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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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蛋堆里站着的那位白衣,正是不拒山的主人,传说中的“淫棍”,虎神若白。
这位若白帝君正如先前朔悦所言,是个风流的主儿。
从前天下大乱、战争不断时,他尚且还能劲装铠甲,如今四海升平、八荒安和,他便是什么风骚穿什么——绣着虎纹的的袍子、玉带金靴,一根玉簪束了小半捋的头发在脑后,左耳还戴了根剔透鲜亮的玛瑙珠子窜成的耳坠。
对比起沧沉的长发散披、青白衣衫,可见若白帝君这些年在天上过得有多舒坦。
不但舒坦,还舒爽,毕竟不拒山的“来者不拒”不是说着玩玩的。
至于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降罪神罚、屠尽浩渊,引来三个月的雷霆,差点殒命”,好似不过只是乱传的而已。
此刻眼下的若白帝君,身上端着金贵,眼里淌着风流,一笑一哼都写着四个字:我要快活。
若白帝君是挺快活的,在他的不拒山闭门不出地快活着,连听说龙神归来、带了个凡人和龙崽,都没能让他下山。
这趟不是天君差人来请,说龙神快不行了,他怕是还在他的温柔乡里窝着。
谁成想,他从温柔乡里被拽起来了,沧沉美滋滋地很。
什么雷罚?人那是美人、龙崽、蛋,一个不缺,通通在怀。
若白:本君来这一趟图什么?
图看他龙族的龙蛋?看他龙族的第一只崽?
还是那美人……?
哦,那美人——若白隐了身形,站在幽明殿的廊下,笑盈盈地在身前扇着扇子,眺望寝殿——那美人确实不错。
若白一向很会在沧沉面前找死,张口便道:“你那美人我瞧着喜……”
欢字未落地,被沧沉一个眼风扫了过来。
若白故意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这样的美人,只在你这里孵蛋不是可惜了?不若与我,我……”
若白手里的扇子在一道青焰化了个干净。
若白:“……”
若白继续找死:“……我那温柔乡正好……”
若白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片青火中。
若白:“……”
一虎一龙默默对视。
青火灭了,若白挑眉:“我刚刚竟真没看错?”
惊诧:“你个没心的瞌睡龙,也会看上谁?”
不待沧沉做反应,若白重新变出把扇子,展开,掩在唇边,低声对沧沉道:“只是我疑着,你常年休眠,某些事上,大约早不行了。”
“这样的美人,在你这里真的可惜了,还是与我吧。”
刚说完,就在沧沉动手的前一瞬,隐了身形的若白、堂堂白虎神,早已先一步溜了。
只在沧沉的神识里留下余音:“凰女和那只大王八死了之后,我一度觉得你这龙挺没意思的,大家都化作了人形,只有你还是做龙时的脾性,又动不动休眠,没半点活人该有的样子。”
“如今瞧着,倒是有点人气儿了。”
“不过只这点人气还不够。我有人气儿的时日比你久,我教你。”
若白的最后一句是“我教你”,但如何教、教什么,他又未再多言,换谁都要以为仅是他说笑的戏语。
当晚,龙蛋从寝殿批量挪走,岑羽前脚绕过屏风,目光从岑羽背影上收回的沧沉便听到了耳边若白的声音。
“你这龙果然还未开窍。”
“他都进去了,你不去吗?”
“你族那小崽子日日与他同寝同眠,再过段时日,又要再来一条。”
“同是龙,别的龙一出生便温柔满怀,你从前独眠龙窟,如今继续孤床冷被?”
“啧啧。”
某白虎因为这声“啧啧”,差点被烧了半座山。
而幽明殿的那张云床内侧……
已经躺平了、一手崽一手蛋的岑羽默默抬眼,对上了忽然现身、坐靠在床头的沧沉。
岑羽:?
