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105)
蒋恶不知道想什么呢,他把烟塞张杨嘴里。
张杨的眉心一蹙。
蒋恶笑的很恶意,“嫌我恶心?刚才吃我口水不是吃的挺开心吗?”
张杨的脸部|肌||肉|动了动,把烟|咬||住|了,闭着眼睛抽了一口,再缓缓的从口鼻里喷出一团烟雾。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他的不甘,以及遭到羞辱的愤怒。
却不知自己身上就那根傲骨最迷人,越是傲,别人就越想搓两下,啃两口。
蒋恶踢踢他说,“跳个舞给我看看。”
张杨看了自己的金主一眼,眼神挺冷的,语气也有点像是裹了层冰,“蒋少,我全身头疼,跳不了,下次吧。”
蒋恶看他那样儿呼吸就重了,骂了声操以后把人往怀里一搂,将那个字变成了动词。
跳舞的腿都劈的很开,张杨基本功扎实,怎么劈都很轻松,蒋恶让他劈了好几个钟头。
张杨临走前说,“昌源路有家店的牛排不错。”
蒋恶说,“带你吃去。”
张杨清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家店唐远常去,等唐氏一倒,就别想再去了。
。
吃着午饭的唐远打了个喷嚏,还好他及时把头偏开了,不然面前的几个菜都要遭殃,他吸吸鼻子,问吃着白萝卜的男人,“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裴闻靳重复下午的行程安排。
唐远把勺子丢碗里,“我知道我爸忙,不知道这么忙,半天时间我总共都没喝完一杯水,就那么几口,大多还都是冷的。”
他抿了抿沾了点菜油的嘴唇,“你给我弄个行程单吧,一条一条列好打印出来贴办公桌上,不然我会忘记。”
裴闻靳给他夹了两块西兰花,“吃饭。”
唐远拨了拨西兰花,没敢吃,“西兰花好消化吗?”
裴闻靳撩起眼皮。
唐远屏住呼吸,男人的眼睛本来就极黑,一眼不眨的看过来,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威力,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干嘛啊?”唐远受不了的拍他一下,“你没上网做功课?”
裴闻靳的瞳仁里有异样的光亮,“做了。”
唐远绷着脸,“那西兰花我能吃吗?”
裴闻靳说,“能吃。”
唐远这才把西兰花夹到嘴里,声音模糊的说,“我还没问你呢,昨晚你从哪儿变出来的那一盒东西啊?”
没等到回应,他抬头一看,对上了男人狭长的眼睛,心脏猛地一下狂跳起来。
裴闻靳抚了抚少年起伏不止的后背,“路上买的。”
唐远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昨晚在外头受了刺激,回来就发疯了,他咽下嘴里的食物,“你下午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脏?”
一粒药没吃,还超长待机,把他给吓的不轻,生怕中途突然倒下来。
裴闻靳说不需要,他几口就吃完了,模小猫一样一下一下摸着少年的头发。
唐远把西兰花吃掉,扒拉了一点饭就搁下了碗筷,冷不丁的听到耳边响起声音,“明宇的少东家来找你这件事,你什么时候跟我提?”
他瞅男人一眼,“没什么好提的。”
裴闻靳说,“他喜欢男的。”
“你少说了一个字,不是喜欢,是睡。”唐远闻到了老男人身上的醋味,“女的他也睡。”
裴闻靳捏着少年后颈一块皮肤,漫不经心的|摩||挲|,“不要再单独跟他见面,你打不过他。”
唐远没反驳,也没多问,“噢。”
裴闻靳亲着少年白皙的耳廓,薄唇细细的|磨||蹭|。
唐远有点痒的躲开,耳朵上一痛,他嘶了声,“我跟何助理说我得了痔疮,耳朵上多了个印子,她问我了,我怎么说?”
