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187)
苏云景好奇傅寒舟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跑到他床头,为了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他故意装睡。
突然一只手摸上苏云景的脸,指尖在他的眉梢眼角轻轻摩挲着,像是在细细描摹他的五官。
苏云景心里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诞感觉,开始怀疑傅寒舟是不是知道他在装睡,所以才故意跟他这么闹。
苏云景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湿热的呼吸拂面而来。
傅寒舟似乎是弯下腰,把脸凑到他跟前。
紧接着一个柔软,带着一点湿润的东西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苏云景惊骇的险些睁开眼睛。
这,这是什么?
像是为了印证苏云景的猜测,那东西再次覆来,含住他的唇瓣还吮了两下。
苏云景脑袋轰地裂开,山崩地裂,海啸飓风都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震撼程度。
等傅寒舟离开,苏云景再也绷不住,睁大眼睛摸上自己的嘴。
船船居然亲他。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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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是一个很排外的人,不过一旦将你划入自己的世界,他就会变得非常黏人。
苏云景早就习惯他撒娇的那些小举动,但并不包括半夜偷偷亲他。
这显然超出黏人撒娇的范畴。
‘偷亲事件’的第二天,苏云景刻意地回避着傅寒舟,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
他整个人都处在崩溃中,不知道好端端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整个上午,苏云景都在进行头脑风暴,他已经为傅寒舟昨晚的行为找出无数借口。
傅寒舟成长经历很特殊,他不懂人跟人亲密的界限很正常。
而且他性格比较敏感,这次苏云景险些命丧车祸,他在极度担心之下做一些稍微出格的举动是完全能理解的。
上次他被人用刀刺伤,船船不也是这样?在紧张担忧下半夜守在他床边,还亲了亲他受伤的手。
换到其他人身上这肯定是不对劲的,但在傅寒舟身上,苏云景觉得完全合情合理。
这么一通安慰下来,苏云景觉得昨晚的事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真正麻烦的是傅寒舟现在的情绪明显不正常。
傅寒舟拿着水壶去水房打水,苏云景想等着他回来好好跟他谈谈。
十几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回来,苏云景不免有些纳闷。
又等了七八分钟,傅寒舟才端着暖水壶回来。
苏云景心里揣着事,见傅寒舟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水房人多?”
傅寒舟往苏云景水杯添了半杯水,“不多,有个人找我说了会儿话,所以耽误一些时间。”
苏云景不禁好奇,“谁啊?”
傅寒舟将水壶放到一边,坐到苏云景旁边的凳子上,“不认识。”
苏云景闻言心思一动。
不认识的人还能谈这么长时间,这不像船船的性格,该不会是偶遇这个世界的女主吧?
苏云景旁敲侧击,“是跟女孩子吗?”
“不是。”傅寒舟掀眸看向苏云景,漂亮的凤眸自然向上延伸,“一个男人,他说要跟我耍朋友。”
苏云景隐约觉得这个‘耍朋友’在此时此刻的语境中,不是什么好词汇。
想起上次出国滑雪,唐卫被一个男人骚扰,苏云景蹙起眉头,“什么耍朋友,他什么意思?”
傅寒舟波澜不惊道,“他说他喜欢我,要跟我耍朋友。”
苏云景登时怒了,“这不是变态嘛。”
尔后紧张看向傅寒舟,用眼睛从头到尾将傅寒舟看了个仔细,苏云景担忧地问,“你没跟他打起来吧?”
傅寒舟现在手伤着,跟人打架肯定是要吃亏的。
傅寒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云景,漆黑的眼眸倒影着苏云景,里面的情绪太过深沉,反而叫人看不出喜怒。
苏云景眉心一跳,“怎么了?”
