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狗死对头装失忆骗我(77)
只是稍微一回想,就手痒痒,想一拳打在裴砚初的脸上。
那天裴砚初闹了半节课, 见闻祈根本不理他就趴桌上消停了,下课以后,闻祈面无表情把书砸他脑袋上, 两人从教室头翻滚打到教室尾,又去了一次教务处。
“那时候年纪小,做事不成熟……”
裴砚初努力找补,突然发现和闻祈一起回忆高中时代不是一件好事。
算来算去,以前的相处都是负分黑历史。
他还不如用重开的失忆小号另外刷好感度呢。
裴砚初想通以后,凛然划清界限:“以前的我怎么能这样?也太幼稚了吧!”
闻祈轻嗤:“你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裴砚初不乐意:“没有吧。”
闻祈道:“刚在学校里有个学妹想问我联系方式,在旁边冷着脸的是谁?”
教学楼的走廊里有暖气,人多,他嫌闷,摘了口罩在窗口前透气,一个小姑娘叫住他,细声细气地问能不能加一个联系方式。
闻祈还没来得及回话,裴砚初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抓住闻祈的手,十指相扣紧到根本抠不出来,还警惕戒备地盯着人,看起来可凶,吓得小姑娘道歉跑了。
裴砚初更不开心了:“张老师叫住我单独说了两句话,几分钟时间我不在,就有人打你的主意,你还不拒绝。”
闻祈道:“是否拒绝,怎么拒绝,是我自己的决定。再说了,那个学妹挂着志愿者的标,一看就是应届生还在读书,年纪小脸皮薄,你还使劲瞪人家。”
裴砚初气得脸都红了:“我说你不拒绝你都不否认!要是我不在,你不会真的打算加她吧?!”
“我给你说这么多,你听进去了什么?”闻祈头疼,“你能不能讲点理?”
两人走到私宅门口,提前有服务员帮着泊车到门口。
闻祈放开裴砚初的手腕,去了副驾驶。
裴砚初上了驾驶位,憋着闷不说话,闻祈也不管他,看到手机上有客户发来的消息,随手把围巾扯松,低头回复。
跑车一路轰着翻涌声浪,回到公寓停车场。
车停稳后,闻祈还在打字和客户说话,正准备开门下车,裴砚初突然道:“等等。”
闻祈偏头看去,问:“怎么了?”
裴砚初解开安全带,倾身探来,修长的手指抓住闻祈颈间松松散散的围巾,板着脸给他整理好,道:“好了。”
软乎乎的细绒围巾挡住了闻祈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墨色山水般的漂亮眉眼。
闻祈眨眨眼,慢吞吞地应一声。
有点可爱。
裴砚初心里像有风铃晃动,叮叮当当地摇响,生出摸摸闻祈头发的冲动,又记得自己还在生气,克制住了。
两人坐电梯上楼,裴砚初没像平时那样贴靠着他,矜持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个身位的距离。
但到了一楼,电梯厢门向两侧打开,外面站了乌泱泱一群人,裴砚初嗖的一下就蹿闻祈身边去了。
闻祈正思考着事,还被突然闪过来的裴砚初吓了一小跳。
眨眼间,整个电梯就被挤得满满当当,裴砚初像个铁塔一样严严实实地挡着小三角的地儿。
大概是哪家户主请朋友们来玩,这一波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嘻嘻哈哈地笑闹,等到了楼层,一群人又蜂拥离开。
电梯变得空旷清静,裴砚初又默默地又站开一步。
闻祈:……
再神游天外,闻祈也意识到了了,裴砚初在和他生气。
还说自己不幼稚。
闻祈觉得好笑,面上不动声色,根本不搭理他,回去以后,跟元宝玩了会儿,又喂它酸奶。
小狗呼噜呼噜地舔闻祈手中的无糖酸奶盒,开心得尾巴像风扇狂转。
裴砚初在客厅里拿免洗拖把走来走去,晃悠拖地。
来回拖到第三遍,地板锃光瓦亮像镜子能照人,小狗都趴窝里休息了,闻祈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指尖闲闲地拨动着电吉他找乐感,依旧没看过他一眼。