裴闻靳沉沉的吐息,“就说是我|咬|的。”
唐远抽了抽嘴,一晚上过去,这男人黏上他了,确切来说,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有火苗在跳。
裴闻靳把脸埋在少年的脖子里,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眼底尽是一片深沉到可怕的占有欲。
唐远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零星有雪花飘落,他抬起两条手臂环住男人宽厚的肩背,仿佛为了找到安全感似的收紧了力道。
下午唐远忙里偷闲的给林萧她大哥打电话,完了又给杞县那边的派出所打,给他派过去的那批搜索队的头儿打,其实他知道打不打都一样,要是有进展,他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没通知就是没进展。
杞县是重灾区,伤亡人数还在统计。
不知道怎么了,唐远就是感觉他爸现在人不在杞县。
快四点的时候,唐远看完手边的一摞文件,打算伸个懒腰就接到了张舒然的电话,说话时的声音嘶哑难辨,他说,小远,我爸走了。
唐远说,“我看了报道。”
“家里几个老人跟我交代事情,太多了,也太烦了。”张舒然道着歉,喉头哽咽,“对不起,我晚了。”
唐远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头都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但谁也没挂机。
过了好一会儿,唐远拿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才听到张舒然的声音,“小远,我爸的葬礼,你来吧,你一个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50章 50
唐远挂了电话就像是缺少安全感似的窝进了皮椅里面, 从他爸失踪到现在,其实也就五天而已。
五天能做什么?光是调整自己来适应并接受现实都不够。
唐远完全是被老天爷拿两把刀架在脖子上, 逼着他出来硬扛。
心理难受, 身体还遭罪, 倒霉催的,赶上他出车祸了, 不然身体没伤没病, 工作效率还能提高一大截。
守着他爸打下的江山, 唐远不敢放松, 换药输液检查身体,吃喝拉撒睡, 所有的事都挪到了办公室。
他没时间卧床修养, 伤口好的慢,食欲差,精神差, 时不时的冒出一种感觉,自己活不长了, 要英年早逝。
可每次在那种感觉冒出来不到一分钟, 唐远就重振旗鼓。
不管是为他爸的事业,还是为自己以后的人生,他都不能倒下去。
唐远的胃里有些痉挛,他扶着桌子站起来, 拖着受伤的腿进卫生间, 吐的昏天暗地。
直到把胃里清空, 没东西吐了才好受一点。
傍晚的时候,医生来给唐远的伤口换药,他特地拿镜子照了照,额角那里有一条四厘米左右的蜈蚣,延伸进了头发里面,看起来很丑。
伤口不算长,就是深,唐远记得自己流了很多血,淌的满脸都是。
等到裴闻靳进来,唐远就跟他撒娇,“我毁容了。”
裴闻靳说,“不要紧。”
唐远知道这男人每天都会隔着纱布亲他的伤口,趁他睡着的时候。
好几次他都醒了,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努力装睡,他有些难过的拨了拨纱布周围的刘海,“不知道能不能遮得住。”
裴闻靳捻了捻少年的耳垂。
唐远对男人张开双手,“我坐不住了,想去里面的床上。”
小少爷犯懒了,不想走,要抱。
裴闻靳弯下腰背,伸出手臂穿过少年的胳肢窝底下,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了起来。
唐远搂着男人的脖子,突兀的说,“舒然给我打过电话了,叫我去参加他爸的葬礼,还让我一个人去。”
裴闻靳脚步不停的抱着少年走进房间里,将他放到床上。
唐远还搂着他脖子不撒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裴闻靳用手描摹着少年苍白的脸。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微凉,唐远浑身颤栗,他一把捉住那只大手啃一口,“问你话呢。”
裴闻靳在旁边躺下来,把少年捞到怀里,小心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去吧。”
“你真让我去?”唐远有点意外的睁大眼睛,“一个人?”
裴闻靳|摩||挲|着少年的脖颈,“不要担心。”
“我本来不想去的,”唐远说明白点,“我的意思是葬礼我会出席,但我不想一个人去,我会带上你,还有我姐,然后叫上我们家的其他人,代表唐氏。”
这回换裴闻靳意外了,他侧低头看着少年,半响低低的笑了声,“我的少爷长大了。”
唐远不合时宜的一阵酥麻。
老男人随便一撩,他就缴械投降。
唐远跟裴闻靳说,目前的局势挺复杂的,原来看得清楚明白的人和事,现在都模糊了,像是突然多出来一层薄||膜。
不知道薄||膜底下都有什么,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
裴闻靳听他唠叨,叹息道,“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不好。”
唐远张了张嘴,无语的说,“不是,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这么很舒坦呢?”
他板起脸,“行吧,以后我会对你有所保留。”
裴闻靳的面色骤然一沉,以他为中心,周围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唐远瞥男人一眼,语气无奈的像是对着一个不讲理的小朋友,摊手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咋地啊?”
裴闻靳,“……”
唐远不逗男人了,他认真的说,“我伤没好,武力值一半都没恢复。”
裴闻靳安抚的模着少年的头发。
唐远摇头晃脑,“我腿疼着呢,本来走路都走不顺,更别说跑了,昨晚还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