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过去生龙崽[无限流](70)
说着黎易容想了想,日后厉钉着实帮了他不少忙,这次说不定还能帮他找到贺野,值得被对待得客气点。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抱歉,等你找到那个人以后,我就不会这么容易生气了。”
其实没有时间让厉钉表态了,因为老师已经迅速地拔出了枪,动用起灵魂力,释放出了一地寒霜。
巧了。黎易容根本没料到,对方的能力会和自己如此水火不容。
黎易容低笑一声,前迈一步跨出门槛,也迅速张开了背后那双腥红的龙翅。
叹息巷巷道狭窄,两侧箱楼密集,光线幽暗,今夜尤其流云掠星。
关上身后的门,黎易容挥手释放出一面火墙,轻松地用高温融掉了两颗射出的子弹,笑笑发问:“老师,你叫什么名字?明天早晨我需要确认你的讣告。”
半明半暗之中,他的笑容阴恻恻的,满眼杀意一点也未加掩饰。
第47章 Two drifters(三)
贺野没能跟少年黎易容赶上同一班黑船。
他拢紧斗篷, 冲到雪地那头时,黑船已经开走了。这种船上载满了违法乱纪分子, 甚至多国逃犯, 自然行事谨慎, 不会停留太久,过时不候。
贺野眯着眼睛独自在雪地上站了几分钟, 直到被风吹起的细小雪沫缠满了他斗篷的衣角,飘进他的脖颈间, 沁醒了他的思绪。他试图转身折回繁华区,找到一个通讯器, 不过恰在这时, 另一艘黑船出现了。
好运气。
做帝国的精英探子和在冒险游戏中闯关不同,对于后者,只要摸清楚了规则, 能够顺利或无伤通关就好, 行事做法可以相对放松。
至于前者, 抵达一个星球时,贺野当然就必须得掌握这里的大多数不确定因素。所以早在初来乍到之时, 他就结识过会在这颗星球停泊的黑船老板们了。
对照着这艘黑船的船型轮廓和保护图案,贺野很快确定它和刚刚走远的那艘船属于同一个总船主,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这不代表他没有起疑心。
相反, 他非常疑惑于为什么会有两艘同队黑船仅隔十分钟,就先后出现在同一颗星球的同一处位置上。
一颗星星再如何小,也停泊得下几万艘黑船。
因此在借助冷风一跃而起, 跳上尚未完全停好的黑船的同时,贺野就做好了作战与靠武力问话的准备。
巧得很。或许是由于他登船太早,连梯子都尚未放下,船长还没有打起全副警惕,还在不紧不慢地冲船员说话:“看清楚一点,如果雪地上没有小孩在,我们就赶快离开。”
贺野一破门闯入,两方俱是一愣。
听清了船长的话语后,贺野及时勒停了随身的罡风——这名船长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是被鲨鱼群争相撕咬过的一片旧帆,听上去让他觉得相当耳熟。
并且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贺野已经摸清,这意味着他很可能认识这名船长。
抢在船长和几名船员大惊失色地拔枪开火前,贺野一把掀开兜帽,将左眼亮给他看,还故意使眼底的绿色浅淡微弱了一些。十七年前,他的灵魂力应该比现在不成熟许多。
“是我。”贺野说。他不确信船长是他的朋友而非敌人,可是这句话说得万分笃定。
好在如他所料,船长恶狠狠地又愣了一下。
“是你?”船长面露狐疑,“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死了——等等,你在地下整容所找了个替死鬼吗?”
这是个不错的解释。贺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管立在原地让船长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番,随后才调转话题:“你们在找我托付的那个人?”
“是的。”船长点点头,冻蓝色的眼珠仍旧不死心地反复检查着他的周身,“死要见尸。总船主冒了很大的风险,调集来了三十艘船只,偿还你的人情。连着几天,我们都悄悄在这一带巡逻。”
这处“港口”是距离贺野家最近的“港口”。
贺野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还发生过这么一回事。
不等他提出郑重感谢船长们与总船主,另一个舱室就匆匆奔来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船员,嚷道:“船长!荆棘号发来消息,十分钟前他们接获了目标人物,经过检验后刚刚确认无误!”
