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头上有点绿(10)
“姐,你是不是……嗯……就是那个……”
“什么?”
“走路内八字?”
“……”
唐远真的有点害怕跟林美人聊天了,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对心脏不好。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影响身心健康。
忍了忍,唐远还是没忍住,“姐,你不找男朋友吗?”
“不需要。”林萧说,“我有固定的partner。”
唐远怀疑自己听错,他求证的问,“p什么?”
林萧,“炮||友。”
唐远,“……”
我去!不愧是他爸的智囊团首席成员之一,豪放的作风跟他一个样。
那另一个成员裴闻靳呢?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手动挡老爷车开腻了,会不会偶尔换自动挡的豪华小轿车开开?
唐远问为什么不认真找个人谈一段感情。
林萧说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谈感情需要大量的投资,风险很大,不值得她去尝试。
这个理由绝了。
唐远回大厅的时候,张舒然宋朝陈列三人已经跟着家人到了,接下来他们家也会陆续办宴会,排场不会有这么大。
陈列流氓样的吹口哨,“小远,你要是女的,我肯定倾家荡产的追你。”
唐远当他放屁。
陈列勾唐远白皙的下巴,“小妞,给爷笑一个。”
唐远爆粗口,“笑你妈……”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他踢了陈列一脚,“你丫的非要我说那么脏的字是吧?”
大概是发小今晚太好看了,陈列不知死活的调|戏,“力道这么点大,挠痒痒似的,跟女孩子一样。”
唐远脱掉燕尾服外套让张舒然拿着,他把衬衫袖子挽上去折一段,作势要收拾陈列。
别看他身形纤细,长得漂漂亮亮,可爱又纯良,身手可是四人里面最好的。
以前干架的时候,一直打头阵,而且很凶残。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陈列蹦到宋朝后面,宋朝走到一边去,不给他挡。
于是陈列往张舒然那儿躲,张舒然直接把他提到唐远面前。
“……”
陈少爷怒了,“靠!都是发小,你俩怎么就这么偏心呐?”
没人搭理。
唐远装样子的一拳过去。
陈列立刻把脑袋一缩,脱口而出,“小远远,哥错了。”
唐远,“出息!”
陈列磨后槽牙,我他妈一体育生,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肉,怎么就怕了呢?他一扭头,眼睛瞪着宋朝。
“笑屁啊!”
宋朝伸出一根食指去推眼镜,“谁笑了?”
陈列摸了把寸头,嗬嗬喘两口气,他用力踢了下椅子腿,“别他妈以为没露齿,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宋朝皮笑肉不笑,“傻逼。”
陈列那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大吼,“舒然,小远,你们都别拦我,看我不揍死他!”
唐远叹气,“失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
宴会在晚上十点左右散场,唐远在休息室找到了男人,趴在圆桌上一动不动,像是喝多了。
他试探的喊了声,“裴秘书?”
没有回应。
唐远舔了舔嘴皮子,喉咙里发干,这人的酒量怎么样来着?
想不起来了。
老唐同志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他作为秘书,喝得更多,肯定也醉了吧?
唐远控制不住的走进去,反手轻带上门,他半蹲着去看男人压着胳膊的侧脸。
半响叹口气,“哎……”
你给我施了法吧?不然我怎么每天都喜欢你多一点呢?
裴闻靳,我想偷偷亲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啊?唐远悄悄在心里问。
算了,要亲就光明正大的亲,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好汉?
下一刻他就把头凑过去,呼吸着男人混杂着酒精跟烟草味的气息,蜻蜓点水般碰上那两片抿在一起的薄唇。
我才不要做好汉呢,他想。
☆、第9章 09
有时候,你只敢去幻想,怎么都找不到机会去付诸行动的事情,在某个时刻忽然就发生了。
轻易的感觉像是在做梦,很不真实。
唐远不敢多待一秒,更不敢去确认男人有没有醒,他像只被人拎住尾巴的猫,惊的仓皇逃离休息室。
一回到家,唐远就垂头换了鞋往楼上冲。
管家问道,“少爷,先生在卧房里面,醒酒汤是您送进去,还是我……”
唐远没回头,上楼的脚步也不停,气喘吁吁道,“等我一会!”
