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61)
祁阳闻言白她一眼,自己慢慢坐了起来,身下的不适提醒着两人昨夜的疯狂……是的,疯狂,不仅是陆启沛的占有,也是她的索求。
她等了她太多年,怀抱过希望,更经历过绝望,渐渐便成了执念。能够重新开始是上天给予她们的恩赐,祁阳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度过与陆启沛相处的每一日。
直到昨夜,她们终于属于彼此,心怀激荡下,那深入骨髓的执念便再难压制……
然后今早的祁阳便尝到了任性的后果,腰酸腿软,不是很想起床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要紧事,但最后祁阳到底也没能在床上躺过整日,毕竟这有些丢脸。
午膳前,陆启沛用她不甚熟练的手法给祁阳捏了腰,不提期间某人蠢蠢欲动过多少回,最后还是顺利的将公主殿下从床榻上解救了下来。
两人一同用过了午膳,外间又飘起了雪,恰好也给了祁阳不必外出的借口——倒也不是出府去,只是好歹嫁到了陆府,公主殿下做样子也该在府内四处走走看看的。
好在下雪天寒,陆府也不必逛了,两人索性窝在温暖的室内,懒洋洋的度过新婚头一天。
陆启沛一边给祁阳剥着柑橘,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府邸也是临时置办的宅子,没甚好看的。而且过几日我便随你搬去公主府了,看不看也都没两样。”
祁阳看着她精致的眉眼,闻此展颜笑了起来,然后一瓣剥好的柑橘送到唇边,她红唇微启便接了过来。唇瓣有意无意蹭过陆启沛指尖,留下一点红痕。
陆启沛指尖都颤了颤,看向祁阳的目光中满是无奈。
平复了下被撩拨跳动的心,陆启沛给自己也喂了一瓣柑橘,又道:“今日偷闲,明日起便要多些忙碌走动了,阿宁可有什么安排?”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无论贵贱皆是如此。是以新妇入门,多是要赶在婚后首日便拜见长辈,接见家人,甚至是走动亲戚的。可谓片刻不得闲。
只陆家人丁单薄,陆启沛实在没什么长辈家人需要祁阳去见。甚至就连春闱时借住的那所谓族叔,查下来也不过是下属而已,犯不着当亲戚走动。
如此一来,陆启沛干干净净孑然一身,需走动的反而是祁阳那边了。
祁阳闻言,不甚在意的又从陆启沛手中咬过一瓣柑橘,这才道:“也没什么。我自幼跟在父皇与太子身边长大,与其他兄弟姐妹关系都不甚亲近。如今皇兄又远在北疆,其他人那里,过几日再去也无妨。”去得早了,反而不好,倒似皇兄一走便与他们多亲近一般。
陆启沛当然听祁阳的,两人黏黏糊糊将一整个柑橘分吃完,又说起了其他。不过新婚之初两人自也不会说些什么沉重的话题,便只谈些风花雪月,轻松惬意。
只冬日本就好眠,稍晚些,祁阳窝在软塌上又有些昏昏欲睡。
陆启沛见她要睡不睡的模样有些心疼,起身上前正要叫她回床上去睡,却听外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止步回头,扬声问道:“何事?”
门外便响起了芷汀的声音:“驸马,奴婢有事禀报殿下。”
祁阳听到两人对话也醒了,眨眨眼恢复了清醒,便道:“进来吧。”
房门轻响,芷汀裹着屋外寒风踏入了室内,关上门绕过屏风,到了近前便行礼禀报道:“殿下,刚收到的消息,三皇子回京了。”
祁阳闻言坐了起来,有些诧异:“他怎的回来了?父皇没有旨意召回吧?”
这么说着,祁阳脑子里却不禁思考起近来消息——婚期临近,她自是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就连北疆太子的情况都关注得少了。莫不是她一不留神,三皇子又送了什么奏疏回来,终究劝得皇帝回心转意,许他回来了?还是后宫里,三皇子母妃用了什么手段?
祁阳正思量着,却见芷汀神情古怪,最后嗫嚅着说道:“奴婢听说,三皇子是战败逃回来的,很是狼狈……”
结果此言一出,祁阳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她与陆启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疑不定——三皇子溃逃回京,难道北疆又出了什么变故?!