裴砚初没了待在客厅的理由,只好先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闻祈放下了吉他,正在喝水。
裴砚初终于按捺不住,眼巴巴地贴过来,小声道:“小祈,今天我们还没有亲亲。”
一开始闻祈就定下了一天只能亲一次的规矩,裴砚初迅速发现了漏洞。
——床笫之间,意乱情迷时,那条规矩悄然在拉近的距离中消弭,化作彼此追逐的痴缠。
为了不浪费珍贵的份额,裴砚初果断申请把“一日一亲”的份额放在早上用。
今早上两人出门有点急,例行的“早安吻”没有兑现。
坐在沙发上的闻祈低眸看去。
裴砚初蹲在他面前,将脸放在闻祈的腿上,仰脸看他,一副讨好的模样。
一看就是学的元宝撒娇卖乖。
裴砚初居于下位,直勾勾地盯着闻祈沾着水光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欲.望露骨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问:“现在可以吗?”
闻祈反问:“不生我的气了?”
“我没生你的气。”裴砚初立刻表态,“我生那个学妹的气。”
闻祈没想到他还惦记着,忍不住道:“她几岁你几岁?我都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况且,你真的觉得我会同意加她的联系方式?”
裴砚初道:“万一她说什么想要请教你学习啊,大学志愿选填啊这种正经事……”
闻祈淡淡道:“学习问题有同学有老师给建议,大学志愿选填有家长有相关的机构给指导,怎么算,都排不上我。”
裴砚初低声委屈道:“我就是想听你说一句,你不会同意她加你。”
他加上闻祈的联系方式都花了好几年呢,凭什么那些陌生人想加就加。
闻祈安静片刻,妥协似的,道:“我没打算加她。行了吧?”
裴砚初的黑眸立刻亮起来,亮闪闪的,像落着无数的碎光,唇角也上扬。
闻祈道:“起来坐着。这么蹲着不难受?”
裴砚初立刻挤着坐上来。
闻祈平心静气道:“裴砚初,我再和你说一遍——是否拒绝,怎么拒绝,是我自己的事。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能代我去处理别人的心意。今天,还有你以前让人扔过别人写给我的情书,都是我不喜欢的行为。明白了吗?”
裴砚初平时任他予取予求,什么都答应,此刻却道:“不行。”
闻祈没想到他会拒绝,神色轻怔。
“你是我的。”
裴砚初抓着他的手,很坚定地道:“就算你现在不同意,以后也会同意——除了我,不会有别的可能。我不会放任他们接近你。”
闻祈想挣回自己的手,却被裴砚初握得更紧。
强势又霸道,不允许他的退避。
闻祈警告地喊:“裴砚初。”
裴砚初坚持道:“别的事情我都能答应,这个是原则问题,不可能。”
闻祈揉揉眉心,想问他怎么这么不讲理,裴砚初仿佛预判了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就是不讲理。不信你问元宝,要是你准备接别的小狗回家,元宝是什么反应?”
小狗本来懒懒地趴在窝里昏昏欲睡,突然被叫了名字,迷茫歪头:“嗷呜?”
裴砚初转头,正准备问元宝,闻祈轻踢他一脚,道:“行了,闭嘴吧你。你还想把元宝扯进来,性质根本不一样。”
“一样的。”裴砚初道,“喜欢你,所以想独占你,想让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独一无二。”
闻祈道:“得寸进尺。”
“那也是你惯出来的。”
裴砚初的唇角掀起弧度:“有句经验之谈叫‘不能让狗狗上床’。只要让狗狗上了一天的床,那么那只狗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找机会上你的床。一步退,一步步退,你既然同意我接近你,当然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紧盯着闻祈,眸底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