我需要洗个澡把体温降下来,不然我会烧起来的。
洗澡的时候,唐远闭着眼睛,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四肢,他想起休息室里的一幕,浑身如同通了电,麻麻的。
冲动是魔鬼。
不过,人嘛,要跟着心走,该冲动时就冲动。
那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他错过了,肯定会后悔的。
虽然人生还长,可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呢。
一通安慰完,唐远换上睡衣出去,让管家把醒酒汤端上来,他接到手里,转身爬楼梯。
家里一楼是管家跟佣人们住的,二楼都是客房,三楼是他的地盘,他爸在四楼。
管家问要不要帮忙。
唐远摇头,“不用,仲伯你早点休息吧。”
管家说,“那您有吩咐就喊一声,先生喝多了,醉了,难免跟清醒的时候不太一样。”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给一家之主留了面子。
喝醉了的一家之主会哭,那是轻的,重的是嚎啕大哭。
唐远挥挥手让管家放心。
课本里形容父亲就像一座大山,撑起整个家,守护着妻儿老小。
他爸是外观雄伟,内里脆弱。
一喝多就趁机发泄自己,回回都那样。
在其位谋其职,不能偷懒,为了让对手敬重且忌惮,得把自己搞的无坚不摧,很累的,有个发泄也好,省得把自己憋出病来。
唐远进去的时候,卧房里很安静,他爸躺在床上,给他一种孤独的感觉。
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唐氏董事长从不缺情人,温柔乡随便挑,还会孤独?
唐寅从儿子手里接过醒酒汤,咕噜咕噜喝下大半碗。
唐远把碗放床头柜上,“爸,你过完年就四十二了,我要是你,最大的烦恼就是钱花不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赚的再多,那也得有命花不是?你老这么拼,干嘛不给自己放放假?”
“放假?在梦里吧。”
唐寅说,“知道为什么一大家子都对我们恭恭敬敬吗?因为他们全指着你爸我,树倒猢狲散,我就是那棵大树。”
唐远拧眉毛,“他们不都有自己的产业吗?”
“那些全是大树伸展出去的枝叶。”唐寅够到烟盒,“大树倒了,枝叶还能活?”
唐远,“……不能。”
唐寅拔了根烟叼在嘴边,让儿子给他拿打火机,“不是爸吓唬你,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只要唐家裂开一点缝隙,就会有一堆人扑上来,他们会用手去抠,用牙去撕咬,什么人性,什么道义,不存在。”
唐远给他爸点烟的手一抖,“就没一两个信得过的朋友?”
唐寅沉声叹息,“爸不是说了吗?商场没有敌友,你永远不知道跟你称兄道弟的人心里想的什么。”
唐远把玩着打火机,陷入沉思。
“没事,”唐寅拍拍儿子的手背,“哪天爸不走运的出了事,还有林萧,裴秘书跟何助理,有他们三个协助你,爸放心。”
唐远不愿意去想那是什么情形,他啪嗒按着打火机,“大伯也有股份的吧。”
“爸打下来的江山,除了你,谁都不给!”
唐寅的眉间笼上阴戾,几秒后褪去,他笑起来,眼角堆了些细纹,“所以爸什么时候能放假,就看你了。”
唐远用手撑头,“可是我才考上舞蹈学院啊。”
“没给你施压。”唐寅吐了个烟圈,“你跳你的舞蹈,爸给你守着江山。”
说着他就叹气,霸道总裁的范儿没了,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借助酒劲唠唠叨叨着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儿子啊,别怪爸,谁让爸就你一个呢,你想要的自由太奢侈了,只能在爸身体健康的时候给你,打小你就聪明,爸知道你一直都明白,也能理解。”
唐远看到他爸的眼角有泪,哭了,他撇嘴,“搞什么煽情干嘛?上次你就这样把我弄哭的,哭成狗了都,这次我可不上当。”
唐寅摁了摁眼睛,大掌一抹,拽走儿子手里的打火机扔他身上,“小兔崽子!”
唐远低头挠了挠眉毛,“爸,女人有多好,就能有多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不能不碰吗?”
“我的意思是,别人送的能不要就不要了,也别上‘金城’去找,谁知道身体有没有其他毛病,好好谈一个,如果是你真心喜欢的,对你好,人品又过得去,我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