第68章 出什么事了
三皇子是昨夜才回京的。半夜里冒着风雪归来, 他也知道自己此番溃逃回来不仅难看, 而且难免被皇帝问责,是以回来时相当小心, 并没有惊动旁人。再加上昨日祁阳婚礼又分去了众人不少心神, 消息便瞒了大半日,直到今日午后才传出了风声。
祁阳和陆启沛收到消息不算晚,但得到的消息却是相当有限。只知三皇子是战败溃逃回来的,现如今已被皇帝宣召入宫,其余一概不知。
这让祁阳有些焦躁,好看的眉头紧蹙:“北疆还没有新的战报传回来,也不知如今是何光景。”她说着便站起身来, 又对陆启沛说道:“不行,我要进宫一趟。”
陆启沛知道她是忧心太子处境, 也明白两人如今立场, 当即跟着站了起来:“我与你一起。”
祁阳没拒绝, 两人打发了芷汀去备车后, 便回内室各自换了外出的衣裳。陆启沛特地给她多添了条围脖, 将人的脖子全都遮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道:“外面风大, 挡一挡。”
祁阳幽幽看她一眼, 没有拒绝,反手替她理了理衣襟。
陆启沛因为这个小动作心里一甜, 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临出门前她握住了祁阳的手, 安慰道:“没事的, 就算北疆战局有变,可太子身为储君,若真出事必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现在也只有三皇子回来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太子定是无碍的。”
祁阳点点头,两人也没多说什么,芷汀命人备好马车就出发往皇宫去了。
公主出嫁,在某些方面跟寻常女儿家出阁也没什么区别。头两日都是要待在夫家的,第三日才会领着驸马回宫谢恩,皇帝也会依礼给些赏赐。
如今祁阳婚礼才过,按理说还得等两日才会回宫,但她与驸马的出现似乎也并不使人意外。事实上不仅祁阳,其余几个皇子听到消息后,也都纷纷在往皇宫赶。
与太子和三皇子相比,其余皇子在夺位上并没有什么优势。但同为皇子,野心却是谁都有,是以两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这些兄弟也是纷纷冒头。
忽闻此变故,众人惊诧之余,心中又何尝没有别的盘算?
陆府和皇宫并不算远,马车冒雪行了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宫门,而后便如以往般径自入了宫。等到换乘轿辇的时候祁阳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几个皇子的车驾都已经在了。
而等祁阳和陆启沛赶到宣室殿,正见几个皇子被张俭挡在殿外:“几位殿下,陛下有事正忙,此刻无暇接见。外间天气也冷,几位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皇帝成年的一共有六子,太子为嫡长,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到七皇子皆为庶出。除了三皇子因母家势大还能在朝中与太子争上一争,其余兄弟被两人压着,在朝中简直连个浪花都难翻起来。也是趁着近来太子和三皇子都不在,这几个皇子在朝中才有了些声音。
当此时,四位皇子都堵在宣室殿外。为首的四皇子当先开口:“听闻三哥自北疆归来,我等兄弟也不知北疆情形如何,这才赶来宫中,想见一见三哥。”
旁边五皇子立刻接口道:“正是如此,我们只是想来见见三哥而已,张总管就别拦着我们了。父皇若是无暇接见,我等也不叨扰父皇,在殿外等会儿就是。”
几个人与张俭辩解了几句,又不着痕迹的打听起殿内情形。只是张俭何许人也?能做到皇帝身边内侍总管的,怎能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是以他的圆滑本事可比这几个皇子厉害多了,无论对方问了什么,他都能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过去。
直到张俭看到了踏雪而来的祁阳小两口,便抛下几个皇子上前问好道:“殿下今日怎的进宫了?陛下昨日还在念叨,殿下出宫之后,这宫里冷清了许多。”
旁边几个皇子闻言都偷偷撇嘴,看向祁阳的目光也多有不喜。
祁阳不理会他们,笑着与张俭道:“我听闻三皇兄回来了,有些担心皇兄和北疆战局,这才进宫来看看。”她说着,往张俭身后紧闭的殿门望了一眼:“不知现下情形如何?”
张俭脸上笑意未变,答道:“陛下正与三殿下说话,殿下若要等,不妨去偏殿。”
说完这话,张俭回头同样看向了其余皇子,态度好似一视同仁。但天知道这几个皇子之前围着他说了半天,这内侍总管也未见松口,反而祁阳一来他态度就软和了,简直让人憋气。
祁阳也不纠缠,与张俭道过谢后,又与几个皇子打过招呼,便领着驸马一同去了偏殿。
两人先行一步,其余几人愤愤不平的跟在后面,祁阳便轻声与陆启沛道:“你道他们这么快跑来宣室殿外守着做什么?”
陆启沛扬眉,同样轻声答道:“自是来看三皇子落魄的笑话。”说完顿了顿,又用更低的声音补了句:“说不定也在心里盼着北疆出事,太子折在那里。”
祁阳点头,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连搭理都不想搭理身后那群人。
反倒是后边跟着的几个皇子见她二人窃窃私语,都不禁撇嘴不屑——梁国的公主不得参政,北疆战事也与她们无关,是以今日三皇子的消息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可进宫来的却都是皇子。
也就祁阳,仗着皇帝和太子宠爱,时不时便往政事里掺和,也不知哪儿来的野心?!
宣室殿里烧着地龙,烘得整个偏殿也是暖意融融,与外间的冰天雪地几乎成了两个世界。祁阳他们入了偏殿后没等太久,大抵只是一刻来钟,张俭便使人来传召了。
众人随后入了正殿,见到了皇帝,也同样见到了一旁狼狈憔悴的三皇子——他此去北疆不过数月,走时意气风发,如今再见却有些形容枯槁。这且不提,那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明显的茶水痕迹,显是在这之前才被皇帝扔过茶盏狠批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