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41)
金护传音道:“这是吵架了?”
众人:肯定是!
乌延:废话,没看都不理龙哥了么。
事实却是,沧沉和岑羽一起吃饭,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尤其是两个崽子都在的时候。
岑羽的带崽经验:边吃边聊,它们觉得是在玩儿,就不会好好吃饭了,还会拿吃的当玩具。
不过今日显然不止是在“食不言”,岑羽确实特意不去看沧沉,以此来固守本心,又想昨日在梦里被沧沉带着学会了操控意念,等会儿吃饭了就找个没人的空地,对着龙蛋练一练,看能不能把意念操控着穿进蛋壳。
沧沉则还在想:哪一步错了。
待岑羽吃完走了,沧沉瞥了眼同桌的其他人。
悄悄传音嘀咕的众人立刻起身的起身,低头扒饭的扒饭。
沧沉的目光轻飘飘地转了一圈,落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感觉到,火烧屁股似的,一下从石凳上跳起来,不打自招:“我什么都没说!”
沧沉看着他,淡淡道:“我记得早些年,你身边有一尾花蛇。”
那被点到名的将领懵了下,心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何况那花蛇早不在了,仗没打完就嗝屁了。
将领想到那花蛇,思绪有些发飘:就是腰软,还特别会搞。
将领顿了顿,回神:“啊,是啊。”
沧沉没再开口,只拿眼风扫他,将领立刻领悟,越过圆石桌,走到沧沉身旁,攥拳在自己胸口敲了敲,自豪道:“她跟我好,当然是因为我健壮勇猛!一掌就能拍碎那些妖魔杂碎!”
“有一次她亲眼见了,当晚就来我账中了,嘿嘿。”
这话似是打开了众人的回忆,将领们献策似的纷纷提及过往战场上的情|事,什么河底大战三天三夜都出来了。
听得在这方面毫无经验的乌延面红耳臊。
他臊了,别人还要逗他,说他以前年纪小,没有就没有,算了;如今可不小了,情|事都未尝过,可惜哟,可惜哟。
乌延懒得理这些老大哥,又不认同他们说的,心底还不服气,憋了好一会儿,拍着石桌道:“你们那些哪里是情|事?你们懂‘情’吗?你们那就是泄|欲!凡间话本上画的写的都比你们懂!”
乌延红着脸:“你们以前老说若白哥在他宫里日夜笙歌是乱来,我倒觉得他能被雷劈三个月,才是真的经历过情|事的。”
众将领还是早古时的心性,听了都不以为意,就像从前在军中那般,依旧拿乌延当孩子。
孩子懂什么情爱,还泄|欲?哈哈。
乌延起身,气得跺脚,也果真像个孩子,自己说不过,就搬出长辈:“我不懂,狐老总懂吧?他当年可是有妻有女有子的,如今一窝窝后辈怕是都漫山遍野了!他肯定比你们懂!”
话音刚落,众人还在嬉笑,沧沉的身影早已消失。
狐狸洞,狐老正坐在他的卦盘前,拿着他的拐杖伸进后背挠痒痒,忽然沧沉出现在了面前。
狐老手下一个用力,背上的陈年老皮差点给拐杖蹭穿。
他看着面前的沧沉,心知龙神无事不登狐狸洞,昨日为了凡人的内丹,今日怕是又为了别的。
却听沧沉不紧不慢地看着他道:“老狐狸,你当年怎么给你那破狐狸窝招进只母狐狸的?”
狐老:????
—
岑羽到了林子里,让俩崽子自己在周围玩,他抱着龙蛋,坐到了树下,闭目凝神。
他按着昨夜沧沉教的,心里想着手里的龙蛋,再把神思尽可能地投注向龙蛋上。
起先岑羽什么都感知到,只觉得自己的神思就在一片黑暗中徘徊。
很快,他的神思仿佛穿过了什么,进入了另一片黑域。
他在那片黑暗中游荡、摸索,慢慢的,终于知道了这是在哪儿——
龙蛋里,或者说是,种子里。
他也终于知道,原来龙蛋不是蛋,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待孵的龙崽。
真的只是颗“种子”。
种子。
岑羽心道他对种子的概念就是挖个坑埋地里浇浇水……
正想着,岑羽手里忽然一轻,就像怀里的蛋被谁拿走似的。
他睁眼低头,蛋是没了,一粒白色的小圆珠落在他腿间的袍摆上。
岑羽拿指头捏起小白珠放在掌心,挑眉睁眼:龙蛋竟然真受他意念控制?
