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兄吃糖(18)
许言点头,笑应,“是了,凉生他还小,没见过这种场合,难免有些紧张。”
闻言,许阳伊撇了撇嘴,“二哥总是这样,看见模样好的,总要夸一夸。上回见那个林家小姐,二哥也是这样说的。”
“哈哈。”许文大笑,“小妹这是对二哥有意见了。”
正在位上坐着的平阳王妃闻声目光转了过来,笑问,“你们都说什么呢?阳伊,可不许欺负你二哥。”
许阳伊作委屈状,“我哪有,一向都是二哥欺负我!”随即又偏过头对着许言道,“大哥,你可得帮我!”
“好好好。”
许言一连声应了,端起面前的酒水微抿,酒水的清冽香醇瞬间让人觉得清爽许多。
“回母妃,方才我们在聊林家小姐的事。”许文眼睛微眯,在提起林浅语时,语气稍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哦?”平阳王妃一笑,“可是那个名动京城的林家小姐?”
许文勾唇:“正是。”
“林首辅德高望重,乃朝廷重臣,林小姐是林家嫡女,气度品貌都是好的,我到也见过几回。”平阳王妃点头称赞,随后同身旁的平阳王小声的说着什么。
许阳伊撇嘴,娇嗔道,“二哥莫不是看上那个林家小姐了?”
许文眉头一挑,只喝酒并不答话。
许阳伊见状,也闭了嘴,这事暂且不提了。
一时间众人热闹的吃吃喝喝,晚宴到也欢快。
在许言等人拜了年后,平阳王妃笑的更加开怀,吩咐着崔妈妈将红包分发下去,让府里的下人都过个好年。府里的丫鬟仆人各个喜上眉梢,服侍的也更加尽心尽力。
等到晚宴散了,接下来就是守岁,平阳王妃神色略有些倦怠,便携许阳伊先回去休息了。
许言等人各自回了院子,一直闹到半夜烛火爆鸣声响起,旧年便算是真正的过去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对于苏凉生而言,这一年过的尚且安稳,唯一难过的便是手臂上落了残疾。只是不知日后如何,如果可以,苏凉生到是想同许言一直这般岁月静好。
许言给苏凉生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又送了他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儿。前院平阳王妃身边的翠玉也带了人过来,大大小小的物品摆满了屋子,让苏凉生觉得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他的一份。
与东苑雅居不同,许墨那儿仍旧冷冷清清半点没有过年的气氛,许言心里暗叹,吩咐子衿过去,捎带各色摆设,吃食,衣物以及新年红包。
☆、宫宴(1)
除夕一过,便迎来了新春,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新年的欢喜。街头巷角几个小孩子穿着大棉袄,搓着冻的通红的小手,在周边喧闹的声中点燃爆竹。
平阳王府自新年以来,宾客便络绎不绝。许言身为世子更是繁忙,不是在前院待客,就是去哪个府上拜访,反正没一日是空闲的。
苏凉生年后疲懒,不愿多动,只窝在东苑雅居吃吃喝喝,有时许墨也过来陪着他玩。二人踢毽子,斗鸟,放爆竹,日子过的到也松快。
子衿和其他几个大丫鬟偶尔也跟着一起玩,更多时候是坐在长廊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做女红。
这般闲散自在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又叫元宵节,在这一天家家户户要吃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
这一天一大早的宫里就派了人来,请平阳王携王妃,嫡子嫡女进宫赏宴。
许言是王府嫡长子又是世子,自然得陪同王爷进宫赏宴。
好在许言后台够硬,顺便把苏凉生也给带上了。
苏凉生本不想参加宫宴,到时太子和七皇子必定都在,仇人见面向来是分外眼红。
可要是不去,那许言怎么办?
按着平阳王妃的性子,今日必定要在宫宴上求皇后娘娘指婚,到时候婚约一成,许言就是不想娶,也得奉旨娶了那林浅语!
