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93)
他也只敢骂骂苏云景不懂事,惹谁不好,惹到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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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晚折腾了半天,他难受地靠车里睡着了。
江初年刚打完电话,就见旁边的苏云景双眼紧闭。
他似乎开始发烧了,眼角都烧得通红,拧着长眉,偶尔从嘴里发出几个不舒服的声音。
江初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用力地抿了抿唇。
从医药箱拿出电子温度计,在苏云景手腕侧了一下温度。
是有点烧。
这辆车经常接送傅寒舟,里面常备着毛毯,江初年拿出一条毛毯刚给苏云景盖上了,电话又打了过来。
苏云景迷迷糊糊中听见江初年叫了一声‘傅哥’,他对这个称呼很敏感,勉强撑起眼皮。
见江初年果然是在讲电话,苏云景头晕的厉害,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没听几句对话,苏云景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喊苏云景的名字。
已经很久没人叫他‘苏云景’,苏云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这次书穿只是他晚上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第二天醒过来,他照常去没有多大前景的公司上班,拿着普普通通的薪水,将来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组建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见叫不醒苏云景,江初年只好让司机把他背到楼上。
原本是不想把苏云景带回家的,给他订个酒店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但不管这人人品怎么样,光是这张脸,江初年就没办法把烧起来的人,随便扔酒店房间。
被人背上楼的苏云景极其不舒服,脑袋好像有无数根银针,随着走路的颠簸,一根根戳着他的神经。
躺到床上后,还在有人折腾他。
“张嘴,吃药。”
“别乱动,退烧贴都要掉下来了。”
好不容易喂苏云景吃了药,给他贴了退烧贴,在手腕,手足心,脖颈两侧抹了酒精,江初年才坐回了轮椅。
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江初年叹了口气,没办法抗拒这张脸的给他掖了一下被子。
苏云景跟闻辞太像太像了,让江初年恍惚着回到了当年。
他走的时候也才十七八岁……
江初年不敢再想下去,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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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还有点暗淡,让苏云景产生了一种自己没睡多久的错觉。
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苏云景还是有点乏力。
但情况比昨天好太多了,起码现在能下床走路。
这里不是酒店,难道昨晚江初年带他回家了?
苏云景发现床头柜有一张纸,上面有江初年给他留的言。
大概是他电视剧看多了,还以为小江像过去那样真善美,把陌生人留家里,还会贴心告诉对方,冰箱有早餐之类的话。
苏云景拿过来一看,两行话。
【房间有监控,醒了就赶紧离开,我家少一样东西到时候警局见。】
【给你留了100打车费,不用还。】
苏云景看到这两行话,忍不住感叹,看来小江同学这些年经历了社会的毒打,知道了人心险恶呐。
床旁给苏云景留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穿上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间,并没有多留,乖乖拿上那100块离开了。
按照原主记忆,苏云景回了公司宿舍。
他们公司专门培养像原主这样长相不错,有潜质的训练生,请专业老师教他们唱跳。
原主是唱也一般,跳也一般,能留下来完全是脸好看,再加上性格油滑。
爱豆文化火爆之后,很多经纪公司都在赶浪潮挣快钱。
在一部分大佬眼里,爱豆业务实力强是加分项,关健还要看脸,看际遇,看人设,看你有没有红的命。
所以原主这种什么都一般的人留了下来,跟公司签了苛刻的劳务合同。
公司宿舍在一栋居民楼里,这里有很多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像原主这种最底层的练习生,四个高大的男孩挤在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房子。
为了节省空间也是上下铺,不过床板的质量可没他跟傅寒舟那张床好。
苏云景洗了个澡,打算再补一觉的时候,一个叫袁明的练习生回来了。
看见苏云景在宿舍,袁明皱眉,“你怎么在这儿?严哥一直找你呢,把我们都骂了一遍,嫌你不回宿舍,我们没打电话跟他报备。”
“他妈的,他是更年期了吧,平时嫌我们小屁事都要跟他报告……”
一米八五的高个少年脱了带汗的T恤,嘴里骂着脏话进了卫生间,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袁明说的严哥是原主的经纪人,也是他在中间牵线搭桥,说服原主为了红卖身。
苏云景的手机丢酒店房间了,想弄清楚情况的严伟昨晚疯狂找苏云景,却一直联系不上,才跟袁明他们发了火。
苏云景站在洗手间门口,对冲凉的袁明说,“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我手机丢了,我给严哥打个电话。”
里面的水流停了,传来了袁明的声音,“你把我手机拿过来,就在床铺上。”
原主跟袁明来的晚,他们俩睡客厅,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苏云景把手机给袁明拿了过去,对方开了一条门缝,给苏云景解了锁,翻出了严伟的电话。
袁明不放心地叮嘱苏云景,“我可跟你说,你电话就打电话,别乱点我手机软件。”
苏云景说了一声好,然后给严伟拨了过去。
袁明去浴室洗澡了,苏云景走到阳台打这个电话。
听见苏云景的声音,严伟先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
一直听说训练生的日子很惨,苏云景今天才终于见识了,他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
难怪那些爱豆总崩人设,天天在这种辱骂下,要还是个真善美的小羔羊那真是见鬼了。
苏云景听不下去,打断了严伟的谩骂,“严哥,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你他妈还问什么事?屁本事都没有,得罪人倒是一把好手。”
一个是许淮,一个李国中,严伟夹俩中间谁都不好得罪,只能把气撒苏云景身上。
“我告诉你苏云景,你不想在这行混了趁早给我滚蛋。要还想参加《花样少年团》,就老老实实跟我去给李国中道歉。”
苏云景本来就不太舒服,现在脑子更是被严伟吼的一抽一抽地疼。
骂完,严伟就把电话挂了。
袁明冲了凉,裹着一个浴巾从里面出来了,“姓严的那傻逼找你干什么?是为了《花样少年团》的事?”
原主跟袁明一块被选上参加这档节目。
前几天袁明就发现苏云景给严伟偷偷摸摸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他也不愿意多说。
袁明虽然心里有气,但想着苏云景万一有门路,在节目里跟他抱团,或许能多获取点镜头。
“不是。”苏云景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唇色还是有点白,“我睡一会儿,有点感冒。”
见苏云景不愿多说,袁明翻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
拿吹风机吹了个造型,找了一件白T,泛白的破洞牛仔裤,袁明又出去了。
袁明一走,苏云景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翻出了原主跟经纪公司签的合同。
练习生时期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原主他们还要时不时帮公司出道的艺人做背景板,商演时站艺人身后跳舞。
这是免费的,没有任何劳务报酬,美名曰锻炼他们台上的表现力。
公司管住宿,还会请老师教他们跳舞,唱歌。
但练习生有了名气,能商演挣钱了,到时候会从他们演出费里,把公司这些年投进去的钱先扣除,剩下的钱公司跟艺人再分账。
原主唯一的经济收入,是靠公司介绍戏给他们拍。大多都是不重要的小角色,有镜头,有台词,报酬还是相当可观的。
不过片酬公司也要抽走很大一部分。
苏云景想想就头疼,他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对演戏也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