岑羽在调动意念间尝试着想:那要是他现在觉得这龙蛋种子应该埋进土里,晒晒光、吸吸水,然后抽出一根小绿芽……
只见掌心的小白珠活了一般,滴溜溜从岑羽掌心滚落在地,又滚滚滚,滚到了一处空地,静了片刻,凭空消失了。
岑羽起身过去,正看见小白珠消失的地方,从地下缓缓地拱出了一点嫩嫩的绿芽,那绿芽破土口后约莫只长了一寸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上的一株草。
岑羽:“!”
俩龙崽也飞了过来,落低龙身,拿它们龙的鼻孔对着小嫩芽嗅了嗅。
小球嗅的时候吸得太用力,把嫩芽周围的土也给吸进去一点,鼻孔撑了撑,闭眼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喷得原本笔直的小嫩芽往龙妹那边歪了过去,龙妹见了,张嘴就是一口,叼住。
!
岑羽赶紧蹲下,让没来得及把嫩芽吞进肚子里的龙妹松口。
龙妹松了,呸呸呸就吐舌头。
早就会说单个字的小白龙:“龙,味。”
龙味?
龙的气味?
岑羽哭笑不得:三宝啊,我就随便想想,你需要这么认真吗。
你这下真的得挂在树上被生出来了。
不久后,整个不拒山只要活着喘气的,全都闻讯赶来围在了小嫩芽旁边。
狐老一把老骨头,拄着拐杖弯着腰,屁股都要撅朝天了,亦是一脸惊奇。
这是……龙、龙芽?
岑羽兜着手站在一旁,觉得有些抱歉:“我刚学会操控意念,操控的时候心境不够平稳,乱想的,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他孵蛋这么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不敢乱动,也不敢再用意念,这才让小球和龙妹去洞窟叫人。
结果沧沉没叫来,将领们全惊动了。
岑羽觉得龙的事还是得找龙解决,便问狐老,沧沉怎么没来。
狐老还撅着屁股在看嫩芽,随口道:“哦,他去若白宫里了。”
宫里?
岑羽一愣。
不久前,狐狸洞。
狐老拄着拐杖,对着日头透进的洞口。
他想起了他已逝的妻子,那只毛皮雪白的母狐狸。
母狐狸不是妖兽,是只不能化形的普通精怪。
精怪通人性,亦懂裨益好歹,她原本远离战事,生活在与战火隔绝的深山老林里。
遇到他,只因他深受重伤时落入水中,以狐狸的原身顺流而下,无意间去到了她生活的山林,又被她从河中央救起,叼回了岸边的狐狸洞。
狐老深陷回忆,对着洞外散进的日光,幽幽道:“凡人有言,情爱、情|欲、爱|欲,总以情为首。”
情是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但身为一只公狐狸,面对母狐狸,有所求的时候,必然是要有所行动的。
狐老:“我当年为了她能跟我走,可是了却了她在那林子里的所有心愿的。”
狐老:“连她窝外那条河里的鱼,我都给她抓干净了。”
言下之意:你没有付出,对方想要的你都不给,还想要人跟你走?
至于那些将领们所言的什么情情爱爱,狐老冷嗤:血太热了降降而已,也好意思搬出来说?
沧沉的眼底闪过一抹了悟,起身。
狐老问他:“去哪儿?”
沧沉:“毕月宫。”
他知道岑羽眼下想要什么。
毕月宫。
若白手握鱼竿,正百无赖聊地斜坐在一处池塘边钓鱼。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若白头也未回,只看着池中央的莲叶,对身后懒懒道:“打着有事来找我的幌子,拖家带口敲锣打鼓地进来了,来了就蹲不拒山,也不往我这里走,我还当你是来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