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72)
荆棘号可以毫不知情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混入乘客群中。光芒四射号却必然清楚他们不是善类,除非他们情愿放弃黑船船长带来的赏金,忍住不去接触光芒四射号。
无疑他们已经接触了。
贺野判断X11和X11的携带者现在就藏身在荆棘号上。他依稀回忆起,当时提起黑斗篷一事时,黎易容说中途有几十名帝国所属的机器人上了船,打算活捉走所有乘客。
那很可能是光芒四射号现已悄悄呼叫了支援的结果。光芒四射号正安静地潜伏着,没有向荆棘号开火,说明它在等待援兵。
所以接下来,贺野的行动需要尽可能地快。
这一连串思索整理不过几秒钟的事,收到光芒四射号的漠视后,贺野侧头旁顾,荆棘号上似乎有负责观察情况的船员注意到了他,荆棘号向他打起了灯语。
猎手们、军队与黑船队、海盗的灯语贺野都通晓,这段迅捷灯语的意思是:“靠近荆棘号。”
尽管心知一个尚称得上强大的帝国内部不可能全是蛀虫,一定有像样的楷模人物,可一想到在双双认不出他身份的时候,竟然会是荆棘号不顾危险地优先接纳他,光芒四射号不闻不问,贺野不免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手头没有合适传递回答的道具,除了他自己的眼睛。
他只好将左眼催亮,用其闪烁的频率尽量亮光盛耀地回应荆棘号——
船
上
有
鬼。
再多说的力气,贺野已没有了。隔着这样一段距离,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这一头给出的光芒有没有亮到足够对方捕捉到。办完这件事,他意识到用自己的眼睛一闪一闪地与黑船隔空聊天,这听起来是一件颇为好笑的事情。
于是接近光芒四射号的一路上,他嘴角都含着笑。
要快。
收到那样的讯息后,暂不知晓光芒四射号存在的荆棘号船员要么立刻开始搜索内鬼,要么立刻聚集起来、开会讨论这一信息的真假,注意力多半会从这里转移。即使谨慎地留下一到两名船员守在瞭望镜边,终究会迟一步拿到新信息。
嶼;汐;獨;家。
假如按照贺野的推测来看,就在几分钟前,荆棘号才接到X11的携带者登船,船长势必还记得携带者的模样。可终究敌暗我明,万一上船以后,携带者们迅速分开藏好,做足了作战的准备该怎么办?
就算携带者只有一人,也未必没有变装可能。此外,荆棘号上貌似与自爆黑船不同,载带着不少乘客,乘客们身份各异,不乏恶性罪犯,这些人是难以预测敌友的。
贺野要趁着船员的关注还未来得及撤去转淡时,攻击光芒四射号,制造火花,让他们发觉到光芒四射号的存在,同时获取这两份情报。
并且以最快速度领悟到,有隐形涂料登场,应该首先点亮紫光灯随身。
“轰!”卷合成漩涡状的罡风毫不犹豫地向着光芒四射号撞去。一小团转瞬即逝的摩擦火花闪过黑暗的空间,寿命虽短,但果然成功引起了荆棘号的注意。
“你是谁?”荆棘号马上重现灯语。
这一次贺野没有理会,只是借着凝聚的罡风碰撞出来的一点小破绽全神攻破了整扇舱门,一阵风潜进了光芒四射号上。
他的行动极快,还没有任何一杆枪口来得及对准他,但由于他逃出自爆黑船的过程无疑落在了光芒四射号船员的眼里,所以他们至少已经如临大敌地端起了武器。
这一点贺野料得中。依仗着对光芒四射号内部构造的了解,他已然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几个主要火力的站位。
冲入船舱的一瞬间,他就眼疾手快地派遣罡风击昏了这几个人。其余的次级火力难以预测,可这一瞬间,澎湃的狂风四散,直接扰乱了所有人开枪的准头。
风掀逆了他垂在双眼前的头发,风鼓起了他半暖不暖的破旧黑斗篷,风将两杆激光霰/弹/枪轻松地卷起、凌空一翻、确保扳机调转方向地落进了他的两只手中。
猎猎响声中,数枚光弹与贺野擦肩而过,均未命中。贺野眉头一挑,握稳双枪,看到这处船舱的尽头,他那位声线沙哑的老熟人船长与几名船员正戴着电流手铐,坐在地毯上,看样子性命尚存。
“失血了吗?”贺野扼要地问。
“失血的人一两分钟前都已经死了,我们伤势还好。”船长快语回答,语速虽快,语气却不慌不忙,对他展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贺野点点头,环视四周。
子弹还在不断地涌来,可是风掌控在他的手里。风会阻挡炮火的威力,改变激光的方向。
“砰!”贺野开了第一枪,打在一个人的手臂上。
顿时,他清楚地听见船长长叹了一口气,扭头对身畔的船员骂道:“妈的,看来这回没法顺便趁机弄死这群小猎狗了!”
