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个头老婆擦肩而过
和所有的霸总都有点病一样,顾流初也不例外。
他患上了无法治愈的失眠症,整整三年没能睡过一次好觉,在这样的折磨下他的性格愈发暴戾阴郁。
直到某天在酒吧遇见一个男大学生,一头砸在对方怀里居然就睡着了。
醒来后派人调查,发现男大学生居然在日日使用的笔记本里私藏自己的偷拍照,写满暗恋自己的日记。
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勾引,大学生用情至深,身上的安神香怕不是浸了三年,早就为自己准备。
既然如此,不如各取所需。
顾流初冷淡地派人递上一纸契约。
“我替你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你唯一的作用是让我睡着。”
“不要肖想其他。”
*
季醇家里穷,打工还债,上了大学还在用高中时前女友送自己的旧笔记本。
笔记本最后几页贴了几张谁的照片,是前女友的偶像,他也没在意。
母亲身患癌症。他很缺钱。
他甚至想过卖肾。
在这个时候那位遥不可及的风云人物居然向他伸出援手,他感激涕零。
每一份工作他都会兢兢业业地完成,顾流初让他安静抱着他睡觉,他就把自己当成抱枕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
直到某一天,顾流初剪了个头发,季醇走在外面竟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顾流初才逐渐发现。
笔记本上的照片其实是他死去三年的哥哥顾逸止。
同居一年,季醇都没发现照片上的人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季醇有严重的脸盲症。
知道真相的顾流初眼泪掉下来。
他将人按在厨房厨台上,气急败坏地咬人的耳垂:“认不清上面总该认清下面。”
—阅读指南—
*沙雕感情流。顾流初是攻,季醇是受(自以为是攻)。
*为了写攻趴在地上哭,包一盘饺子=3=。
*不知道是否有雷,总之望海涵。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季醇互动顾流初
一句话简介:结婚一年老婆还记不住我的脸。
立意: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应该积极向上
作品荣誉: 作为直男的季醇和顾家大少爷协议结婚了,一个为钱,一个为了治疗失眠。然而多年前的一个笔记本让顾流初以为季醇喜欢他,对季醇避之唯恐不及,实则心动的是自己……从而展开了一系列鸡飞狗跳的沙雕同居生活。
本文沙雕轻松,语言诙谐,值得一阅。
第01章
三十九度的酷暑,少年鼻梁上贴着一块橘子图案的ok绷,拿着两个冰激凌往回跑,身上的黑色t恤完全湿透,汗水从他喉结上往下淌。
烈日把冰激凌晒得快要化了,一滴滴淌到他手腕处,顾不上擦,路上差点撞到一个卖气球的,他闪身护住手中的冰激凌,连说几句对不起,又赶紧朝树荫下跑去。
“好慢啊,我都晒死了。”小胖子坐树荫下的长椅上,伸出手,把两只冰激凌一把拿了过去:“怎么都化了啊!”
季醇在裤子上擦擦手,翻了个白眼,累得什么废话都懒得说,拽了拽汗湿的长裤,屁股刚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小胖子瞪他一眼:“你一身的臭汗,别坐我旁边。”
“……”熊孩子够狠。
季醇站了起来,指关节非常的痒。
“你去给我排队,那边的过山车,我待会儿要坐。”小胖子完全没察觉到季醇腾腾的杀气,悠哉悠哉地吃着冰激凌,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长龙。
“还坐什么过山车,快拍照了,你俩都过来。”季青山喊道。
季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季青山身边,追上去说:“爸,待会儿从游乐园回去,你记得取钱给我。”
季青山“哦”了一声,却又下意识看了不远处的现任老婆一眼。
季醇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强调:“你答应我了的。”
“知道了,怎么婆婆妈妈的。”季青山不耐烦:“先拍照。”
季醇和一家三口进了照相馆。
“咔嚓”几下,免费的全家福拍好了。
照片拍完,摄像师才发现有问题,走过来道:“不好意思,您家大儿子姿势没摆好,您是要重拍,还是单独给他拍一张,把他p进去?”
他多看了黑t恤长腿的少年一眼。
少年长了张引人注目的脸,栗色碎发被汗湿,遮住额头,虽然t恤洗得发浆,运动鞋很旧,脸上也有点脏,但眼睛很漂亮,看起来像泥浆里打滚儿出来的小狗,显得朝气蓬勃。
季青山一看,照片果然没拍好。
季醇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擦汗不好,非要在拍照的时候擦汗,半张脸都挡住了,而且还在偏头看别的地方,像个误入的工作人员。
“你成心的吧?”季青山踹季醇一脚。
“要不然重拍。”季醇动作敏捷地往后一闪,露出两颗小虎牙,低声下气地赔笑:“爸,我不是故意的。”
他什么时候得罪季青山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
他妈躺在医院,化疗开了一半,还差十万块钱。
今天五点医院下班之前交不上,药房就不给下药,明天的化疗就会推迟,推迟就会影响治疗进度。
他九岁那年季青山跟他妈离婚,转头另娶,择日就喜气洋洋地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头他跟着他妈,虽然清贫了点,但日子也还能过得去。
然而高二的时候,他妈检查出来肺癌,房子卖了,能借的亲戚借遍了,季醇一放学就去打工,吃糠咽菜,也填不了这个无底洞。
季醇从十六岁担起这个责任,如今他十九,在s大读计算机系大二,每个月上课之外的时间都耗在了给人修电脑、游乐场跑龙套、酒吧洗杯子、编程序换钱上。
前两年半还好,他赚的钱勉强够支付医药费和护工费用,可半年前他妈妈病情开始恶化,几次进了icu,费用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借遍了能借的贷款,又不眠不休地多打了几份工,却还是不够。
他只能来找季青山。
季青山在建筑地当包工头,带着妻儿住在城中村,虽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这么多年也有些积蓄,十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他答应借给季醇,前提条件是季醇回他那边住,认他这个爹,帮忙接送小胖子上下学,辅导小胖子写作业。
为了能借到那十万块,季醇自然统统都答应了。
而今天,是季青山答应给钱的日期。
“要拍你们留下来拍,热死了,这里没空调,我要先回去。”女人突然站起来,踩着高跟鞋,撑开太阳伞,拉着小胖子就往外走。
季青山顿时没心思理会这些照片,追着妻儿出去:“好好好,下次再拍。”
还没忘指挥季醇:“你留下来等着照片洗出来,再回去。”
季醇拿着照片,风驰电掣地骑自行车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只剩一个半小时。
顾不上给自行车上锁,直接扔在破旧的单元楼角落,他满头大汗地飞奔上楼,冲进家门,一把拽起坐在卧室床上看电视的季青山,急切地问:“爸,你卡呢,现在就把钱给我。”
季青山皱了皱眉,但还是慢吞吞地起身,打开衣柜,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你们在干什么?”徐红秀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见到季青山手上动作,冲进来一把将铁盒子抢了过去:“我和你说了,你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妈那病治得了吗?你还真想给他钱啦?!你这个窝囊废!”
季青山迅速哄道:“老婆,我没想给,我没想给,你消消气。”
“什么意思?你答应我了的。”季醇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着季青山:“再说了我只是借,我会还的。”
“你还得起吗?”徐红秀骂道。
季青山把他和徐红秀隔开,说:“你别急,这事明天再说,明天再说。”