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57)
公主早已低头,自我检讨道:“爹先前说的是,女儿莽撞自负, 把事情搞砸了。”
沧沉淡淡道:“原本便也没指望你能做成。”
凤婷抬眼争辩:“可我至少带了酒回来。那酒沾了那位岑羽君的福运, 说不定也能有用。”
沧沉板起脸, 做着一个威严的父亲:“胡闹。”
凤婷跺脚:“我没有胡闹!”说着看向岑羽, “爹不是也认识这位玉露台的小仙官吗?你问问他好了,看我有没有胡闹!”
岑羽心底轻咳:公主殿下, 那个酒, 真的只是用来办酒席用的, 没别的作用。
不过眼前这对假父真女的对话倒是提醒了他,公主一直说要见他见他,到底是有什么事?
凤婷已经因为与她假爹的话不投机,气得直接跑了。
岑羽借机问沧沉,到底是有什么事,能让这位凤族的公主特意上天,闹事都要寻他?
沧沉:“想必是他凤族族内的一些要事。我也刚来,才换了身份过来接你。”暂时也不清楚。
岑羽看看沧沉:“你只是易容,不是夺舍?”原来那位长老被他弄哪儿去了?
沧沉一脸淡定:“把人敲晕了绑起来最简单。”
岑羽低声说笑道:“你这样,凤族更要讨厌你了。”
沧沉:“他们讨厌他们的,”说着侧头看岑羽,“你不讨厌便行。”
岑羽:他刚刚是不是被糊了一脸情话。
岑羽又想起那位跑掉的凤族公主,说:“如今正是巧,你做了她爹,她给你当女儿。”
沧沉淡淡道:“不巧。她骂我几声鳏夫,如今喊几天爹来抵消,是我看在他们神女先祖的面子上,不同她一个小凤凰多计较。”
岑羽好笑:龙祖宗您可真大度。
沧沉忽然道:“那几声鳏夫,想必也叫你操心了。”
岑羽眨眼:“我操心什么?”
沧沉:“放心,我既无前妻,也无旧情,如今元阳尚在,用凡间的话,还是完璧一块。”
岑羽:“……”
当你的长老吧,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
沧沉带着岑羽进入了凤族的地界。
说实话,若不是已经知道这里是凤族,甫一看,到处郁郁葱葱、高树茂枝,还以为是凡间的哪处山林。
沧沉像在散步一般,边带着岑羽边解释,说凤族人的原身是凤凰,凤凰说到底也是兽,兽类喜爱山野丛林是天性,就跟龙喜欢卧在山里休眠是一样的。
当初大战初捷,父神为各族造生息泉繁衍族群后代,凤族的神女便将生息泉丢在了凡间一处深林中,因此凤族不住天上,也不在河海湖泊,只在这处神女钦点的山林中。
而等岑羽跟着沧沉更深入的进入到凤族居住的地方,他惊讶的发现凤族与不拒山的将领们那般,也在生活上保留了族群最原汁原味的习性——
整个山林处处是木屋,搭建在地上的、横吊在树顶的,各式各样。
往里走,也有凡间集市那般的市场,只是集市依旧傍树而建。
不仅如此,整个山林中除了来往的两条腿的人,还有浑身红羽的凤凰鸟。
这些鸟就跟人似的,大大方方拖着大尾巴或走或飞地行在路上,有时候遇见熟人,还会停下来,直接用鸟喙说出人话。
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凤鸟或单个或成群结队地站在树上。
亦或有两只单独地站在一起谈笑,偶尔相互清理羽毛,偶尔相互亲昵地交颈。
岑羽看了只觉新奇,想想又不奇怪:人才稀罕自己的两条胳膊、两条腿,兽类原本就有自己的原身,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也感受得出来,与外界隔绝的凤族与不拒山一样,民风淳朴,自由烂漫,不像天界,衣食住行都得有规有矩。
难怪沧沉要来办事也要带着他,怕是也知道他不喜欢天上,特意带他出来散心。
唯一不妙的,就是小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猫的关系,竟也有了猫的一些习性——看到有鸟就想上树。
岑羽把她兜回来好几次,她还要不高兴地对着树嗷呜嗷呜叫唤,直叫得树上的凤凰鸟低头看过来。
看是长老带着位眼生的天界装扮的小哥,小哥怀里还抱着只小橘猫,纷纷热络地笑起来。
边笑还要边揶揄岑羽怀里的小花:“天界的猫与我们这里不一样吗?我们这里都是喵喵叫,怎么你是嗷呜嗷呜的叫。”
又颇为放浪地笑道:“我们这里啊,只有发|情的猫才是‘嗷呜嗷呜’的叫的。小家伙,你这么小,就已经想要小公猫了吗?”
