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171)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白色T恤上面已然多了好几个唇印,耳朵上也有。
丹尼尔跳的忘我,没发现他的好朋友已经被沾了便宜。
唐远后背的汗毛忽地一竖,他人未转头,手已经带着一股劲风向后一抓,将一只已经伸到他|屁||股|后面的肥厚爪子按住,大力从后面扯到前面。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被甩到地上,脸上的|淫||荡|跟猥琐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
这动静惊扰了前来消遣的男男女女。
有人认出了唐远的身份,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很快的传开了,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往后退。
鼓声停了。
原本五光十色的光线褪去,变成明亮的大灯。
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儿刮进来一阵冷风,吹散了酒吧里的浑浊气息,气氛很微妙。
人们对唐家的小少爷既好奇又畏惧,还裹挟着对待美好事物的欣赏与仰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是感官促成的本能,不是他们的错。
偷偷往他身上印过唇印的几个女孩简直想尖叫。
“妈的!”
唐远在经理过来前撤离。
丹尼尔将黑色棒球帽拿下来,扣到唐远头上,揽着他的肩膀往舞池外面走,回头看了眼直勾勾往这边瞧的姑娘们,撇撇嘴说,“唐,你在中国也这么吃香,真让我嫉妒。”
唐远嘴角一抽,他往沙发那里瞥,宋朝跟陈列已经起身,朝门口方向过来。
四人快速出了酒吧,将那些放||纵|奢||靡|的气息全部甩在身后,迎面撞上了混着燥热的汽车尾气。
丹尼尔苦恼的道歉,说要不是因为他拉着唐跳舞,现在他们还在酒吧里喝酒。
唐远不关心这个,他问谁有湿纸巾。
宋朝拿出来一包,拆开递过去,嘴上说,“擦了没用。”
唐远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按在左边的烈焰红唇印子上面,他想不通,这个位置是怎么印上去的,那姑娘也是有能耐。
擦了几下,没擦掉,使了劲才全擦干净,看不出来一点痕迹。
没事了,唐远松一口气。
宋朝捕捉到了,他镜片后的眼睛微眯,那里面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慢悠悠的提醒,“小远,你背后的衣服上有三个,分别在你的肩膀,背脊部位。”
陈列补充,“耳朵上还有一个,左耳,头发藏一半遮一半。”
唐远一脸懵逼。
丹尼尔拍拍好友的肩膀,叹一口气,语气沉痛,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羡慕的两眼发光,“唐,我最亲爱的朋友,我真同情你。”
“……”
片刻后,丹尼尔换地儿玩,宋朝回住处,唐远穿着新买的衣服从商场里出来,旁边跟着丧家犬似的陈列。
唐远买了两杯冰绿茶,跟陈列一人一杯,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喝绿茶,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这城市剥||去白天的正经面具,到了晚上,就跟|放||荡|的少妇一样,激||情|澎湃。
陈列吸||溜一大口绿茶,胃里犯上来的火辣被一股冰凉压制,他吐出一口混着茶香跟酒香的气息,突然说,“小朝有女朋友。”
唐远扭头,“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没骗你,”陈列靠着椅背,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吸管,口齿不清,“就是那个几年前旅行时认识的,不知道姓什么,我只知道他在手机上的备注是唯唯。”
唐远的记忆替他搜到了想要的东西,是有那么个姑娘,“会不会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
陈列嗤笑,“男女之间还能有纯洁的友谊?”
“有吧。”
陈列一口咬定,“我不信!”
唐远说,“那是你没有。”
陈列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不也没有吗?”
唐远把两条长腿伸直,脚惬意的斜斜叠在一起,蓝色运动鞋点着地面,“谁说我没有?”
陈列眼珠子一瞪,“你跟冯家那丫头还有联系?”
唐远笑,“一直有。”
陈列呆滞半响,“操!行,算,可问题是,就算你跟她是纯洁的友谊,那不代表小朝跟那女的也是。”
唐远咂嘴,“理是那个理。”
兄弟二人一时无话,各有心思。
有两个女生经过,兴奋的小声说着什么,隐约有“攻”“受”“阳光”“漂亮”之类的字眼飘进热风里,腐女的气息很浓。
唐远友好的朝她们笑了笑,她们连忙红着脸加快脚步走了。
陈列仰头看天,鼻梁高挺,唇有棱角,下颚线条明朗刚毅,他突显的喉结滚了滚,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小远,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唐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什么?”
