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米7的金主与8千包年的金丝雀(10)
有钱长得帅的大叔收起手帕,悲愤地对方景景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风铃她不就是得到了你丈夫的爱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样伤害她,你的良心在哪里?”
没钱长得帅的大叔说:“当初风铃跟我说,她找到了幸福,我才放手的,但是那个男人居然没能保护好风铃。”
“够了,杰,峰,你们不要再说了,不关景姐姐的事,是我自己的错,所有的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安风铃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杰,峰,能认识你们,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你们就是我的支柱和勇气。”
有钱长得帅的男人说:“跟我走吧,不要再委屈自己了,铃,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人捧着放到玻璃瓶里。”
没钱长得帅的男人不甘示弱,也说:“铃,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天底下最爱你的人是我,我不能给你最好的,只能给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一生。”
安风铃握着没钱长得帅大叔的手,又看向有钱长得帅的大叔,她痛苦地说:“你们不要这样,我已经是良的人了,杰,峰,你们放开我吧。”
有钱长得帅的大叔说:“铃,我不会放手的,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人。”
没钱长得帅的大叔说:“铃,我只想默默地守护你,没有你,我宁愿去死。”
“杰,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安风铃递出食指,轻轻按上没钱长得帅大叔的嘴唇:“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好好的。”
方景景,男青年,林在福和李吉祥都已经自觉退场,跟店长他们站一起。
男青年哼哼了几句:“窗外更深露重~多少楼台哼~烟雨~中~今夜落花~美人如玉~”
方景景说:“丢人。闭嘴。”
男青年说:“没忍住,不好意思。”
林在福说:“李先生,好像围观别人的感情生活不是很好,要不我们先走吧。”
李吉祥正和店主对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好,这就走,你先到后面坐着等等。”
男青年这下倒是出声了:“请问你就是是lang吗?我表妹最近很喜欢你,可以签个名再走吗?”
接着拿出了一条小丝巾和自己的名片:“我是白行时,很高兴认识你,名片背后写了我的个人电话,有事请一定要来找我。”
林在福笑了笑,接过丝巾,龙飞凤舞地签了名。
白时行叠好丝巾,居然又笑眯眯地看向李吉祥:“李先生?幸会。”
方景景看了他一眼,说:“乸是个碧池,生出的崽倒挺有骨气。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要钱来找我。”
林在福神情立刻黯淡了起来:“夫人,我不会搞事的。”
白时行神色一直很温柔,他仔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说:“不用这么警觉,我们是正经人家,不会做什么的。”
李吉祥一直在旁边听着,几乎飞快地对完帐签了字,这才说:“我们先走了,感谢你们的理解。”
方景景又哼唧了一声,说:“走吧走吧,我也走了。喂!安风铃,散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收藏。是谁,是一直陪伴着我的网审君吗?
第11章 可以抱一下吗
“对不起,李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林在福向语气充满了倔强与压抑,整个人都是缩起来的,大片的阴影笼罩着他,只能看到街灯的光落在睫毛上,轻轻抖动:“请问可以放开我吗?”
李吉祥才反应过来,为了迅速逃离现场,自己一直抓着林在福的手腕往外拉。他收回手,不自在地扯了下领带,又悄悄地看了林在福一眼。
黑夜中的这个年轻人是多么的弱小又彷徨!正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半裸着出现在自己床上的身影。
李吉祥叹了口气,逼近林在福,林在福立刻后退,可身后就是马路的护栏,一个没刹住,上半身直直向后倾。
但他的腰被一只手接住了。李吉祥另一只手也“啪”的一声按在护栏上,把林在福框在怀里。随后林在福感觉到接住自己的那只手顺着自己的腰线向下捋…
林在福整个人都棺材板了,就像被电流拨了一下,忍不住闷哼一声,他转过头去,咬着牙,颤抖地说:“不要在大街上,李先生,请…请您…不要在大街上做这种事…可是如果李先生一定要的话…”
还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睛顿时充满了雾气,睫毛上刚好挂着一滴泪水。
李吉祥的手已经伸到林在福的脊尾了,他往林在福衣袋里轻轻摸索。
掏出那个信号发射器。
“我跟踪你。”信号发射器在李吉祥的手指上转了一圈,被收进了口袋:“我希望你下次有事能和我商量一下。”
李吉祥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发现衣领被揪住了,往上一看,看了一双杀气外露的眼睛。凶!神!恶!刹!
