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48)
李月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如果是误会,那最好不过了。”
“唐少爷,我想安安稳稳的度过大学的最后一点时光。”
唐远说,“祝学姐毕业顺利。”
李月的脸色变得难看,前一刻的苦涩跟柔弱全都消失不见,“你这是威胁?”
“不,”唐远笑起来,“是祝福。”
李月也笑了,笑的很不自然,“那就谢唐少爷了。”
唐远心想,你不搞事情,事情就不会搞你。
这样大家也能各自安好。
唐远回宿舍的路上拨了个号码,“我爸还在让你查李月?”
那头的裴闻靳说,“没有。”
“那她干嘛来我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戏码?”
唐远简短的描述了一下他跟李月的谈话部分,完了问,“你怎么看?”
裴闻靳低声道,“她最近把董事长以前给她买的东西寄到公司去了,不是一次性寄的,是隔几天寄一样。”
“听起来怎么像是明面上说拜拜,其实是在刻意秀存在感啊。”唐远心里生了个想法,“她不会还没死心吧?”
裴闻靳没出声,等于默认。
唐远一脸匪夷所思,他爸虽然还算硬朗,可也四十多了,儿子上大学了都,像李月那样的小姑娘们怎么都一个个的往里扑呢?大姑娘也扑。
还好没小伙子跟大叔,不然真乱套了。
耳边很安静,但男人还在听电话,能听到喘息的声音。
唐远挺享受这种近似亲密的感觉,他沿着台阶往下走,站在湖边呼吸一口凉气,“裴秘书,你在抽烟?”
裴闻靳闻言就把刚点燃的烟掐了,“没有。”
唐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骗人的吧,我闻到烟味了噢。”
裴闻靳把手边的烟灰缸拿起来,将里面的烟灰跟烟头全倒进了垃圾篓里。
做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
他单手扶额,无奈的想,那么拙劣的谎言,自己竟然会上当。
唐远找着了话题,“我爸看到李月寄的东西,他什么反应?”
裴闻靳说,“董事长一律不过问,都是我跟何助理应付。”
唐远撇嘴,是他爸的作风,善后的事儿直接交给下属,自己也不管|屁||股|后面干不干净。
裴闻靳问道,“少爷的手怎么样?”
“老样子,”唐远说,“等新指甲长出来了,我就不包纱布了,怪难受的。”
他坐到后面的长椅上,看月光跟湖面亲嘴儿,“裴秘书,我跟你说啊,今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新闻,有个男的因为一||夜||情感染了艾||滋,他处于报复注册了一个网站约||炮|,让一百多个人都感染上了。”
“所以,那什么,裴秘书,你知道的吧。”
裴闻靳半响开口,“知道什么?”
“危险啊。”唐远认真严肃的说,“人就一条命,为图一时之快就把命搭进去太不值了,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裴闻靳道,“少爷说的是。”
唐远隐约听到男人笑了一下,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耳朵揉了揉,烫烫的。
像有电流划过,身体也跟着矫情的轻微颤栗。
“那你,”唐远心虚,他在后头补了句,舌头有点打结,“你多在我爸面前说说,说几句。”
“你是他的得力干将,说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当然啊,我也会说,就是跟他待一块的时间没你多,你帮我监督监督。”
裴闻靳,“少爷放心,送到董事长那里的人,每个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
“如果是董事长追求的情人,我们会拿到她最新的体检报告,以及近三个月的动向。”
唐远,“……”
。
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对门宿舍在外面跟高年级的发生口角,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句“我||操||你||妈”就能大打出手,你死我活。
张杨全程没参与,当时在场的其他同学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说是他挑的事端,室友为他出头,他却躲的很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因为这事儿,张杨跟宿舍里的人关系崩了,都认为他太不讲义气。
小人行为,不值得交朋友。
快十一点的时候,张杨去天台打电话,“哥,明天我想去找房子。”
那头的张平正在跟他爱人靠在沙发里打情骂俏,闻言立即坐起来,“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这个周末吗?”
