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犬(83)
这个瞬间,巨大的沮丧击中了边亭。今天是他忘形了,靳以宁对他足够纵容,但不代表没有底线。
“对不起。”他垂下眼睫,不再看靳以宁,向后拉开了点距离,“我不该乱开玩笑。”
边亭还没完全退开,一只手用力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向下压去,直到结结实实撞上一片滚烫。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过圣诞,因为再荒谬的愿望,都有人可以帮你实现。
“放松,闭眼。”
和边亭过家家似的的蜻蜓点水不同,靳以宁亲得又重又深。察觉到他吃痛,靳以宁又放松了力道,轻声哄道,“不许咬。”
边亭一一照做,他的脑袋空白,魂也都丢了,缺氧的窒息感,让他的思绪变得涣散。
但边亭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而是叼到肉,就死也不会撒口的狼。等他终于回魂,已经睡袍大敞着,夸坐在靳以宁的腿上。
这样的位置,让两人变化,无处遁形。
闹到这个地步,应当适可而止,但边亭非但不想停下来,反而得寸进尺。
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触碰着靳以宁鼻尖,气息忽重忽轻,“靳以宁,我想学更多。”
“累了,不学了。”靳以宁也不好受,只想着快点让这个小混账安分点,他伸手挡开边亭的脸,“乖乖下来躺好,我来帮你。”
“你的腿伤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边亭没有听话,按住靳以宁的手,“你不想吗?”
靳以宁推拒的动作停了下来,仰头看着边亭,没有说话。
“让我给你做,你可以当我是你的手,是工具,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边亭执起那只手,放到唇边贴了贴,“能解决你的问题就好,不用在意其他。”
靳以宁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方面他在为边亭这番不着调的话而气恼,另一方面又被极致的诱惑折磨。多重情绪的冲击下,他表现出来的是诡异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被边亭解读为默许,至于该怎么做,边亭能想到的,只有前次那个方法。
但靳以宁说什么都不允许他再那样做,他只得从被子里钻出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奈何边亭的经验毕竟,捣鼓了半天不得其法,几次弄腾靳以宁,自己也越来越焦躁。
“别看笑话了。”边亭的背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快教教我。”
靳以宁靠着枕头,好整以暇,“刚刚不是还挺厉害吗?”
“我错了。”边亭麻利地道了声歉,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求人似的,“靳以宁。”
靳以宁沉沉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来到两人之间,拢住那两簇相互缠绕的火焰,目光在边亭的膝盖上点了点,“并起来。”
他的声音平缓沉浸,态度并不强势,又不容置疑。
另一只手绕到边亭身后,指尖轻点着腰窝,“动动看。”
午夜时分,天上又下起了大雪,边亭无心看窗外他心心念念的雪景,因为此刻,他的感官他的心,已经全部被眼前的这个人占据。
前次边亭只管低头卖力,不敢看靳以宁一眼,这次由于位置的关系,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纳进眼里。
他闭着双眼,眉头蹙起,表情即克制,又沉迷。想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边亭的心里就止不住鼓噪。
“靳以宁。”
“嗯?”
“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
靳以宁睁眼望向边亭,没有回答。
边亭别开目光,低下头,温柔地,虔诚地,再次深深吻住了他。
◇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惊变
得益于昨晚的“精彩表现”,第二天天刚亮,边亭就搭上最早的航班,跑了。
人没到机场,靳以宁的一通电话就追了过来。这次他倒是善解人意,没有提昨夜种种让边亭难堪的事,只是说到家之后安分点,乖乖等他回去。
圣诞过后就是新年,到了一月份,时间仿佛被拧上了发条,一分一秒跑得飞快。
靳以宁那边的情况棘手,暂时不能回来,让人从北方捎回了土产。边亭按照他的吩咐,收拾出了一箱子,一早就开车给蒋晟家送去。
周末上午,蒋家大宅是罕见的冷清,蒋晟和蒋天赐天没亮就急急忙忙去公司了,蒋楚君也不在,家里独留一个蒋夫人杨芸。
边亭的到来,让蒋夫人很高兴,她让人泡了壶茶,又端出了点心,拉着他陪自己到花厅小坐。
茶点上齐,杨芸夹了块山药糕,放到边亭面前的小碟子里,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
“阿亭,你实话告诉我,老蒋他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问?”边亭吃着点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模样很是乖巧。
“你们别瞒着我了。”杨芸单手托腮,幽幽叹了口气,望向天井里的锦鲤池,缓缓说道,“老蒋和天赐每天回来,都铁青着一张脸,特别是老蒋,这段时间已经发过很多次脾气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们这么着急上火了。”
“别担心。”边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宽慰她,“马上春节了,公司的事比较多。”
临近年关,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但四海集团最近的兵荒马乱,并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春节。
公司最近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不亚于平地一声雷,把四海集团上下炸得人仰马翻。
就在几天前,南边有消息传来,新南河上那条至关重要的水路刚刚修好,一夜之间,就被警方端了。
水路被查,前期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但这件事的影响远不住于此。这条水路地处新南河上,位置关键,几乎关系到明年上半年的所有大业务。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必然导致东南也那边大部分的业务停摆。
事情发生后,紧急会议开了一场又一场,蒋晟一夜之间熬出了白头发,蒋天赐更是四下奔走疏通,就连远在外地的靳以宁,都把齐连山和丁嘉文派回来帮忙。
在这样的大事件面前,廖文希在国外因为性侵被捕入狱的桃色新闻,就不值得一提了。
边亭陪着杨芸坐了一会儿,又安抚了她几句,把老太太的心情哄得好了些,才从大宅里出来。
他刚把车开上马路,就接到了秦冕的电话。
自前次在港城大学见过一面后,秦冕就没有再理会过边亭,简直就像在目的达成后,把他当作一个屁放了。
“怎么。”边亭接起电话,张嘴就是一句挖苦,“总算想起还有我这么号人了?”
“阿亭。”秦冕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开口就切入正题,听筒里风声猎猎,他的语速飞快,每个字都透露着急切,“接下来的事很重要,你仔细听我说。”
边亭愣了愣,他鲜少见到秦冕这样。
“出什么事了?”边亭立刻正色下来,收起开玩笑的心思。
“事发突然。”秦冕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来不及解释了,你听我安排。”
秦冕在电话里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边亭在一个小时之后,开上秦冕的车,到城西的龙王滩码头等他,他要交给他一件重要的东西。
“车停在丽都后门的麻将馆,钥匙就在前台。”秦冕继续说,“路上避着点人。”
一大片乌云笼罩了下来,边亭的心里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秦冕,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拿到了一块硬盘,这个硬盘原本保存在蒋天赐的保险柜里。”
接下来秦冕告诉边亭,这块硬盘里保存着许多重要的信息,包括了四海集团的走私资金流向、洗钱记录,高层的身份资料与分工,重要客户的名单,甚至还有他们下一阶段走私活动的计划和策略。
秦冕呛了口风,继续说:“这个硬盘有加密保护,文件无法拷贝出来,所以只能直接交给警察。”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秦冕的种种表现,让边亭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无比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