“什么什么,”陈列冲他抬下巴,眉眼嚣张跋扈,“我让你评价一下我的长相,能打多少分?”
唐远说,“八十。”
陈列侧低头看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常建说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唐远摇头叹息,“傻孩子,那是骗你的。”
陈列,“……”
“八十分可以了。”唐远轻笑,“我眼光高,你知道的。”
这是真话,他爸颜值太高,又有成功人士的魅力跟手腕,他从小看到大,眼光就上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上学时期没跟哪个男同学谈恋爱,能把初恋留给裴闻靳的原因。
陈列没有一点得到安慰的样子,反而更郁闷了,他把剩下的绿茶喝完,低头捏着空杯子,“小朝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唐远斜他一眼,觉得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个怨妇,“你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陈列爆粗口,“我他妈又不是傻逼!”
唐远心说,兄弟,没准你还真是。
九点了,裴闻靳打来电话,问唐远那边结束没。
唐远说还没,要过会儿回去,他挂了电话,快把空杯子捏烂的发小,“你怕什么?”
“我怕的东西多了。”陈列皱皱鼻子,“我们几个虽然是一块长大的,但是小朝跟你最亲,其次是张舒然,最后才是我,小时候过家家,你永远都是他的小新娘,张舒然是他哥,我是他的仆人。”
唐远翻白眼,“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计较?”
“我计较啊,我不能计较吗?”陈列火大,咬牙切齿,“要不是我对付不了他,早就把他收拾一顿了。”
唐远眼神怪异,“你对付不了他?你认真想想,是对付不了,还是就没想过对付?”
陈列底气十足,“那肯定是对付不了,以前我又不……不那什么。”
唐远想找根棒子敲他的榆木脑袋,“小朝不会打架,你比他高大半个头,能对付不了?”
陈列一拍大腿,“对啊!”
“他除了脑子比我聪明,会算计,会玩阴的,身板却比我弱多了,劲儿没我大,打不过我,跑也跑不过,我能对付不了?我一只手都能搞定,那我怎么……”
话声戛然而止,又进了迷雾里面。
唐远自顾自的说,“我们几个里面,就你脾气最火爆,一言不合就要翻天,你跟我,跟张舒然都动过手,唯独没动过小朝,上学那会儿,一到干架的时候,你就站他前面。”
陈列呆了呆,“有吗?”
唐远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陈列不记得了,他向来粗神经。
“这些年你跟小朝经常斗嘴,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嘲了,刺激了,撒开了手脚说要抽他。”唐远说,“结果呢?你有哪次真的动真格?”
陈列的脸色变幻不停,“这么说,我……其实我……诶……”
他对唐远摆摆手,完了就两手抱头,“你别说话,我捋一捋,让我捋一捋。”
唐远拿走陈列的空杯子,跟自己的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回来时听到他说,“我还是怕,当年他都跟我绝交了,也就这两年开始恢复联系,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但他回应的次数极少,都不怎么搭理我,要是再闹一次,那真的就完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鸟我了。”
预料之中的答案,唐远坐了下来,小朝跟阿列几乎是两个极端,越在乎,就越装的不在乎,他很会藏东西,打小就那样。
其实他有点像裴闻靳,做事喜欢策划,十拿九稳才行动,不会意气用事。
唐远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拔一片给陈列,“那你就捂严实了,别让他知道。”
陈列的嘴巴动了动。
“怎么?又不甘心?”唐远嚼着口香糖,试图把嘴里剩下的那点酒味遮盖掉,“有硬币吗?”
陈列不明所以。
唐远说,“猜人头和字,我抛你猜,就猜一次,猜对了,你跟他坦白,猜错了,我跟你一起死守秘密,行不行?”
“行!”陈列话锋一转,“诶,不行,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唐远看他窝囊成这样,气的踢了他一脚,“二选一呢大哥,五五分。”
陈列把口香糖丢嘴里,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暴躁的低骂一声,“我考虑几天,考虑好了找你。”
越是在乎,就越慎重。
唐远不禁感慨万分,世事难料,这四个字不论什么时候拎出来,都合情合理。
兄弟俩坐了会儿,喂了一批又一批蚊子。
唐远两只胳膊上起了七|八个大包,他生的白,大包看着很扎眼,回家肯定要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