林在福磨着后槽牙,鼻孔出气,脸都憋青了,但一双眼死死盯着李吉祥,但挂着泪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李吉祥:“啊?”,回应了一个困惑又无辜的眼神。
只见林在福在原地踱了几圈,又在路边蹲了一会,五官都皱到一起了,一会儿捂嘴一会儿又捂眼的。
李吉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林在福痛苦地答:“我很好,李先生。”
最后还是坚强地站直身子,跟李吉祥上车。
李吉祥的车是奥迪商务款,车身连车窗全是黑色的,车内是出厂配置,连个垫子都没有。没有香薰,但也没有其它气味。就是椅子边上永远放着保温杯,车永远开得又慢又稳,急刹都不会翻倒。
车窗关满,没有透进风,涂了黑色的防晒膜,几乎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能看到隔壁李吉祥几乎一动不动的倒影。林在福正看得出神,一暼才发现外面的街景与平时不一样。
李吉祥在开车的时候是不和别人说话的,用开货车的态度来开小汽车,精神高度紧张,即使路上就他一辆车。按他的说法是,珍爱生命,安全我,安全他。但林在福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李先生,路口开过了。”
李吉祥直视前方,专心开车:“不回家,去兜风。”
到一条大江边上就停下了。冬天的河水很浅,露出铁青色的河床,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腥味。江面很阔,停着柴油船,远远的可以看到好几座横跨的大桥,竖起高高的桥缆,连着江对面的广场和高楼大厦,沿着路灯一直看过去,是成片暖黄色的光。
这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位处商圈,江岸修理得非常齐整,铺白色大理石地板,修着花坛,一溜圈开了酒馆茶馆,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夜晚,也有很多闲逛的人们。烟火与喧嚣让人感到异常的安心。
李吉祥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走,反而是,一头扎进黑暗之中,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这是以前的码头。”李吉祥说,“修过桥,也废弃不用了。”
林在福四周看了一下,天空没有月光,是暗茶色的,先不说这边黑漆漆的一片,江的对面也是低矮厂房,闪着几点幽蓝色的光,大概是生产指示灯,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阴阴森森,如果要抛尸的话这里绝对非常合适,一副治安很不好的感觉。
再回过神来一看,李吉祥已经把鞋子袜子全脱了甩到一边,敏捷地跳上了栏杆,碰掉下几块锈屑。栏杆下面就是江水,就着寒风轻轻拍着岸,跟岸上一样,都是看不到底的黑色。
李吉祥对着江面,解开灰色的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一半穿一半,他的肩很窄,穿着的那半外套一下就溜到臂上,领带被扯松了,拨到到身后。
他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解开白衬衫的扣子。
风飒飒的吹着,扬起他的衣领和领带,头发全部吹乱,打在额头上。摇摇晃晃地跳了几下。
有的猫就算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哄着,有干净温暖的猫窝,但在外面也总是有自己的领地的,例如房屋之间的水管,厂房顶,桥墩之类的地方,躲起来舔自己的毛,怎么养都养不熟。林在福想。
李吉祥转过身来看着林在福,挠了下下巴,耳朵却有点发红,眨了两下眼,才说:“出来兜风。”,“有种自己会飞的感觉…”,又望了一下天,“我怕你不开心。你还好吗?”
林在福没有回答,也没有靠近他,只是看着。
李吉祥又说:“我年轻时候住的地方也有这样一条江,我爸就是跳江自杀死的。”
话语也被风卷起来,有点模糊不清。
林在福回答说:“嗯。”
“几个月后好像我的母亲也跳楼自杀了。听我奶奶说,她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生下我不久就回城里去了,我不知道她是谁,也几乎没见过她。“
“为什么就死了呢。”
李吉祥甩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江面上却飞出一块石子,弹了好几下,几乎都要过江去了。
回头一看林在福捧了好几块石头,递给李吉祥。
“嘻。小鬼头”李吉祥笑着说,然后揉了下林在福的头。又把手插兜里:“多好的江,过了这个城就入海了,我还没见过海呢。我以前听奶奶说,她们祖辈都是海边生的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的大海,日起日落,一天就过去了。”
“李先生,等我毕业了,就带你去海边玩。”
林在福只听到李吉祥轻轻呼气的声音。但又回过头来,脸上是笑着的,但眼里却一无所有,他笑着说:“好啊。等我把该干的事干完了,我就去海边。”
他几乎整个人都是被风裹着的,脚趾甲冷成粉白色,眼睫垂下,覆盖着眼角,黑漆黑漆,透不进一点光,本来就足够苍白的人现在身上更是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似乎一不留意就会被江水卷了去。
对比起远处的亮光,眼前的这个人反而更加不真实,一点一点溶在黑夜里。林在福心底里涌起一阵没有由来的害怕,一把扣住李吉祥的手腕。
李吉祥甩了甩,林在福也没有放开。
林在福说:“李先生,我怕您掉下去。”
李吉祥说:“哪能。就是掉下去了我都能自己游上来。虽然我老爸和母亲,还有我奶奶都去世了,在世上无牵无挂的,但我还得活着呢。小子,你也上来吹一下啊。”
毕竟有的猫就是喜欢走栏杆,不刁钻的地方都不屑去爬。
林在福握住李吉祥的手,想了想,说:“李先生,请问您可以抱我一下吗?”
大概林在福从小都是自己一人人长大的吧。李吉祥想到这里,喉咙一阵酸苦。他插着兜跳了下来,套好西装外套,向林在福伸开了双手,抱着他,举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随后又放开他,敲了敲他的胸口,憋了半天才憋出:“加油,努力,小伙子,向前看。”
这个人生路上的前辈当得太挫了。
林在福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捡起李吉祥的袜子和鞋。
李吉祥立马说:“别,脏。”说着弯下腰去揉了下冷得发僵的脚板,往脚上套袜子。
一双手冷不丁穿过李吉祥的腋,将他抱了起来,他的袜子只有一半挂在脚上,整个人都悬空了。李吉祥反射性的要用手肘撞后面的人,但及时反应过来那人是林在福。
“喂?”李吉祥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
“李吉祥。你…吗?”林在福突然在李吉祥耳边轻轻地说,但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甚至被呼吸声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