“……”贺野简直哭笑不得。
继续开枪霰射四周之前,贺野蓦地忆起,他的黑斗篷内侧正藏着一小朵粉色郁金香。
二十分钟前,对着雪地与冷彻的夜空发怔时,他曾顺手折下这朵蒙雪的小花。眼下雪早就融化了,使他左前胸的内口袋微微湿润,花朵没有丢失。
摆平光芒四射号上的敌人,保守估计,可能需要两百秒。
思及此,贺野不免深深蹙起了眉毛。
他记得后来的黎易容提及过,龙的视力超越常人。
贺野情不自禁地想到,十八岁这名连机器人都所见不多的小龙,在乘船飞过太空之时,必定会频频不断地向窗外打量这片宇宙吧?
·
找到了。
但是很奇怪。
十八岁的黎易容双眼一闪,不动声色地裹紧了怀里的保温瓶,脑筋急转。
他找到了两道较其他人寒冷许多的气息,一道属于一个身穿夹克的胖男人,另一道却没有来源。
来源是一团空气。
这一年的黎易容可不知道隐形涂料的存在,察觉到来源有异的第一秒,他颈项后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吓了一跳。
不过他若无其事地,一步也没有停留地路过那团空气,走向了船舱尽头的洗手间。
他留了个心眼,从站起身开始寻人的第一刻起,就先向路过的船员打听了一下洗手间和吸烟处的位置,音量不重不轻。
每确认过一个船舱绝对没有敌人后,前往下一个船舱时,他会使用相似的借口。船员们对待他很友善,不厌其烦。
加之他只是个看起来比同龄人还弱小一些的茫然男孩,一头金发乱兮兮的,不像逃犯只像难民,他成功地没有引起隐形人和夹克胖子的疑心。
——起初他这么觉得,但对方似乎比他想象中更谨慎。
他没法在洗手间里停留太长的时间,他想过了,要尽快给船长和船员们报信才行。
若说之前他认为自爆号上发生的事和这两名寒冷乘客有关,还只是直觉,现在事情无疑变得很奇怪了。
这就是一艘黑船,上面人人心事重重,通常情况下,谁也不会去管谁前科几何,谁也不会检举谁的去处,为什么有人要处心积虑地让自己隐身?
未免太巧合了。
可是就在黎易容心急火燎地在洗手间里猫足半分钟、准备开门大步走出去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了洗手间。
不是听到的,自然也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
因为那个人身上传出的温度较冷,站得离洗手间的门很近,寒意透过门的缝隙向他传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黎易容愣了一愣,不确定追来的是隐形人还是那名胖男人。他猜测应该是前者,隐形人负责跟踪他,比胖男人方便得多。
他的冷汗霎时又增多了,他不知道对方是怎样隐形的,因此有点害怕那个隐形人。
这霎那里亚特兰蒂斯闪电一样照过了他的脑海,黎易容冷不防想起,就在寥寥几日以前,他跟后者一齐躺在小卧室的床铺上听雪细语的场景。
窗外是风的声音,窗子里是亚特兰蒂斯懒洋洋的声音。他们刚刚结束人生里一次奇妙的亲密体验,他紧张得直往被子里缩,亚特兰蒂斯双眼微眯,看着他低笑,背后临床的明净玻璃窗框外,白雪如蝴蝶般飘飞,世界宛如一个澄澈的水晶球,将他们俩近距离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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