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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纯真年代(71)

作者:阿罗al+眉雨湮湮 时间:2019-09-21 09:35 标签:强强 HE 现实向

  售票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她又看看他们俩,知道他们都不想放弃,那女孩说,“要不,你们拼船行吗?那种摇橹船能坐十个人呢,再过半小时就不往外放船了,这船租金这么贵,你们要能坐得下,不也不浪费吗?不影响看风景的。”
  那个男人探询的看着他,其实这建议不错,只是沈为性子孤清,必然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吴真对那男人礼貌的笑笑:“那你租吧。”
  那男人也客气的道谢,他转过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原秋,丹尼尔,你们过来。”
  吴真愣住,顺着那个男人看着的方向望过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低头着跟旁边一个男孩子说话。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转过头来,果然,正是原秋,他旁边的男孩有十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速写薄,他正合上画册,原秋带他走过来。
  原秋也一下就看到了吴真,他脸上也是惊讶的神色但转瞬就恢复笑意,走过来,他对吴真说道:“吴先生,居然这里碰到你了。”
  吴真也笑着,“是啊,怎么这么巧。”
  坐在船上的时候,原秋把跟自已在一起的男人介绍给他们,吴真和沈为对视一眼,看起来,这就是那位原秋要去送饭的先生了。
  原秋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说他叫肖枫,确实英俊挺拔,潇洒帅气。
  吴真转过头看风景的时候,眼光含笑的停在沈为脸上,沈为的嘴角牵动一下,也微笑出来。
  沈为话从来不多,原秋也是这样,吴真和肖枫聊了几句风景天气,原秋伏在栏杆上,肖枫马上转过头问他,“晕船了?”
  原秋摇摇头,“没事,就是听你说话像做梦似的。”
  吴真也凝视着沈为,沈为对他微笑下,没说话,吴真知道他不晕船,就放心了。
  那边肖枫笑出声,揉揉原秋的头发,旁若无人的握住他的手,吴真赶紧转过头看船外的风景,就算同是GAY,也还是非礼勿视的好。
  就是,裴憬也在船上呢,小孩子哪能理解这个,吴真去看裴憬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裴憬根本没有精神注意他们这些大人,坐在船头跟原秋带来那个男孩玩的正高兴。
  裴憬的性格开朗活泼,但不淘气,那个男孩却是一望可知的文静乖巧,他个子不矮,刚才上船来的时候看着到原秋肩膀了,非常精致秀气的五官,漂亮的不像个男孩子。
  裴憬正把那孩子的写生薄抱在膝头,打开一页页翻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提起孩子气的可爱问题,那个小男孩安安静静的耐心回答他。
  这男孩普通话说的并不很好,又会经常想不起来要说的是什么词,跟裴憬的对话充满童趣,吴真觉得他很有意思,就逗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睛,“我叫Dianel。”
  小裴从画册上抬起头,看着丹尼尔,他幼儿园的英语课就只是带孩子玩,哪里听得懂,他好奇的问丹尼尔,“呆?你叫呆什么?”
  船上的四个大人,一下子全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一八九)
  下船的地方跟原秋道过别,沈为看着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我们去看看吧。”
  吴真看着他:“你现在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沈为摇摇头,“我要去给那块玉配个挂绳。”
  吴真笑了,他没想到沈为这么心急。
  古玩店不算大,几扇紫漆木雕镂花门大开着,门侧的柜台后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吴真牵着裴憬的手,和沈为一起走进去,青年眼前一亮,连忙迎上来。
  没等他开口,吴真问:“这里能给玉坠配绳吗?”
  游人如织的景区,吴真用的是家乡话,又不是什么大买卖,青年的热情顿时消了一大半,但还是笑眯眯地说,“能。”
  店铺是横陈的里外两间,并没完全隔断,里间的靠近壁架的位置摆着一方大的紫漆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古玩店的老板,沈为把玉坠拿出来的时候,青年看男人一眼,拿出丝绦色板和绳结的样式供沈为挑选。
  老板随即走过来亲自招呼沈为,青年问吴真,“您要看看别的吗?”
  吴真笑下,还没回答,沈为托着图册问他,“什么颜色合适?”
  最后,两个人被请到内堂坐着等,吴真把裴憬抱在膝盖上,老板是个识货的人,一边打上绳结,一边夸玉坠的品色优良,然后又说,“难得,雕工有百年已经难得,玉料的年头更老。”
  看见吴真脖子上的狐狸玉坠时,问:“看这两块玉的颜色和水头,像是同块料上下来的,都是祖上传下的?”
  吴真跟沈为对视一下,没有回答,他干脆解下自己胸前的玉坠,老板把龙坠小心地放到案上,将吴真的玉坠双手接过去,扶着眼镜看看,又忙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对着光仔细端详。
  “古玉,难得一见的古玉。”老板托着玉坠,忍不住点头赞叹,“这雕工虽然不如龙坠精细,但雕成的年代比龙坠远出许多。”
  吴真看一眼沈为,笑了下,又问老板,“您是怎么看出,它们出自同一块玉料的?”