船长闻言连连点头:“好极了,任务完成,我们可以离开这颗星球了!”说着他把目光投放到了贺野身上,意思是询问贺野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
贺野双眼一闪,问道:“这艘船能追上荆棘号吗?”
船长抱起铁柱似的双臂,如实答:“百分之百能,我自掏腰包改造过它。我们是同一队船,荆棘号即使见到我们,也不会全面加速慌忙甩开,假如你想要和目标汇合同船,等接近时我们可以打灯语请他们停船。”
对这个结果,贺野着实还算满意。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到站请叫醒我。”贺野沉声说。说着他退后一步,坐到一旁的乘客长座上慢慢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没等到船长的回应,他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身侧萦绕着一丝微小但音效凶锐、不断旋转的罡风作为自保。
当再清醒时,贺野微微抬起头,一眼望见对面的另一组座位上坐了一个怀抱电流密码箱,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男人。
出事了。
电流密码箱箱盖大敞,当中空空如也,那男人的死相十分惨烈,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喷溅得四周到处都是。
贺野条件反射地扶住身侧的座椅,随时蓄力站起身,睁大双眼环视四周。
整个船舱此际变得血淋淋静悄悄的,船长和船员不知所踪,惟有他们两名乘客相对而坐。
怪事是,涂遍天花板、地面与船舱四壁的血迹远远超出了一个人全身能够流出的血液量。
贺野立即看了看时间,此刻距离他昏睡前只相隔了七分钟,恐怕这个男人也是在郁金香星球这站上船的。
他的头痛无力没有较七分钟前好转丝毫,反而越发地眼跳金星呼吸不畅了。一片浮光乱金中,他眼前涌现了一段似曾相识的破碎画面——
场景是冷白色遍布精密机械器材的正方形房间,他不在其中,他似乎是透过一粒微型摄像头观察那房间的;但那抱箱子的男人就在其中,脚步徘徊,外套洁白,手中拈着一小瓶淡蓝色的溶液。
X11?
贺野马上想到了它。
可惜他没有想起更详细的事情。
无论如何,贺野撑起身体,隔着一段距离全神贯注地打量了一遍那个面容扭曲痛苦的男人。
情况很糟糕,贺野意识到。假如男人是X11的持有者,难道有人劫走了这满满一箱X11?
接踵而来的问题太多了。
一座实验室不会只有一个人,男人没道理单枪匹马携带如此重要的东西逃亡天涯;
会是实验室内部出现了利益纷争吗?或者他其实本来拥有同伴?
即便假定夺走X11的凶手为了不横生枝节,不想招惹什么也没有目击到的贺野,选择了对他置之不理、溜之大吉,为什么凶手要带走其他人的尸体,只留下这男人的尸体?
贺野匆匆站起身,大步走向驾驶室。
驾驶室里空无一人,这艘船现如今恐怕别无他人了。一块未开封的榛子巧克力静静地躺在驾驶台上,贺野拿起它咬了一口,弯下腰查询行船记录。
考虑到荆棘号只比这艘船先出发了十分钟左右,按理说七分钟足以追上荆棘号了,贺野注意地查询了停船记录。果然,三分钟前,这艘船降落过一次,时长只有二十几秒。
贺野干脆一口气吃掉了整板巧克力,从驾驶座下的小抽屉中找出了黑船行船必备的小道具之一——警用紫光灯,然后在控制台上熄灭了整艘船的灯光。
星际时代,隐形涂料尽管被法律管控在军用范围之内,可很多法外之徒并不乐意乖乖听话,他们能从各种渠道搞到各种违禁品。
有时候,黑船上会有一些隐身偷渡客,或目的更加危险的什么人,每位船长都会给自己与心腹船员配备几只紫光灯电筒,再在驾驶室储备一两只,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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