无论如何苏凉生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
皇宫内庭院深深,御花园内梅花开的正好,馥郁的花香夹杂着冷冽的寒气,偌大的梅花园里,少了几分凄清,凭添了几分雅致。树下一妙龄少女,身形姣姣,裙带飘飘,如海藻般秀丽的长发更衬的皮肤白皙。
“林姑娘好雅兴,居然躲在这里赏花。”
说话的男子漫步从梅花树中而过,穿着一身暗红色襄金边的锦袍,浓墨的长发用紫金冠高高束起,面容俊美,神采飞扬,通体散发着与身俱来的贵气。在瞧见树下赏花的绝色女子后,眼神一亮,唇边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子殿下。”
绝美的女子莞尔一笑,身形姣姣,楚楚的行了一礼,绝美的容貌下,通身自带一股子轻灵之气,皮肤白皙若雪,唇不点而朱,神态悠然,桃腮带笑,说不出的温婉可人。上身□□色的落花丝锦短衫,衣角上绣着的大片寒梅。下身穿着大红色纱裙,腰间束以同色的丝带,更显得腰肢纤细,身形轻盈。远远看去,竟和满园的梅花融为一体。
这般貌美的女子正是林首辅的嫡女,林浅语了。而被称为太子殿下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上的五子,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卿泽。
太子唇角微抿,眼里划过一丝惊艳,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握住林浅语的手,温声询问,“浅语,你冷不冷?”
林浅语秀眉略弯,轻咬了贝齿将手抽了回来,随即退后一小步和太子拉开了距离。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浅语不冷。”
太子见林浅语这般闪躲,当下眉头一挑眼里划过一丝玩味,随即面露懊恼,致歉道,“这几日听闻你身体有恙,在家病了几日,我心里着实担忧,还想着派宫里的太医到林府给你瞧瞧。方才见你穿的极少,身边也没带个披风,一时着急,所以才……还望你莫怪。”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小小风寒,休息几日便好,有劳殿下挂心了。”林浅语浅笑,到是不像生气的模样。
太子也笑了笑,想了片刻,才上前一步道,“浅语,其实我……”
“林姑娘原来在这里。”不知何时又走出来一个紫衣男子打断了太子的话。
男子穿着身紫衣锦服,俊魅孤傲的脸庞仿佛刀削般棱角分明,一双瞳眸亮如夜星,说话间大步走了上前,目光冰冷,在看向林浅语时蓦然化作一丝柔情。
“方才在侧殿,瞧见你身边的丫鬟拿着披风到处寻你,我一猜便知你会来这里,果不其然。”
男子低声笑,脸色露出得意的神色,将手里的披风,亲自给林浅语披上了。
“多谢七殿下。”
林浅语低眉浅笑,披风上雪白的貂毛更衬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两位皇子一时看的呆了。
“对了,那日未来的及将古琴拿出来送你,今日我知你必定会来,就将那琴也带来了,想亲手送给你。”
七皇子偏过身去,似不经意间拉近自己同林浅语的距离。林浅语懂音律,喜好古琴,于是他便派人去南海亲自将绝世的南璃琴带了回来,想借此讨美人欢心。
现在看来七皇子的做法着实奏效,林浅语闻言面露欣喜,一时间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浅语听闻南璃琴早已经失传,只是不知七殿下是如何寻得的?”
七皇子笑,“这琴确实早已经失传,不过是机缘巧合所得。浅语既然喜欢,也就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意了。”
“老七到是有心了,前些日子还说是去北地游山玩水了,这边又派人去什么南海,我到是不清楚老七什么时候有这般兴致。”太子见林浅语这般,当下眉头一皱,在同七皇子说话时不觉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闻言,七皇子反唇相讥道,“皇兄不也一样?京城的烟花之所,想必也没少去吧?”