  老板也笑一下,把两块玉同托在掌心,“这玉,品色虽然匀净,但行内人自有行内人的看法,难得的是,玉料这样老,沁纹还几乎看不见,可见,收藏者还是很用心的。”
  老板的话吴真并没全信,毕竟,说两块玉坠出自同一块玉料,这也太巧了点,但不能否认,他们听的很舒坦。
  最后,龙坠的绳结打好,出门的时候,吴真靠近沈为耳边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说,“按他说的,这算是,遗失的另一半?”
  暮春黄昏,天边流霞绚丽如锦,西湖水面波光潋滟,远处横卧的南屏山,漫山翠岚笼在暮霭中静静延绵起伏。
  沈为凝视着吴真,语气郑重认真,握住吴真的手,阖在掌心,“有你,我就有全世界了。”
  吴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憬在另一边晃着他的手臂,“舅舅,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吴真弯下身一把将裴憬抱起,“走,吃饭去。”
(一九零)
  吴真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边是拔地而起的高峰绝壁,一边是万丈悬崖,望不见底的深渊。
  天色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茫然地向前走着,前方山路上逐渐有人迎着他的方向走来,又擦肩而过,起初只是稀疏的几个,越往前走,路上的人越多。
  吴真不知道他要去哪,起初,他走的不快,路上跟他逆向而行的人,最后变得密密匝匝,他们各自三两成群,却由始至终都沉默着没有交谈。难辨晨昏的阴霾中,吴真看清他们的脸,他们全都没有表情,一张一张苍白的面孔,眼神直讷讷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
  又走了许久,一直到他身前身后目光能及的山路上全都是人,沉重,阴森,诡谲,压抑,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但吴真不禁加快脚步,最后竟像是小跑一样的逃离。
  终于看到路边有位老人坐在那,吴真在他身边停下,指着行人问他,“他们都是什么人?”
  老人对他笑一下,“死后的人。”
  转头看着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头顶,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吴真在瞬间惊醒,前额和脊背上冷汗涔涔,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外天色将明未明。
  即使是梦境,这样的阴厉惨烈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但梦境那样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像是亲历,吴真坐起来,怔忪许久,才叹出一口气。
  会做这种梦,他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邹钧也暗示过他。
  看一眼时间,还没到六点,但噩梦之后,吴真再也无法入睡。从杭州回来的第二天,沈为就出差去美国了,已经走了两天,一周后才能回来。现在,沈为应该刚好完成一天的工作,吴真打电话给他,两人聊了几句,沈为还是怕他睡眠不足,让他再回床睡一会,吴真也不想他担心,沈为的状态没有异常,他长吁一口气。
  电话挂断,却还是惴惴不安的,就像是有什么必须做的事,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他干脆从床上起身,洗了个澡,又到书房,从书橱的最下面一层,抽出一本相册,不是印刷的相册,而是用相簿刊插着的原副旧照片。
  大部分是他大学时代的,相片上的他,看起来十分青涩,明明就是他的从前,但如今再看,竟恍如隔世。
  他和梁东的合影只有一张,并不暧昧,如寻常同学一般的合照,吴真看了一会,继续往后翻,池涛的照片,有很多。
  很干净的笑,有的还略显得羞涩,几年前的池涛眼神比现在更加清澈,身形犹带着少年的单薄,和那晚在酒吧强压着他肆意索吻的青年判若两人。
  吴真把合上的相簿放回原处,他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沉默了许久。
  毁灭一段纯粹十分容易,池涛或许真的应该成长,成长的方式有千万种,惟独不应该是被他们,亲手,以这样残酷的方式,逼着学会成熟。
  但就算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失去沈为和伤害池涛,对他来说,是不需要仔细丝毫就能果断取舍的事。
  吴真到池涛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他记得一年多以前,这天池涛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在他们西校区的篮球场,那时候池涛还在实习期,他的课程安排现在应该早就变了,但吴真还是一直把车开到篮球场旁边的林荫道上。
  他真的看见了池涛,虽然离的不算近,他还是看清球场的另一边,穿着运动服给一群学生上体育课的,正是池涛。
  吴真没想到,真会这么巧。
  池涛也看见了他,吴真的车是白色的A6,这款车的这种颜色开的人并不多,开始,池涛只是眼神不经意地掠过,随后停下来看仔细的时候,吴真想把车开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池涛让学生们各自练习传球,自己朝着吴真的方向,小跑着靠近。
  吴真暗悔不迭,是,他确实应该跟池涛说清楚,以尽可能少些残忍的方式。但是,关于他,关于沈为,关于池涛的这些事,他怎么能说清楚。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根本没有准备,只是,急着想了结些什么,从未有过的迫切。
  池涛越来越近,吴真打开车门,跨出去。
  阳光从树叶间沥下点点斑驳,两个人面对着面,池涛的面色微赧,但笑的灿烂。
  “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他说。
  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淡淡地笑下。
  池涛看一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等我一会,好吗?”
  吴真点一下头,池涛年轻的面容上,笑意,更深了些。
(一九一)
  池涛下午还有课,午餐,吴真带他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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