小花:嗷呜?
岑羽赶紧把猫抱走。
树上的凤凰鸟们又咯咯咯地笑,见岑羽这般受不住话,转而对领着人的沧沉、他们眼中的长老:“这位小哥长得忒标志,以前没在域长老身边见过,是新认识的吗?域长老若是对他没那些意思,不若介绍给我,我们姐妹都喜欢得紧。”
岑羽咋舌,凤族民风这么开放的?
沧沉转头看了眼树上:“谁说我无意?”
凤凰们又是一阵咯咯咯地笑:“有意吗?那完了,凤婷回头得找我们哭了,她从前可是一直标榜自己有个无欲无情地长老爹的。”
又道:“您这般,伤的不是您亲闺女,伤的可是从前被您拒绝的那些公鸟的心啊。”
岑羽快步往前,同时把小花的两只猫耳朵按紧:你现在小,阿姨们聊的这些,
你现在还不能听。
那群凤凰却还没放过他们,竟扬声喊:“天界的紫衣小哥,长老那边若是温存得不开心,不若再来找我们。公凤凰总归是没有母凤凰交颈交得快乐的。”
岑羽忽然觉得,比起凤凰们,龙言龙语真的也还好。
他也是来了、亲眼见识了才知道,如凤凰这般的兽族,不似天界,也不是凡尘,没有什么所谓的物欲熏心,大家生活在自己的地盘,唯一想的,便是晒晒太阳、好吃好喝,开开心心、高高兴兴,梳理羽毛、交颈繁衍。
而交颈和繁衍,几乎贯穿了普通成年凤族的一生。
大家就算没事做,聚在一起,想的也是今天能不能遇到喜欢的凤凰。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吗,我们相互喜欢了,就可去找根凤凰木去交颈了,交颈完,我们若还相互喜欢,便继续常伴下去,若是哪日心生厌弃,便从那根梧桐枝上飞走离开,离开了,去寻找新的伴侣。
若是期间得生息泉赐福,孕育出凤凰蛋,便在凤凰蛋生出后,将蛋交予族群的长老,由长老送进凤凰窟孵化,孵出小凤凰,再送回给母凤、或者是还在与母凤一起生活的公凤凰。
岑羽为这样在他看来颇为“原始”的族群生活觉得新奇。
但也仅限于此,绝没有站在人的角度,觉得人的生活方式比起这些有多“进步”。
唯一觉得有些不太能接受的,就是凤凰们求偶、交颈得十分公然、开放,连话都说得那般直白粗暴。
且因为这样的民风,当地生活处处可见繁衍用品。
比如岑羽逛到集市,随手拿起一个逗猫棒似的羽毛制品,卖家凑过来,笑嘻嘻道:“化作人身交颈的时候,如果用这个挑|逗你的伴侣,他一定能顿时变成饿狼扑向你。”
岑羽:????
岑羽拿起一个软软的垫子,想给小花当猫窝,店家:“这个垫子变大变小都可以。原身时一个人用,这么大就够了,若是你想与伴侣交颈时用……”
岑羽适应能力飞快,已经能跟店家搭话了:“我不想。”
店家一脸惋惜地从岑羽手里将垫子拿了回去:“我这就是这么用的,你不想,就别买了,去别家看看吧。”
岑羽:……
等随着沧沉去了他长老的家,管家身份的男人热络地领着岑羽去客房,也要说:“小仙官您放心,我们客房都是用的特质的木头,您里面有任何动静,都不会传到外面。”
又笑说:“域长老先前叮嘱我们,说有客人来家里住,我早早便将一应物品都给您置办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