“你怎么能这么跟皇兄说话!”太子脸色一变,指着七皇子怒道。
只见一旁的林浅语低眉不语,仿佛将两位皇子的争执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
一个小太监急忙跑了过来,先是对着三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对着太子道,“皇上派奴才过来寻太子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
太子背着手,点了点头,抬步靠近七皇子耳语道,“老七,你不要太得意,今晚的好戏还在后面。”
七皇子冷酷一笑,小声回道,“我等着。”
闻言太子勾唇,脸色流露出嘲讽的神色,随后回了正殿。
“七殿下,晚宴要开始了,我们也回去吧。”林浅语低声道。
七皇子点了头,于是几人便离开了。
☆、宫宴(2)
三人离去后,假山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
苏凉生皱着眉头沉思,方才那三人的对话,他全听见了。太子殿下和七皇子都对林浅语有意,但现在看来林浅语明显更倾心于七皇子,只是碍于太子的身份和贵女的矜持才不好开口。
如今看来,苏凉生到是大致能猜到几分皇后的意图。
两位皇子明争暗斗,朝野之争便也罢了,如今居然争抢一个女人来,先不说皇上那里是如何想的,就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可林浅语若是嫁给普通朝臣之子,二位皇子完全可以耍些手段将林浅语搞到手,到时碍于皇家威严,谁又敢多说什么。
于是皇后娘娘就把目光投向了平阳王府。对于皇后而言,许言就是上好的人选。许言乃是世子,未来要顺袭王位,又是自家亲外甥,身份地位自然尊贵。倘若当真娶了林浅语,两位皇子也不敢轻易动他。
皇后当真打的好算盘,到时七皇子不但得了林首辅的扶持,同时也得到了平阳王府。如此看来,这东宫之位迟早是要易主了。
苏凉生咬了咬牙,心里将皇后等人痛骂了一遍。
这些人只顾得自己,哪里顾得上许言愿不愿意?且不说你们逼迫他娶亲,还强制他参与党争。就是以后七皇子上了位,想必也是不会放过许言的。
试问一下,谁会放过抢了自己女人的人?
按着七皇子翻脸无情的性子,到时只怕许言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苏凉生越是想越是觉得生气,恼怒之下居然一脚踹向了身旁的梅花树上。梅花树颤了两颤,落下了些许梅花。
许言一眼便在梅花园里瞧见了苏凉生,随即大步走了上前,脸上略带责怪的说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皇宫守卫深严,不可以乱跑,你可到好,转身就跑没影了!”
苏凉生嬉笑,抱着许言的腰撒娇,“大师哥不要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许言无奈的戳了戳苏凉生的额头,“你下次再这般胡闹,大师哥可就要生气了。”
苏凉生作可怜状,抬起泪汪汪的大眼,“我闻见梅香,就想着给大师哥折一枝,没想到绕了几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大师哥别生气,我有分寸,不会惹事的!”
闻言,许言苦笑,你能有什么分寸?不过这样看来到是他错怪了苏凉生。人家可是好心给他折梅花的,一时找不到路了而已。
许言不疑有它,抿唇含笑,对着苏凉生伸出了手。
“走吧,晚宴快开始了。”
苏凉生笑,甜丝丝的将自己白嫩的小爪子放进许言的大手中。
梅花树下,一高一矮,一蓝一红,竟也美的不像话。
大师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苏凉生心里暗道,抬眼望着许言俊美的侧脸紧紧握拳。
大殿内,文武百官皆已经入座,苏凉生不想离皇上太近,就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好在许言也并不执意要坐在平阳王府的那一列坐席。
七皇子如今正得圣心,隐隐的和太子平分秋色。举止言谈间到有一种藐视东宫的意味在。
在一看太子,只见他勾唇邪笑,眼神飘忽不定,一时间到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苏凉生悄悄的打量了一番殿内,才一回过神,就瞧见许言身边不知何时挤过来一个人。
此人年岁和苏凉生相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廷装束,一头墨色长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上面又系着大红色的织金缎带,连同着垂下来的青丝随意披在身后,更衬得他神采奕奕。
一张小脸虽稚嫩,但却极其俊秀,不难看出日后定是个模样绝佳的美男子。眉眼间隐隐的同七皇子有些几分相似,这人正是当今的十七皇子卿潇了。
说起这个卿潇,苏凉生到还有些印象。前一世,太子和七皇子为争皇位打的不可开交,所有人都以为十七皇子定会帮他一母所生的亲哥哥七皇子。谁料十七皇子平生厌恶手足相争,又志不在朝野,便决定两不相帮,周游列国去了。
直至苏凉生死时,十七皇子都不曾回到京城,也不知上一世的天下最终落到了谁的手中。
此刻再见,苏凉生蓦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一世重来,到提早让他和这些皇子们见面了。
等苏凉生再回过神时,就见十七皇子一把拉住了许言的衣袖,亲腻着笑道,“好久未见表哥,心里好生想念。今个宫里摆宴,我就知晓表哥一定回来,早早的就在殿里等着了,谁知表哥居然躲在这里清闲,可让我好找!”