龙神淡定地垂眼回视,说了句若白但凡听到,又得大喊无耻的话:“白日被降了雷罚,此刻有些后怕。”
岑羽:???
第18章
岑羽看到沧沉的第一眼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听到沧沉说他后怕的时候,岑羽:这是龙神在跟他开玩笑,说的什么冷笑话?
很快,岑羽便意识到,沧沉或许只是纯粹想卧他这张云床。
这好像确实没什么不行的。
岑羽往云床另一侧挪了挪。
只是龙崽的反应有些大,一开始在被子里游来游去地乱钻,岑羽按不住它,小家伙呲溜一下从被子里滑了出来。
它明面上不敢对这空降云床的大龙怎么着,私下里已经暗搓搓地变大变长,跟条分泾分渭的三八线似的,趴在了岑羽和沧沉之间,同时把脑袋扭过来,脸对岑羽,犄角对沧沉。
岑羽全程看着,心里明白,小家伙这是给他跟沧沉分地界,嘴里则道:“你是想睡在我跟帝君之间?”
岑羽正要自顾点头地说一句“好吧”。
沧沉在一旁幽幽道:“这么大了,也该自己睡了。”
榕原用神识:不!
沧沉:滋养了你三万年,破蛋便要渡劫,还真拿自己当个幼崽了?
若是化作人形,以人的年龄算,少说也该有六七岁了。
六七岁还装嫩?
沧沉无声地让榕原自己选,要么出去自己睡,要么明日便戳破他,恢复他原本的龙身形态,再助他化出人形,送去天界的书堂上学。
届时别说睡云床,泥巴地都别想钻。
榕原:QAQ。
大龙恐怖如斯,小龙又能如何?
只能摆摆尾巴,缩回幼崽的模样,耷着脑袋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离开云床,往屏风外游去。
岑羽不明所以地坐起身:“小球?”
小球扭回一个委屈巴巴的龙脑袋,犄角都别成了飞机耳。
岑羽还在纳闷,却听身边的沧沉道:“男孩子,无需惯着。”
好在殿外有值夜的殿官,知道龙太子要在外间睡,给帮忙铺了床。
岑羽倒没多担心。
主要他一直明白,龙崽再弱小,也是龙。
幼龙也根本不是孱弱的人类幼崽,既不会随便饿了冻着,也不会轻易生病受伤。
也远比他一个没有内丹、还是凡体的散仙强。
何况在如何做一条龙方面,他不懂,沧沉才懂。
既然人龙大佬都说了不要惯着养,那便是不能惯着。
别回头惯出条败家龙,给直接养废了。
所以小球自己睡就自己睡了,岑羽没有多操心。
他也没多管同床的沧沉,人躺平,龙蛋搂在身侧,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熟睡之后,潜意识里总是将沧沉当做他以前那只大缅因,睡着睡着就往旁边靠了过去,伸手就抱,抱住了就撸,龙蛋都被他一脚蹬去了床尾。
沧沉则理所当然地像过去两次那样,任由岑羽抱着他,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很顺便的,又探了探岑羽体内的龙魂。
——依旧残破、微弱,但已经因为与龙的亲近,吸食了足够多的龙息,龙魂开始逐渐、缓慢地修复。
而岑羽体内的龙魂已至圆满,随着龙魂的修复——沧沉看向床角的龙蛋——随着龙魂的修复、强大,龙蛋的孵化于岑羽来说会越来越容易。
沧沉比谁都明白,岑羽在不久后,会为他、为整个龙族,带来什么。
但沧沉近来反而越来越不在意龙蛋的孵化,关注更多的,反而是岑羽这个人。
以及他心里对岑羽的感觉。
正如今次他降罚于那个名叫欧阳壬的凡人,便是觉得那凡人先前在岑羽身上起了不该起的歹念、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更做了不该做的事。
要不是因为杀一个凡人实在太容易了,他势必是要再使些别的手段的。
而这样的心绪,沧沉从未有过,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