弟们暗中维持秩序,游行一直保持着平静平和,但凡有人想趁机闹事,不用警察来,他们就已经处理,因而警察找不到任何借口平息游行。
随后各大电台报纸跟进,这场风波再没办法用强权镇压下去。
而陈迦南这个华人青年,在媒体的报道和百姓口口相传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华人英雄,至于王彼得和文森,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翌日一早,洪明章和理查德议员,分别在两份报纸上发了声明,说对此事情完全不知情,并强烈谴责外甥和侄子的行为,警方一定秉公办理,只要确定没涉及犯罪,华人青年绝不会承受牢狱之灾。请广大市民放心。
然后,乔文就接到律师电话,让他去警局接人。
乔文问林子晖借了司机,当然,晖少爷为了看热闹,也一块去了。
要说热闹是真热闹,警局羁押所门口围了几圈等着采访陈迦南的记者,而在街道两旁,还有市民打着“欢迎英雄回家”的横幅。
陈迦南关了五六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里当老大,若是再迟两天出来,只怕当真成了狱霸。
他被警察送出门,看到外面蜂拥围上来的记者,吓了一大跳。
“陈英雄,恭喜重获自由,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陈迦南:“……”陈英雄?什么鬼?
坐在车内的乔文,见他一头雾水地被围着,赶紧招手:“南哥,快上车!”
陈迦南看到几日不见,快让他想坏了的乔文,立马眉开眼笑,也懒得管这些记者,凭着矫捷的身手,突破重围,一溜烟钻上了车后座。
林子晖赶紧吩咐司机开车。
陈迦南望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记者,依旧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小乔,怎么这么多记者?不会是我又闯了什么大祸吧?”
林子晖这几日收集了一堆简报,还专门给陈迦南带了过来,笑着放在他腿上:“想知道你被关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都在这里。”
陈迦南只瞥了一眼,就嫌恶地将厚厚一叠简报丢回给他:“四眼仔,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一出来就给我这么多字看?”
林子晖:“……”
乔文大笑:“行了南哥,等回去我慢慢跟你说吧。”
第71章
回到公寓楼,乔文还没来得及与陈迦南详说,对方已经被堵在电梯口的亲爹,拎着耳朵揪回了屋,紧接着便是一顿竹笋炒肉的大刑伺候。
乔文站在陈家玄关处,原本是想着陈伯担惊受怕这几日,让他好好将不省心的家伙揍一顿,发发怨气,也算是心理安慰。
然而看着刚出狱的陈迦南,被鸡毛掸子抽得嗷嗷直叫,到底是于心不忍,赶紧走上去将陈父劝下:“陈伯,这回不是南哥的错,还让他在里面吃了这么几天苦,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陈父也是等着就坡下驴,被他一劝,当即气哼哼地停手,只拿鸡毛掸子指着倒霉儿子道:“你个惹祸精,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谁都能惹的?要不是小乔想办法,你这回只怕得吃一年半载牢饭。”
“老爸,我错啦!”陈迦南抱着头假惺惺干嚎,分明是一点没听进去。
一旁的陈叔陈婶顺势劝道:“是啊,阿南平安回来就好,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我们也得去茶餐厅干活了,乔阿婆一个人守着,怕她看顾不过来。”
陈父见儿子完好无损,显然是没有在狱中遭什么难,心中早已松了口气,但还是佯装嫌恶地挥手:“滚滚滚!见到你这不成器的,你老爹我就烦。”
“好嘞!”陈迦南蹭的起身,听话地滚去了隔壁的乔文家。
进屋后,乔文让他转身,撩起他T恤下摆检查了下他的后背。
虽然陈父下手不重,鸡毛掸子抽在身上,还是起了好几条红痕。他叹了口气道:“你先去冲个凉,我再帮你擦点药。”
陈迦南却是满不在乎:“我老爹那都是花架子,不疼。”
乔文斜乜他一眼,故意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真不疼?”
陈迦南立马跳起来,倒吸着凉气大叫:“疼疼疼……”顺手将T恤从头上拔下来,抱怨道,“老爸也真是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揍我。也就他是我老爸,不然他那点力气,我一根指头就能将他打飞。”
乔文哭笑不得:“你这是要上天了?还想打你老爸?”
陈迦南忙不迭摇头:“那肯定不敢。这世上也就我老爸能让我老老实实挨打。”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朝乔文咧嘴一笑,“对了,还有小乔你,你要打我,我也绝不还手。”
乔文望着他笑盈盈的俊脸,狡黠一笑,佯装左顾右盼:“是吗?阿婆将鸡毛掸子放在哪里来着?”
陈迦南脸色一变,赶紧蹿进卫生间,关上门大声道:“哎呀,背上疼死了,等我冲完凉,小乔你给我上药啊。”
乔文好笑地摇摇头,去抽屉找药,
十分钟后。光着膀子的某人,甩着一头水汽,从浴室出来,跑到沙发旁,一屁股重重坐下,又挪到乔文身侧,与他紧紧靠在一起。
正在看电视新闻的乔文,被他溅了几滴水,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你烦不烦?”
陈迦南坏笑地看他一眼,干脆打蛇随棍上地抱住他的腰,用湿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不烦。”
“南哥,真的很烦呢?大热天的也不嫌热。”
陈迦南死皮赖脸抱着他不撒手,道:“有电扇不热。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在牢里,我有多想你。”
虽然两个大男人间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肉麻,但乔文已经习惯他这种直白的亲昵,倒也没觉得尴尬,相反听到这样的话,还挺窝心的——因为不得不承认,这几天他也挺想念他的。
他扯过丢在一旁的毛巾,给陈迦南擦了擦头发,然后左右看了看他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咦了一声:“你是不是瘦了?”
陈迦南啧道:“别提了,羁押所里的饭可真不是人吃的。这半年我们搬家后,哪顿不是鱼就是肉,去了里面,感觉是吃了几天潲水。”
乔文笑:“知道你肯定馋了,我在满福楼叫了一桌菜,过一会儿就送上门。”
陈迦南用力点头:“我就知道小乔你对我最好。”
正说着,他目光不经意落在电视屏幕上,里面的新闻画面,看着十分眼熟。
被人群中包围的人,不正是自己?
“不是!”他松开抱着乔文的手,惊讶地指向电视,“我怎么上电视了?”
“我慢慢跟你说。”乔文从茶几上拿起药酒,撩开他的衣摆,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
“什么?那几个扑街竟然问你勒索五十万?”陈迦南对自己成为英雄出名一事,还没太有概念,重点全在乔文被勒索五十万这事上,“他们身份很清楚了吧?竟然敢勒索到我靓仔南身上,回头我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