十七皇子乃当今皇后所生,同许言是表兄弟,又因七皇子为人冷淡,所以便同许言走的近些。此刻一瞧见许言,立马喜上眉梢,嘴跟连珠炮似的一连声的唤表哥。
许言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卿潇的脑袋,“的确许久未见了,潇潇到是长高了。”
闻言,卿潇得意一笑,“那可不是,皇兄昨日也这般说。”这边话音才落,余光又瞟向了苏凉生。方才离的老远,便看见许言身边坐着一个俊美小少年,只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
“表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怎的以前没见过?”卿潇抬右手捏了捏下巴,问向许言。
“我是苏凉生。”
苏凉生眯着眼睛对着卿潇笑,随即又指了指许言,“他是我大师哥。”
“哦,我知道了,就是表哥在九离山上的师弟吧?”卿潇了然,许言在九离山上修行的事在京城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何况还是消息最为灵通的皇宫。
见许言点头,卿潇对苏凉生越发的来了兴趣,一屁股坐在了两人中间,缠着苏凉生给他讲九离山上的事。
苏凉生大汗,这十七皇子也太自来熟了,反观冷酷的七皇子,这两兄弟简直就不像一个妈生的。
许言见状,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去打扰两个孩子间的谈话,一时间到多喝了几杯陈酿。
☆、宫宴(3)
苏凉生耐着性子随意同卿潇胡扯了几句,就把目光投向了场上,方才没注意林浅语坐在何处,此时一看,居然同许阳伊坐一起,二人低头浅笑,倒像是相谈甚欢。
“凉生,你接着说啊,你养的相思鸟怎么样了?”卿潇扯了扯苏凉生的衣袖,心里还惦念着方才谈到的相思鸟。见苏凉生目光灼灼,便顺着他的目光瞧去,一瞧之下,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鄙夷神色。
“怎的,就连你也被林家的那个小姐勾魂了不成?”
苏凉生闻言回神,一时间没懂卿潇的意思,“什么勾魂?”
卿潇嗤笑,“我说的是那位号称名动京城的第一绝色林浅语,你方才看她看的这么认真,莫不是也瞧上她了?”
苏凉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林浅语这样的红颜祸水,他可没兴趣招惹。
“也不知这个女的有哪点好,五皇兄和七皇兄居然同时瞧上了她。”卿潇犹自嘟囔,似乎对林浅语有着不小的成见。
自古红颜薄命,林浅语长的如此绝色倾城,也不知是福是祸。
………………
殿内数十位舞姬甩着水袖随羌笛声舞动,长可入鬓的蛾眉,将女子如水的柔媚表现的淋漓尽致。精致的宫廷装束,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迷人妖娆的身段。
太子眯着眼睛盯着领舞的女子看了片刻,半晌儿才摇了摇头。
此女身段极佳,但模样次了点,不及浅语一分。
余光一瞟,见林浅语正坐在女席同平阳王府家的小姐许阳伊交谈,不知怎么,太子皱了皱眉,心里突然不大痛快起来。
平阳王府也是七皇子那边的人……
“父皇。”
殿内的舞乐戛然而止,众人闻声都往太子方向看了过来。
只见太子缓缓起身,俊美的脸上挂着笑,朗声道,“今夜乃是宫宴,光看些这些歌舞也无趣,不如另加些别的节目,父皇可应允?”
“哦?”皇上眉头轻挑,气态威严,身上穿的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腰间大红色织金的腰带上镶嵌着同色的宝石。说话间不怒自威的神色让场上瞬间又安静了几分。
此时听闻太子如此说,到来了几分兴致,随即问道,“当真是好节目,朕自然应允。太子可是有什么主意,说出来给朕听听。”
“回父皇,儿臣到是听闻林首辅家的嫡女,林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琴技更是一绝,不如请她来献上一曲,给父皇助兴。”太子道。
“是啊陛下,臣妾也听闻这个林小姐的大名,只是不知是否名副其实。”正值恩宠的越贵妃也帮衬着说道,此话一出皇上显然有些意动。
七皇子见状脸色一沉,飞快的往林浅语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也起身道,“父皇,儿臣以为既然是要表演才艺,不如请在场的小姐都展示一番。儿臣也听闻中书大人的千金芸小姐舞技乃是一绝,不知今日可否让大家开开眼。”
中书大人乃是越贵妃的兄长,而芸小姐则是越贵妃最为看中的侄女。七皇子这话无疑也将越贵妃拉下了水。
“卿潮说的有理,陛下可不能独宠林首辅一人。”皇后笑道,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很显然对越贵妃不满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