“没怎么,”张杨满脸的厌烦,“我就是烦了,宿舍里太吵,我睡都睡不好。”
张平穿上拖鞋,把上面的纸团甩下来,“那好吧,你明天去之前给我个电话,我请假过来。”
张杨说,“不用,我自己去。”
张平不放心的说,“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张杨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冷战,“那就这样,我挂了。”
张平哎了声,“挂吧,早点睡。”
挂了电话,张杨的脸色阴沉,早点睡什么,宿舍里四人,除了他,另外三个都打呼,吵的他每天晚上都心烦气躁。
张杨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唇角用力抿了抿,他是要拿奖学金的人,不能受处分,所以他没做错。
再忍一天,明天他就搬出去住。
张杨翻到手机上的一串号码,他不自觉的拨过去,反应过来慌忙掐了。
犹豫了会儿,张杨发过去一条短信:裴大哥,我明天要去找房子,如果找不到,我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吗?
他紧接着又发一条:就住两天。
手机迟迟都没有响动,张杨在天台吹了好一会风,拿着手机的手指尖冰凉,他失落的下楼梯,到宿舍门口时收到了那个男人的回信,就三个字:不方便。
被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很干脆,丝毫没有照顾他的感受。
张杨僵着身体站在原地,内心喷涌而出一股子羞辱的情绪,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他忍不住扭头看对门,那个男人本性薄凉,对老板的儿子肯定也是严苛冷淡,绝不可能笑脸相迎,阿谀奉承,更不会给出一分温柔。
这样一想,张杨心里就好受多了。
那个男人对谁都一样,唐远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也不会在他那里享有特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张杨越发现唐远是真材实料,不是只靠爹的草包,他就越发的憎恶。
如果唐远跟他以前接触过的那些有钱人一样是个废物,除了花钱没什么用,他还不至于那么讨厌。
说到底,张杨就是妒忌,他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唐远有那样好的命,竟然还拥有一身优秀的条件,不去挥霍,偏要跟他们这些穷苦人一样拼命,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张杨想把唐远踩在脚底下,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可对方也跟他一样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他厌恶那种无力的感觉,却抵挡不住。
人都有弱点,张杨不相信唐远没有。
他要等一个机会,彻底让唐远从一个天之骄子成为失败者。
第二天张杨找好房子回来收拾东西,宿舍其他三人都冷眼旁观,气氛很生硬。
对门的宿舍门是开着的,唐远在阳台拉筋,背舞蹈名词,看到张杨拖着行李箱出来,门在他身后砰的砸上了,他愤怒的踹了一脚,还朝地上碎了一口,抬眼就跟唐远撞上了。
唐远还没怎么着呢,张杨的脸就一阵青一阵红,跟被欺负了似的,他啧了声,收回视线继续背词。
张杨一走,对门宿舍的门就打开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没人因为他的离开而露出不舍的表情。
可见他的性格如宋朝了解到的一样,不合群。
几天后,校内网开始了一年一次的系花系草,校花校草评选。
唐远在参选的人里面看到了自己,他那张照片是不知道谁在食堂拍的,当时他在排队打菜,光线很不好,拍的也很模糊,显得他黑黑的,看着窗口的眼睛泛光,从照片里往外渗出“我快要饿死了”的信息。
最终的结果是,张杨打败所有人成了校草。
系草是别班的人。
唐远什么都没捞着。
这结果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舆论分两边,一边是落进下石派,一边是打抱不平派。
陈双喜垂头丧气,好像输的是自己一样,他去食堂买了鸡蛋肉饼汤回来,小心翼翼的说,“唐少,我觉得你最漂亮。”
唐远本来还没什么事儿,听到说那个词,他顿时就板起了脸,佯装生气,“是帅。”
“对对对,是,是帅。”陈双喜脸色煞白,他拽着衣角弯腰道歉,“是我说错了,唐少对不起。”
唐远噗的笑出声,“看把你吓的。”
陈双喜轻吐一口气。
唐远边喝汤边说,“别跟斗败了的小鸡一样,这不算什么。”
陈双喜嗯了声,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
张扬其实并不在乎那种毫无营养的名号,但是能赢过唐远,是他有史以来最为开心的一次。
放学后张杨就去了他哥那儿,意料之外的碰见了心心念念的人,于是他在换鞋的时候就把学校评选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平跟自己成了校草一样高兴,他拍拍弟弟的肩膀,“好样的!”
结果当他从弟弟口中得知唐家那位小少爷也参选了,却什么都没捞着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