傅寒舟没回答苏云景的问题,撇下眼睛低声说,“我可能也是一个变态,因为我喜欢男人。”
苏云景愣住了,只感觉有人当头给了他一榔头,眼前全是错乱的影子。
好半天苏云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这,这不可能。”
傅寒舟明明是个异性恋,怎么突然开始喜欢男人了。
傅寒舟反问,“为什么不可能,你是觉得恶心吗?”
苏云景脑子一片凌乱,看着傅寒舟情绪不对,顾不得去理那些几乎要呼之欲出的真相,忙说,“我没有恶心。”
这个年代同性恋虽然早从精神科剔除,但在社会仍旧报以歧视跟偏见。
“性向是个人的喜好,我刚才骂那个人是变态,不是因为他的取向,是因为他第一次见你,就问你要不要耍朋友。”
喜欢对方,想跟对方有进一步发展这是人之常情,交朋友就交朋友嘛,‘耍朋友’很明显带着戏谑调戏的意味。
傅寒舟:“你真的不觉得我恶心吗?”
苏云景忙说,“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船船:你不恶心那就好办了。
第99章 番外二
苏云景腿断住院的事还是没瞒过郭秀慧。
这事也不可能一瞒到底,眼看着五一假期过去了,苏云景和傅寒舟迟迟没回来上学,郭秀慧就知道是出事了。
苏云景腿伤很严重,短时间内不能下床,因此只能休学在家养病。
傅寒舟同样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虽然闻怀山跟郭秀慧并不想他为此耽误学业,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他们不好多说什么。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两家认真商量一番,最终闻燕来将苏云景接回去养病。
一是因为郭秀慧身体不好,二是京都医院条件更好,苏云景腿痊愈后肯定是要做复健的。
傅寒舟和闻燕来的关系没有太大缓和,不过有苏云景这个润滑剂存在,俩人倒是没再恶化下去。
但苏云景最担心的不是他俩的关系,而是傅寒舟成迷的性取向。
自从那天在病房傅寒舟坦白他喜欢男人后,事情朝着诡异又正常的方向发展。
诡异是因为这事始终是梗在苏云景心头的疙瘩,以往被他忽略的种种这两天慢慢浮上心头,让苏云景深感微妙。
正常是因为傅寒舟日渐‘船船’化,不像苏云景车祸刚醒来前几天那么寡言少语,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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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都傅家住,为了照顾苏云景,傅寒舟搬到了他房间。
骨折术后有一个漫长的恢复期,苏云景腿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还不能下地负重。
洗澡的时候必须要有人看护,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在这个家里有时间,有精力,还有耐心看顾苏云景的只有傅寒舟。
俩人洗漱完毕,傅寒舟往苏云景右腿下面垫了两个软枕,然后拉过夏凉被躺到他旁边,脑袋很自然拱进苏云景颈窝。
傅寒舟的呼吸很轻,喷洒在苏云景身上却烙铁般滚烫,他的四肢立刻变得僵硬无比。
如果是刚在医院苏醒那几天,傅寒舟要是变回粘人精,苏云景绝对大松一口气。
现在他却浑身不自在,因为傅寒舟那晚的吻。
似乎察觉到苏云景的态度,傅寒舟什么都没有说,翻身和他拉开距离,默默躺到了床边。
看着傅寒舟的背影,苏云景鼻腔涌来一股很强烈的酸意,心揪得厉害,他为自己无形中伤害船船的举动而感到自责内疚。
苏云景慢慢移动上半身,不可避免地还是牵扯到右腿,他忍着疼趴到傅寒舟身上。
“整天喝骨头汤,乌鸡汤,汤汤水水,清淡的一点食欲都没有。船船,你有没有吃腻?”
傅寒舟睁开眼睛,“那你想吃什么?”
“想吃的很多,火锅、炸鸡架、毛血旺。”苏云景故意一叹,“可惜也只能想想。”
医生特意嘱咐过饮食一定要清淡,重口的东西尽量别吃。
傅寒舟却说,“火锅可以。”
苏云景:“嗯?”
傅寒舟:“可以吃番茄锅,红油等你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